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西給黛玉問得倒笑了:“要說是你的錯, 也是。我是個庸俗的男人, 又怎麽能避免對美麗女人強烈的愛呢。就算我對避免了這個,我不可能不被美麗、善良、聰明女人吸引。尤其是聰明,親愛的黛玉,你不知道你的聰慧可愛讓我體驗了多大的快樂。”
黛玉聽得心跳得急速,呼吸急促,小嘴卻說出了句:“你見我第一面可沒認為我漂亮。就算我那時聽不懂你的話,看你的神情也知道。”
“那是因為我不想就這麽快愛上你。”達西視線垂了下來, 握住了黛玉的手, “親愛的,那時的你就讓我眼前一亮。可是, 我總是要跟我的心願抵抗下, 才會有這樣的認識。沒過多久,我就認為你是天下最美麗的女子了。”
黛玉視線轉到了一邊, 臉上盡是喜悅和羞澀, 卻故意裝着不滿意:“如果不是王太師,你也不會跟我定親的。”
“原諒我吧。”達西瞧着黛玉,然後低下頭親了下黛玉,“原諒我,好不好?”
黛玉笑了起來:“好了, 原諒你了。誰讓你說得這麽動情。再說,那時的我也沒覺得你好。就算王太師讓你定下婚約,我還不樂意呢。”
“做為賠罪,今晚我們去皇家歌劇院看戲。你來英吉利這麽久了, 也沒有看看這裏的戲是什麽樣的。”
黛玉好奇起來:“劇院,我是從沒有進過的。”
“那你今晚可以去看看。估計他們會對你會很驚訝。婚禮上有不少人已經見過你了,但是還有更多的沒有見過你。”達西臉上的笑沒了。倫敦就是這樣,各種人,各種傳言都有。
對于劇院,黛玉又多問了些達西,大概知道了些情況。可有些問達西,男人就不會像女人那樣想。黛玉直接去向老夫人請教了。
“劇院,是我們女人展現自己的地方。親愛的,你已經相當不錯了。只要像在羅辛斯那樣就能讓倫敦瘋狂了。”
“奶奶,你這是在取笑我了。”
“沒有,今晚咱們見到。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達西你得相信。”老夫人笑了起來。
這是頭一回要在倫敦的公衆面前露面,黛玉的心裏沒有底。第一印象總是重要的,指望日後翻盤,那花得功夫就要多許多。
晚宴前的打扮,黛玉就花了心思。四根珍珠項鏈斜盤在了頭上,兩兩一組,前面露出來,後面藏進頭發裏,再稍微露出一點來。
脖子上戴得也是兩根珍珠項鏈,一長一短。裙子是藍色的天鵝絨,和白色的珍珠配一塊映得珍珠珠圓玉潤。裙子的領口、裙擺上都鑲着蕾絲。
黛玉特意把枚藍寶訂婚戒指戴在手上,全身就兩種顏色,藍和白。
老夫人見了,眼角就往達西那看。達西的眼睛早就盯在黛玉的身上移不開了,晚飯要不是黛玉老在示意,達西吃不了什麽。
等去皇家劇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皇家歌劇院全名是科文特花園歌劇園,那裏不光有這種給達官貴人看戲的劇院,還是賣菜、賣水果、賣花的集市,實在是熱鬧得很呢。
當然看戲走得地方,是不會看到這些賣菜、賣水果、賣花的。馬車駛到了弓箭大街,在皇家歌劇院門口停了下來。劇院經理約翰?菲利普?肯布爾跑了過來,鞠躬後恭恭敬敬打開了車門:“芭芭拉夫人、彭伯裏勳爵,公主,非常感謝能來看《馬克白》。”
達西下了馬車,把劇院看了看:“新修的還不錯。”
肯布爾先生哈哈笑着:“多謝侯爵誇獎。”扶老夫人下了馬車。
達西一看黛玉要下馬車,搶在了肯布爾先生前伸出了手臂。黛玉前面看老夫人是肯布爾扶下去的,就在猶豫。這些日子全是達西扶的,換個人,尤其是男人還不習慣。看到達西伸了手臂,才松了口氣,輕快地下了馬車。
老夫人瞥了眼達西,嘴撅了撅了,顯然對孫子的厚此薄彼不滿意。
達西只當沒看到,扶喬治安娜下了馬車。
肯布爾先生陪着往劇院裏走:“今天是意大利來得女高音卡塔蘭尼。她的歌喉可是太出色了。”
“你把票價漲了?”老夫人沒要聽肯布爾對女高音的吹捧。
肯布爾尴尬地笑了笑:“就劇院重建好時,漲了段時間,也就兩個月就恢複。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的事。前年劇院一把火給修了,重建欠銀行的錢還沒還呢。”
“不是因為請了那個你剛才說得意大利女人?”
