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繡着花,看着阿德萊德正在追青占玩。
老達西夫人瞧着青占:“這只貓可是胖了不少, 就是沒見它捉什麽老鼠。”
“老有人喂, 怎麽可能捉老鼠。像貓就該餓着,這樣它才會去抓老鼠。”凱瑟琳夫人也在看青占。
青占躺在了地上, 露出雪白的肚皮,四只貓爪向上,對着阿德萊德沒露指甲撓着。阿德萊德笑着逗玩,開着着。
外面有馬車駛來的聲音, 黛玉往外看了看, 希望是達西來。喬治安娜站了起來, 往窗戶走:“可能是羅達回來了。”
要站起來的黛玉坐了下來, 目光卻一直盯着門,希望打開來出現的會是達西。
喬治安娜離開了窗戶, 滿面笑容:“是羅達……”想了想,“怎麽還有約翰……”又往回到了窗戶邊。
黛玉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窗戶邊, 馬車門已經關上,看不到人了。
阿德萊德聽到“約翰”站起來, 去找黛玉:“媽媽, 是不是爸爸回來了。”小身子夠不到窗戶,什麽也看不到。
黛玉轉回了身,拉住阿德萊德的手:“媽媽也沒有看到,我們去迎接下,看是不是爸爸回來了。”眼裏卻帶着希望。
阿德萊德跟着黛玉出了起居室。喬治安娜也走了出去, 因為懷孕倒不敢走太快,反而比黛玉和阿德萊德還要走得慢些。
凱瑟琳夫人往門那張望:“真是達西回來了嗎?”
老達西夫人卻覺得有些不妥,站了起來:“我得去看看。”難得的加快了步子。
凱瑟琳夫人看起居室裏面就自己和安涅斯雷太太,也站了起來,出去看看。這樣子,安涅斯雷太太也跟着出去了。
黛玉還沒有走到大門,羅達就進來了。黛玉往羅達身後看了看,沒有人,控制着自己:“羅達,回來了。”
“是。黛玉,我……”羅達把手裏的手杖捏着,都忘了摘下帽子和手套。
“你先把帽子和手套摘了吧。湯姆還在等着呢。”黛玉提醒了句。
羅達點點頭:“是,我都忘了,虧了你提醒,謝謝。”把帽子、手套和手杖交給了站在邊上的男仆湯姆。
喬治安娜走了出來,向羅達走過去:“羅達,沒想到你今天回來。”抱住羅達親了下。
阿德萊德仰起小臉來看黛玉,又看羅達:“羅達姑父,喬治安娜姑姑說約翰回來了,爸爸是不是回來了?”
羅達吸了口氣,有些為難。
“怎麽了,羅達?”喬治安娜的眼睛從羅達身上移開往黛玉看去。
老達西夫人走出來,站到羅達身邊:“羅達,回來了。”
“是,奶奶。”羅達想着該如何開口。
黛玉低下頭對阿德萊德說:“寶貝,巧姐姐總說青占不理她,你抱着青占去找巧姐姐玩,好嗎?”
阿德萊德去看羅達,又看黛玉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去了。”
安涅斯雷太太走過來:“公主,我帶阿德萊德女爵去吧。”
“謝謝你,安涅斯雷太太。”黛玉松開手,讓安涅斯雷太太帶着阿德萊德走了。
黛玉吸了口氣:“羅達,去書房吧。”轉身往書房走去。羅達跟了過去。老達西夫人、喬治安娜和凱瑟琳夫人互相看着,也跟了過去。
進了書房,黛玉一直走到書房中間站住,兩只手交握:“羅達,你說吧。”
羅達低下頭,再擡起了頭:“黛玉,你要有準備,達西出事了。”
凱瑟琳夫人叫了起來:“出了什麽事?”
老達西夫人瞪了眼凱瑟琳夫人:“安靜,聽羅達說。達西家再壞的事都經過,還能再有什麽可怕的。”
黛玉靜靜地看着羅達,現在她全憑着一口氣站在這裏聽羅達說。她有很多問題要問,卻怕一問出來,這口氣就洩了,人再也站不住。
羅達給黛玉看得,心裏有處在膨脹,逼得自己往外說:“那天是漢密爾頓上校的信,他們在回程時遇到了美國艦隊。上校說達西很勇敢,商船隊能擊敗美國艦隊多虧了達西。結果達西卻遇難了。”
“天哪!”凱瑟琳夫人叫了出來,捂住了嘴,往後倒,躺在了地上。
喬治安娜暈了過去。羅達一把抱住了喬治安娜:“喬治安娜,你沒有事吧?”
