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盤古紀事系列之二) — 第 23 章 章節

。”諾林比個“大爽”的手勢。

“那麽,諾習,你和我,今晚去放焰火。”

“是。”黑發搖搖,諾習笑得眼睛眯成兩彎細弦,迷人又可愛。

放焰火,放焰火,hohohoo,當然是“瑪娲式”的焰火。

西進賢睜大眼,“蜻,你們不會是……”

“當然。”美人隊長瞥他一眼,淺淺笑道,“賢,別忘了,我們是瑪娲。”

“我知道,并以此……”紫色的眸子笑彎彎,“自豪。”

“你會自然地獲獎,賢。焰火就算是為你增加的一點禮炮。”魁蜻垂下眼,與西進賢相視一笑。笑過,他輕輕嘆息,接下來的話并不冷厲,仿佛在說“天晴了”那般,只是這如同天晴了一般的話,卻夾着不可預測的窒息——

“就算讓荒度城名符其實也無所謂,把整個城市翻過來,我也要找到昭搖。”

又十一個小時後,荒度城被夜色籠罩。

昭搖因疼痛的刺激而清醒。

先是漆黑,再來是光亮,那種模糊不清的光,像陰暗的蝙蝠盤旋在烏雲之下。

疼痛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問題是——他要明白自己為什麽受這個痛。

環顧房間,冰涼寬闊,熒白的光管為牆壁渡上一層金屬質感,沒什麽多餘的器物。他的兩手向上吊起,不知什麽材質的圓環扣在手腕上,防止他掙脫,他的脖子上也被系上了環扣。

如果脖子上扣的這種東西是刑具,他只能說——真他媽銷魂。

現在的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外傷,可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裸露的雙臂上滲透着晶瑩的汗水,蜿蜿蜒蜒,曲曲折折,那些下滑的汗珠如同一根根柔嫩多汁的手指,帶着令人悸動的觸癢慢慢滾落。被汗浸濕的黑發垂在額邊眼角,一縷縷,一筆筆,像著名畫家珍藏的手稿插畫。

第90節:荒之眠 現在還有文學嗎(15)

很慘!

他現在這種狀态很慘很慘非常慘,而造成他慘态的家夥,就是不遠處的言咒師倫克,哦,對了,這家夥還是布拉國的宮廷侍衛長。

該死的雙料豬,這家夥一定和他有仇!

不過……hohohoo,他支持這麽久,那家夥表面上沉穩冷靜,可那張發青的臉無論從前看還是從後看都表明他已經氣到腦殘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腦爆,hohohoo!hohohoo!hohohoo!

莫名的愉快讓昭搖彎起唇角,他笑……他無聲地笑……

竊笑之餘,他的野性思維老老實實蜷伏在腦波深處,乖巧,馴服,睡意朦胧,那難得一現的文明思維破水而出,讓他意志明晰,審時度勢。

他想知道——

疑問一:倫克從什麽途徑查到他與瑪娲組織有關?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可以确定倫克為何死咬他知道瑪娲轉走獎金的賬號,雖然,他并不知道。

疑問二:倫克代表誰拷問他,布拉國,還是賽息國?若是代表布拉國審問,他不得不說這一次的眠監獄獎頒得真是衆望所歸,若他是賽息國的協助者,那麽——

第三個疑問:是誰,查到了瑪娲的轉賬動作。

“不肯說?”冷硬的聲音響起,淺淺一串腳步聲後,一道變形的影子覆上昭搖的臉。

一只手伸出。

溫暖的指腹沿着微涼的肌膚游走,因為大量失水造成的體表低溫讓那肌膚摸起來有一種獨特的觸感。手指驀然向上一勾,擡起這涼膚主人的下巴。

“看來這些簡單的刑具對你沒什麽效果。”背背頭梳得一絲不茍,倫克頗有些玩味地打量昭搖那略顯蒼白的臉。

“不知道,說什麽。”昭搖鳥都不鳥他。

“不知道?”似乎聽了一個冷幽默,倫克示意站在一邊當金屬柱子的警衛播放實影,再用力捏住昭搖的下巴,強迫他擡頭觀看,并且很善意地為他解說那些蛛絲馬跡,“這張對着鏡子做鬼臉的人,是你吧?”

