黛玉與達西 — 第 135 章

“怎麽贏錢?”黛玉的明亮的眼睛像寶石一樣熠熠生輝, 閃着奪目的光彩。

達西都想吻上去了, 也真這麽做了。

黛玉笑着往後跳,給達西拉住:“你在做什麽呀?都不讓我把話說完。”

“我只是情不自禁。”

“天,你這樣子……”黛玉推了下達西,“不要亂鬧,我們得好好想想今晚怎麽贏錢。”

達西把黛玉又拉了回來,喃喃低語:“嗯,我們……”伸出手摸了摸黛玉的耳垂, 上面戴着鑲鑽的水滴型珍珠耳環。

自從法國那砍了不少貴族的腦袋後, 風尚是簡樸。一根金鏈子,或者一根布帶子挂着個金十字架就成了最時尚的打扮。黛玉上船後戴得首飾都是簡單的金飾, 鑲得也用小粒的托帕石之類。

現在戴個珍珠的, 看來是準備去贏巴瑞施的錢了。

黛玉小嘴動了動,顯然達西把他一人打牌已經看成是“我們”了, 不去指出, 只問:“你們幾點開始?”

“晚飯後吧,可能會打通宵,到時你累了就先回來睡吧,不用等我。”達西的手又碰了碰耳環,提醒黛玉注意。

黛玉的眼睛動了動:“那好像今晚我都沒有機會了。你們男人間打牌, 而且是約好了,取消都不太好。”

“是。巴瑞施這種人你有的是機會教訓他。”達西不好說怎麽都算黛玉贏,心裏已經在想回頭怎麽來安慰黛玉。

黛玉只點頭笑着:“好了,我先出去了。跟平克尼太太、羅斯柴爾德太太可以先一起在甲板上散散步。啊, 巴瑞施太太說不定也會加入我們的。”

達西吻了吻黛玉,幫黛玉把鬥篷理理好,才放黛玉出去。

出了艙門,給海上的風一吹,黛玉的笑沒了,小嘴嘟了起來,達西是不相信她能從巴瑞施那裏贏回錢來。

甲板上,平克尼太太和羅斯柴爾德太太正坐在甲板上放着的椅子上,看到黛玉來了,便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離晚飯還有會兒時間。船上雖說還像陸地上那樣,一日換幾次衣服,可感覺已經跟陸地上不一樣。倒不如是一種習慣的延緩,或者必須體現某種教養。

三位太太就在甲板上邊走邊說,說得無非是些家庭鎖事。平克尼太太的孩子已經大了,會說孩子在美國哪個學校上學之類的話。羅斯柴爾德太太的孩子都小,最大的才三歲,就跟平克尼太太交流小孩子怎麽帶。

黛玉沒有發言權,只能聽,并不攔阻,這些以後說不定會用。不過貴族家養孩子,跟中産階級家是不一樣的。

巴瑞施太太在前方不遠處大笑。這幾日巴瑞施先生贏得錢多,當然做太太的也會開心。

“你們也在散步。“巴瑞施太太扭着身體走了過來,跟黛玉三位打了招呼。把身上的白底印花的平紋細布裙子張開,“瞧我這條裙子,還是上船前買的。可惜船上都沒有賣東西的鋪子。”

“到了紐約就有了。”平克尼太太不忘給自己的國家宣傳下,“紐約雖說比不上倫敦,但也是個繁華的城市。”

“真的嗎?”巴瑞施太太看到巴瑞施先生站在那頭興奮地叫了起來,“巴瑞,巴瑞……”

黛玉的小手捏了捏,這是老天在幫自己。

巴瑞施先生走了過來,對于已經扒上自己胳膊的太太沒去理,沖黛玉、平克尼太太和羅斯柴爾德太太摘帽致了意:“現在是個散步的好機會。”轉過身陪着一起在甲板上散步。

“巴瑞,平克尼太太說紐約很繁華,下了船你就要給我買衣服。”

巴瑞施先生聽太太這麽說,禮貌地問平克尼太太:“紐約,我們這是頭一回去。這可得平克尼太太多跟我們介紹介紹,尤其是像公主和羅斯柴爾德太太總不能老待在旅館裏的。”

平克尼太太不想讓巴瑞施開口提進入紐約社交圈的事,轉了話題:“巴瑞施先生,今晚你們還打牌嗎?”

“船上的消遣就這些。平克尼太太,你來嗎?”巴瑞施先生客氣地問。

平克尼太太客氣地拒絕了:“不跟你們先生一起玩了。我們幾位就自己玩好了。”

黛玉苦笑着:“先生們大概看不上我們女人的那些小玩意兒。”

巴瑞施先生立刻驚訝地反駁:“公主,你怎麽能這麽說。恰恰相反,我一向認為女人的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實在是我們男人辦不到的。比方說像巴瑞施太太可以把一個錢袋的打結法就能變出許多花樣來。”

巴瑞施太太在邊上得意地笑:“巴瑞,那也是為了你我才這樣的。”