老達西夫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凱瑟琳夫人和喬治安娜,想說什麽,忍住了。黛玉走了過去,拉了鈴。
男仆進來看到屋子裏,眼裏露出了絲驚訝和擔憂。
“你們把凱瑟琳夫人擡回她的房間去,讓她的貼身女仆去照顧她。再讓埃文斯先生去請瓊斯大夫來。”黛玉把這句話說完,覺得自己頭暈。
老達西夫人走了過來:“親愛的,要不你也去休息會兒?”
黛玉搖了搖頭:“我還沒有問完呢。”看到男仆還在,“去把約翰叫來吧。”
男仆出去了。老達西夫人握住了黛玉的手:“放心,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黛玉點着頭:“謝謝奶奶。這事先不要讓艾達知道。”
“這是自然,她還等着達西帶巧克力回來呢。可憐的孩子,天天盼着呢。”老達西夫人拉着黛玉坐在了沙發上。
黛玉想了想,應該坐下來,至少這樣安全些。
羅達道了歉,抱着喬治安娜出去了。凱瑟琳夫人也給擡回了她的卧室。
約翰捧着個琺琅匣子走進來,看到了這一切,再去看黛玉和老達西夫人目光就有些閃爍:“老夫人、公主,我沒保護好爵爺。”
“剛才羅達伯爵簡單說了下,現在你能詳細再說一次嗎?到底是怎麽回事。”黛玉看着約翰,不放過約翰臉部的每一個表情。好像能從這裏找出達西還活着的希望。
約翰從頭到尾說了次。說得有些啃啃巴巴。黛玉一直沒打斷,認真聽着。老達西夫人也沒有說什麽評論。老達西夫人擔心着黛玉,就怕這股勁一過就倒了下去。
等約翰說完了,黛玉才問:“勳爵一直沒有找到?”
“是,漢密爾頓上校派人找了一周,都沒有找到。我應該再堅持的,也許就能找到爵爺。”
“漢密爾頓上校做為艦長,他當然有理由這麽做的這不是你的過錯,你不用放在心上。”黛玉靜靜地說,站了起來,“奶奶,我得去看看艾達。”
老達西夫人也站了起來:“你去吧,這裏的一切都由我呢。”
“公主,這是爵爺要我交給你的。”約翰把琺琅匣子放到了桌子上。
黛玉停下了往書房門那走去的腳步,快步奔到了桌邊,打了開來,露出了裏面達西給自己寫的信,用紅藍兩色的緞帶紮得整整齊齊放在裏面。
摸着信就像達西站在那裏,黛玉像有了某種力量:“約翰,你去把埃文斯先生和雷諾太太喊來。”
約翰答應着去找埃文斯先生和雷諾太太。
樓下仆人那裏,從約翰一出現,就都知道了。女仆們都哭了起來。紫鵑和雪雁哭得最厲害。
“公主這可怎麽辦?”紫鵑捂着淚。
馬修遲疑了下,把紫鵑摟到了懷裏,安慰着。紫鵑想抗拒,身體卻倒在了馬修的懷裏哭得更厲害了。
雪雁也哭,約翰不在,便和春纖倆人摟着哭。
約翰再下樓,眼淚也掉了下來:“挨文斯先生、雷諾太太,公主讓你們上去。”
雷諾太太把眼淚用手絹擦了:“阿德萊德女爵還這麽小,怎麽可以沒有了父親。”
埃文斯先生挺起了腰:“雷諾太太,公主現在需要我們的支持。”
“我只是感嘆下。”雷諾太太也挺起了身。倆人到了書房,看到黛玉正在看信,想必是達西的,靜靜地站在那裏。
老達西夫人也不好打擾。
黛玉轉過了身:“埃文斯先生、雷諾太太,我想樓下已經都知道這事了。”停了停,看埃文斯先生和雷諾太太的表情,知道說得沒錯,便繼續往下說,“約翰說了,勳爵一直沒有找到。那麽就算漢密爾頓上校的航海經驗豐富,認為一周找不到可能就是找不到了,勳爵已經遇難了。但是我不這麽認為。所以我找你們來……”
埃文斯先生和雷諾太太已經有些吃驚了。老達西夫人也站了起來,望着黛玉:“親愛的……”
“奶奶,我不認為達西不在了,除非有新的證明。光憑這點,不能說服我。”黛玉飛快地說。
“埃文斯先生、雷諾太太,所以現在我不希望家裏有任何人穿上喪服,也不希望家裏有任何人說勳爵已經遇難了。”黛玉吸了口氣,“家裏一片照舊。約翰帶回來給阿德萊德女爵的禮物,你們先想辦法保存好,等勳爵回來了,親自給阿德萊德女爵。”
黛玉說完了看着埃文斯先生和雷諾太太。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爵爺怎麽可能輕易就這麽不在了。”埃文斯先生的臉上出現了希望。
雷諾太太點着頭:“是,公主,一切都照你說的。我想這事,也應該不讓阿德萊德女爵知道吧?如果阿德萊德女爵問起約翰,能不能先說是爵爺派他回來辦點事呢?”