昭搖順從他的意思,很被迫地看去。實影中投放出一張放大的鬼臉,嗯,的确是他沒錯。說是鬼臉,其實也就是他對着鏡子吐了吐舌頭。如果沒記錯,那是五人分開後,他在控防室外等諾林、諾習時的一個小動作,因為,那對雙子兄弟居然讓他“放風”。

第91節:荒之眠 現在還有文學嗎(16)

“在眠獎大樓裏,這個實影控防的鏡面與主控系統是分開的,也可以說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監視點,”倫克在他耳邊解釋,“只不過這個監視點偏偏成了重要的一環。你看,控防室的記錄訊棒無故失蹤了一根,察遍所有記錄,沒有你進入升降梯的實影,可你卻出現在一樓大廳,”倫克指向一段反複重播的縮小實影記錄,“這兒,你經過垃圾口時的動作有點不自然,雖然我猜不出原因,但這已經足夠讓我懷疑你。”

昭搖瞪着那段實影,很想把那對雙子兄弟塞進鳥肚子裏。如果不是他們擋了他的道,他怎麽會繞邊走?

兩個混……唔,也許……或許……他不應該把銀耳扣時開時關……

他陷入短暫的反省中,而倫克的聲音并未停止:“接着,我查你的資料,表面上,你的身份是西進賢的助手,西進賢是眠生化獎的候選人,他的身份資料找不出破綻,可你就不同了。除了助手這個身份,我找不到你的任何資料,你的過去,你來自哪裏,你的父母家庭,統統是零。你告訴我,為什麽?”

軍人式的短促語句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昭搖瞥他一眼,繼續自我反省。

“也許,你覺得這些沒什麽大不了,或許智腦的哪個環節出了錯也不一定,”倫克拍拍他的臉,“但是,你說過,你是咒禁師,而我是言咒師,對不對。當我在眠獎大樓300層施言咒氣界時,可以感到有人曾經在那兒施咒,應該說是……嗯……”倫克歪歪頭,“藥咒。昨天,在你發現我跟蹤後,刻意沖破我的氣場界域,那時我已經肯定,你曾到達過300層。因為無論是統學的咒禁師,還是如我一樣只學一種咒禁之術的言咒師,都能感到咒界的氣息。”

尋找相同的氣息,探他底細——這便是倫克初被昭搖發覺便施用言咒的原因。

這算不算回答了他的第一個問題?昭搖暗忖,感到緊扣下巴的手用力一甩,将他的頭打偏,随即聽到倫克走遠的腳步聲,開門時,他聽見音樂和歡呼,歪頭看向門外,他能見到投影的局部。

第92節:荒之眠 現在還有文學嗎(17)

“眠生化獎”頒布的時間到了。

當帕帕爾念出“密鼓國,西進賢”時,陰影中,昭搖的唇角向上彎起。

恭喜恭喜,西進賢終于粉墨登場了,自然而然,如願了……

先讓同獎候選者無法按時抵達,再用磁光炮轟掉幾架空航機,造成“氣流異動引發事故”的表象,最後借“眠巨殘獎”頒布之夜借機鬧事,吓得那些候選者回家吃自己,由此,西進賢借他們之力,自自然然掃清一條寬闊大道,安步當車,邁向譽滿盤古的第94屆“眠生物獎”獎章。他這種老謀深算,不愧Su那句“外表無害,其實變态”的評語——斷斷續續回憶到這兒,昭搖只感到望塵莫及,肅然起敬。

這段時間裏,倫克去而複返。

“想玩游戲嗎?”他重新擡起昭搖的頭,腰微微前彎,神色認真。

昭搖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因為氣力不足,又全無驚恐神色,這瞪去的一眼仿佛嗔怨。

倫克并不介意他的眼神,以一種詭異的輕柔語調說:“知道嗎,對不同的人,監獄裏通常有兩種方法讓人招供。一種是逼供,一種是誘供。我很想知道從你嘴裏是不是能吐出令人震驚的消息,例如,瑪娲。”說話的同時,他用指甲将一枚類似小硬幣的東西從中挑開,撕成兩片。這兩片圓圓的薄片約等同于指甲殼大小,他将其中一個圓片貼在昭搖額心,另一個貼在他自己額心上,俊臉低垂,“再問一次,想玩游戲嗎?”

昭搖努力将眼睛向上瞪,想看看貼在頭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然後他發現,與其浪費氣力翻白眼,不如瞪倫克的眉心,反正他頭上也貼了一個。

倫克沒給他太多時間瞪,問過之後便挺直了腰。他其實早已意識到,在微不足道的酷刑下,他不可能從昭搖口中得到肯定回答,因此,雖說表面上在問昭搖是否想玩游戲,他的行為卻已替昭搖做了肯定回答。當然,他不忘解釋游戲規則:“這個游戲叫‘口令和動作’,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玩家一對一搏鬥,每一次游戲限時三分鐘,無論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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