黛玉看了眼平克奇太太和羅斯柴爾德太太:“巴瑞施先生,看來你真不是這樣的男人了。不過一個錢袋的打結可能讓你們贊嘆,因為這是你們不擅長的地方。換別的地方,比方說談論起書籍,你們就不會認為我們比你們博覽群書了。“

巴瑞施先生幹笑了聲:“這個也許勳爵可以這樣認為,我是不會的。”

平克尼太太和羅斯柴爾德太太輕聲笑了下,對于巴瑞施先生的不愛讀書還有自知之明算是贊賞。

黛玉好像說錯了話,有些尴尬:“巴瑞施先生,我不是地個意思。我是說,有時候像我們女人下個棋或者什麽的,你們就會覺得這不适合我們玩。”

“怎麽會?我認為下棋這種男人和女人一樣精通,我就很喜歡下棋。不過,公主,你要玩得是哪種棋?貝加夢嗎?”

黛玉搖了搖頭:“不是的。是我們國家一種,很有意思的。以前,我常跟表姐妹們玩,現在沒人陪我玩了。也許,這裏的男人看不上吧。”

“怎麽會,如果我不太笨,我可以陪公主玩的。”巴瑞施先生好奇起來。

邊上的三位太太也好奇:“很複雜嗎?”

“怎麽會?要是複雜了,可能就有人玩了。”黛玉的眼神動了下,讓人明白這是在指達西。

已經贏了達西幾晚上的巴瑞施先生更認為這種游戲不會太複雜,自己一定能玩得很好。現在離去換衣服還有時間,完全可以陪這位侯爵夫人消磨會兒。

巴瑞施先生對于美人一向不吝啬施展下他的紳士風度。

“哦,那太好了。”黛玉看了看,找了位甲板上的仆人之類的人,讓去跟紫鵑或者雪雁說,把那副圍棋盤和棋子拿到休息室去。

五個人就去了休息室等着。休息室有幾位先生在喝茶。看到巴瑞施先生進來,提高了些警惕。

巴瑞施先生看到了那幾位的眼神,沒有理會,心裏充滿着鄙視。

船上講究的是現結,結不了也得到了紐約就能打地方兌換借條的。這船上就沒幾個符合。幸好有達西這個財主撐起了大半,讓巴瑞施先生已經賺了筆,下船就可以考慮去揮霍下。

這幾位的荷包是打開還是收緊,對巴瑞施先生已經不重要了。

不一會兒雪雁就把圍棋送來了,有些奇怪。姑娘為什麽要把這個拿來,也許是船上寂寞,這裏有人會吧。

這副棋盤才一拿出來,衆人就發出聲驚嘆聲。倒不是奇怪棋盤上的條條道道,而是這是個象牙的。中間黑線是用黑寶石嵌在象牙裏面做出來的。

整個棋盤雖就黑色兩色,可看得卻是華貴透着雅致,簡單中帶着精巧,實在是讓人喜歡。

羅斯柴爾德太太估算了下價格,心裏有些痛。至于別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雪雁把圍棋盤擺好,黑白的棋子也擺好。看黛玉還有沒什麽吩咐,見沒有便走了。

“真的在這上面下棋?”巴瑞施先生的眼睛好不容易移了開來,實在是想把這副棋盤贏回來。就算不會下,擺在那也好看呀。

“是呀。”黛玉拿出粒黑寶石做得黑棋子,再拿出象牙做得白棋子,“就這樣一人執黑,一人執白,看誰先能五個子連成一線。”

巴瑞施先生聽了點了點頭:“規則是挺簡單的。”

“可不是,我還說誰陪我玩,我若輸了,就把這副棋盤……”黛玉像反悔了,“啊,把這副耳環輸給他吧。”黛玉摘下了耳環放在了棋盤上。

耳環正好放在黑線的交叉點,黑色雖不粗,可把外面和珍珠卻給襯得光彩奪目,流光溢彩。

巴瑞施太太碰了碰巴瑞施先生。若是這副耳環戴在自己耳朵上,一定很好看的。

“那我來試試。”巴瑞施小心着,“賭注就算了,我只是陪公主玩玩。”

“那怎麽行。”黛玉這語氣,好像巴瑞施先生就是花錢雇來陪她玩得人,要是不給點犒勞說不過去。

“那賭注小些吧。這樣公主也有些興致。”巴瑞施先生真是客氣。

“好呀,就一個棋子一磅吧。”黛玉話才出口,就可以看到巴瑞施太太臉上的郁悶,好像碟子裏的野鴨子肉飛走了。

“對公主這樣,對我……”巴瑞施先生想了想,“我可以多些……”

黛玉打斷巴瑞施先生的話,輕輕笑了起來:“這可真是照顧我了,就算巴瑞施先生每粒棋子來個平方,對我也沒有用。”

巴瑞施先生愣了愣,會下多少粒棋子?

“啊,怎麽了,巴瑞施先生?多了嗎?好像是,我糊塗了。幾個棋子……”黛玉不好意思,“這樣我還是這副耳環了。”黛玉的把耳環拿起又放在了棋盤上。

屋子裏的幾個人都看着巴瑞施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何晏、葉落不知秋、雪線未央小天使送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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