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對蔣顏秋更偏心，最好的都留給她，為了補償她。
但是要讓他怎麽能接受，這麽多年，他一直做錯了，他最不喜歡的這個女兒，才是真心為他着想的。
他看着夏亦莞，滿臉愧疚，“唉，你說我要是早信你的話就好了，那個賤女人把我在天億貿易的股份都騙走了，還有我兩百多萬的存款，也被她騙走了大半，我現在幾乎身無分文，只有夏家的一套房子……”
他都不屑直呼她的名字，都用賤女人代稱。
他越說，語氣越激動，挂着點滴的手，青筋都快爆起來。
夏亦莞見他語氣這麽激動，更不想刺激他了，所以一直只是安撫，“爸，我已經在調查蔣顏秋的事了，如果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那麽，你就可以告蔣雲雁的欺騙罪，向她索要精神賠償。”
“什麽？你說蔣顏秋不是我的女兒？”
林旭堯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急血攻心，直接噴出一口黑血來。
……她好像忘了，這一段因為也要發給舅媽，所以她懶得做兩份，就沒把這一句剪上去，所以，林旭堯還是不知道的。
她趕緊遞上幾張餐巾紙給他，給他順順氣，“爸，你別太激動，你好不容易醒過來，身子骨要緊。”
他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了吧，錢？親情？
林旭堯擦了擦嘴角的血，口腔裏只有腥甜的鐵鏽味，他木然望向窗外，眼底沒有什麽聚焦，迷惘。
“我的錢真能要回來？那個女人處心積慮了這麽久，都不在乎跟我撕破臉皮了，應該有十足的把握了吧，還有蔣顏秋真不是我孩子？”
林旭堯還是不願意相信，或者一時不能接受，這一天顯得格外漫長，他什麽都不想聽，什麽都不想思考。
“爸，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我會處理的，護工也幫你請好了，你現在別的什麽都不要想，好好養好身子就行了。”
夏亦莞本以為自己能淡漠處事，但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除了爺爺，林旭堯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好，我一定會好好休息的，時間不早了，你跟希辰先回去吧，我這裏沒什麽事。”
他雖然說了一長串的話，但語氣就跟機械一樣，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很木。
“爸，那我就先走了，護工應該馬上就到，還有什麽事的話，就直接叫醫生。”
夏亦莞又囑托了兩句，嘆息一聲，才離開房間。
他現在需要的安靜，她就算說再多的話也沒用。
她關上門，轉身看到了在門口等她的裴希辰，他斜斜靠着牆，外套不知道什麽時候脫掉了，只穿着白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隐隐綽綽。
她愣了幾秒，走過去，“不是說買飯去了嗎？”
“護工去了。”裴希辰沒有擡眸，淡淡回了句。
夏亦莞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等了多久，還是從剛才開始就等在這裏了，“那你是在……等我？”
“不然我應該等誰？”他挑眉，反問。
也是，夏亦莞扯了扯他的袖子，“那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