“當然不了。芭芭拉夫人,你可不要聽那些人的胡說。根本不是這樣的,我怎麽能為了一個意大利人就漲價呢。”肯布爾就怕經說成因為外國人才漲價。要知道現在英吉利對海那邊的法蘭西不對頭,連帶着有幾家也不對頭。英吉利的愛國情緒高漲,萬一給說成是英奸,別說賺錢,先就得在監獄裏待陣了。
劇院很大,裝潢得金壁輝煌。沿着樓梯往上走,然後是寬闊的走廊。到了他們包廂,肯布爾親自打開了包廂門,做了個請得姿勢,讓他們進去,再恭敬地一鞠躬,把門關上,才離開。
包廂時裝飾着紅色的天鵝絨帳幔,鑲着金色的穗子。靠近包廂門這邊有兩張沙發,顯然不想放下帳幔,後面自成了一個天地。就算躲在這裏,外面也不容易看到。
老夫人和達西走了出去。黛玉和喬治安娜跟着走到了包廂前部,這裏可以把後臺、劇場看得清清楚楚。
舞臺上的女高音,那位意大利來的美妙歌喉的擁有者正唱到一個高音,引得全場的人都在專心聽着。
結果這位卡塔蘭尼聽到包廂門輕微的開門聲,眼角随便往劇場裏一掃,看到了黛玉正走出來,眼就直了,唱得那個高音就出現了裂帛之聲,好像要引起黛玉的注意。
這下全場的人都往黛玉在的這個包廂看,誰也沒去管卡塔蘭尼在唱什麽。
黛玉面容冷漠,看老夫人坐下,儀态大方地坐了下來,手裏的扇子輕輕扇着,半遮着面容。
喬治安娜低着頭坐了下來。達西看黛玉引起這麽大的轟動,雖是早就預料到,可還是有些得意。達西坐在黛玉身邊:“這就是我們的劇場,你看看這出劇怎麽樣。”
黛玉笑着輕輕點了下頭:“你讓我看戲,就該讓我看全場。現在這個是不是快要結束了。”
“天天演,你要想看全場,明天也可以來看。這裏的人,一多半并不是來看戲的。”達西的目光在劇場的包廂移動了下,已經看到了不少的熟人,“不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拜訪了。”
果然再演了幾分鐘就劇間休息。這是社交時間。
來拜訪的人是參加過達西和黛玉婚禮的貝德福德公爵,進了包廂就說:“你們什麽時候到倫敦的?”
“今天才到的。”達西客氣地說。
“要知道你們來劇院看戲,我就邀請你們了。”貝德福德公爵熱情地說,“你們明天還來嗎?我的包廂這月都不用,就送你們吧。我馬上要去鄉下了,等一月後才會倫敦呢。”
達西客氣地拒絕了下。
貝德福德公爵再次送,老夫人做主接受了。
等貝德福德公爵出去了,老夫人跟黛玉說:“這家劇院蓋得地是跟貝德福德公爵家租的,所以他們家在這有個永久的私人包廂,還有一條單獨的樓梯。你回頭可以看看。”
黛玉點點頭,看已經回到包廂的貝德福德公爵。貝德福德公爵五十多歲,那裏還有位漂亮的夫人在。
那位夫人大概三十多歲,棕色的頭發,上面戴着黃色的鴕鳥毛。一條綠色和白色天鵝絨相間的裙子襯得白皙的肩膀圓潤豐滿,千嬌百媚,尤其是那雙眼睛靈活得勾人魂魄。脖子上、耳朵邊、手腕上的鑽石項鏈閃閃發光。就算隔着十來個包廂,黛玉還是能感覺得出這位夫人身上的豔光,實在是位美人兒。
老夫人也在看那位夫人:“看來公爵的生活過得挺豐富的。這個季節去鄉下,能幹什麽。不過利文伯爵夫人可是在往這看呢,她可是社交圈中的寵兒。親愛的,你在倫敦的社交大門,估計已經打開了。”
黛玉淡淡笑了笑,轉回了頭。
第二天的早上,黛玉就收到了利文伯爵夫人的名片,已經在前廳了。老夫人和喬治安娜都在場。黛玉沒用目光去詢問老夫人,該不該見這位利文伯爵夫人。這事得自己拿主意,拿錯了,自己負責。
利文伯爵夫人并沒有參加達西和黛玉的婚禮,當然達西不可能邀請所有的人。黛玉把利文伯爵夫人的名片翻來覆去看了看,想着老夫人昨晚上的話,拒絕見利文伯爵夫人,可能就是拒絕了倫敦社交圈。
對于黛玉來說,沒什麽關系。可對于還待字閨中的喬治安娜關系就大了。英格蘭就這麽大,合适的結婚對象就這麽多。喬治安娜已經十七歲了,不抓緊下,也許合适的人就沒了。
做為嫂子總不能不考慮小姑子的婚姻大事。黛玉請利文伯爵夫人進來了。
利文伯爵夫人進來了,看到站起的三位達西家女主人,先跟老夫人打了招呼:“芭芭拉夫人,您來倫敦也不告訴我,我母親好歹是您的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