黛玉點了點頭:“謝謝你,雷諾太太,就這樣辦吧。”
埃文斯先生和雷諾太走出了書房。
老達西夫人有些擔心,走過來,看了眼黛玉攤開的達西的信:“親愛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這事怕是不能這樣。漢密爾頓上校在船上的話就已經相當于簽署了法律文件。從法律上來說,達西是不在了。”
黛玉不說話,低着頭。
“親愛的,你要是這樣,會讓阿德萊德更難過的。”
“奶奶,我不想就這麽放棄了。也許達西還在某個地方戰鬥,可是我們卻放棄了他,那對他多不公平。他在信裏寫了‘馬上就要戰鬥了,我不知道會怎麽樣,但我保證我會回來的,兌現我對你的承諾,絕不會先于你離開這個世界。’奶奶,他答應過的,他一定會做到的……”
黛玉撲在了老達西夫人身上哭了起來。
老達西夫人拍着黛玉的背:“親愛的,你要是堅信達西還活着,那我也堅信。”
“奶奶,他一定會回來的,相信我……”黛玉抱緊了老達西夫人。
老達西夫人看着書房天花板上繪着的在從神簇擁下的女神正揮着劍而來,把黛玉往懷裏又拉了拉。
黛玉回到房間裏,先讓紫鵑和雪雁侍候自己洗過了臉。黛玉看到紫鵑和雪雁臉上的眼淚:“爵爺會回來的,你們不能讓阿德萊德女爵看到。“
“知道了,公主。雷諾太太都吩咐過了,大家都覺得爵爺肯定會回來的。”紫鵑忙說。
黛玉問了句:“紫鵑,你和馬修的婚事什麽時候辦?”
紫鵑愣了下,這是她一直回避的事,現在給黛玉提了出來,倒不好說自己還沒想好呢,趕緊着說:“馬修原本……馬修是想等爵爺回來。就像約翰和雪雁結婚那時,公主和爵爺也能參加,圖個體面。”
“那就等爵爺回來吧。這樣子也好。”黛玉站了起來,“我去育兒室了。”
紫鵑和雪雁忙答應了。可等黛玉一走出了卧室,倆人收拾時,眼淚就掉了出來。從約翰的描述來看,達西怕是兇多吉少的。
不說海那麽大,一個人怎麽游到岸邊。就海裏還有鯊魚。漢密爾頓上校下令不搜索了,也就是這麽考慮的。
黛玉知道大家都怎麽想的,進了育兒室,就看到巧姐和阿德萊德正坐在地毯上和青占玩呢。
青點趴在地毯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樣子。
阿德萊德看到黛玉進來了,便說:“媽媽,你看,我把青占的兩條胳膊這樣擺過來。”阿德萊德把青占的兩條前腿放到了胸口那,“就像我睡覺的姿勢。”
“青占可不要這樣睡覺。”巧姐說着,眼睛卻去瞅黛玉,家裏發生了事。巧姐一時還沒機會知道,可從仆人的表情、李小姐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事了。再加上聽阿德萊德說約翰回來,達西沒回來,早熟的巧姐更是明白了些。
若是達西不在了,那以後會怎麽樣呢?巧姐不得不為自己想想。以前在賈府就見過李纨怎麽過日子。可李纨到底那時有賈母、王夫人,下面還有賈蘭,如今就不同了。怕是只能依仗寶玉、寶釵過日子了。
黛玉呢?依靠老夫人過日子?巧姐咬着嘴,不由得想黛玉若是沒生阿德萊德,生個兒子該多好。
“這樣呀,寶貝兒,你這樣不怕青占難受嗎?”黛玉跪坐在了地毯上,把青占的兩條前腿給擺了下去。
“不會的,媽媽,不會的。”阿德萊德固執的又把青占的兩條前腿放到了胸口那,“還要給青占蓋條小被子。”
阿德萊德從邊上拿條小被子給青占蓋了上去。
黛玉要去把小被子拿掉。阿德萊德小手伸過去不給黛玉拿:“媽媽不要,媽媽不要,爸爸說可以的……”
阿德萊德擡起臉看着黛玉,一雙像達西的藍色大眼睛裏流出了眼淚來,滾了下來。
黛玉把阿德萊德一把摟在了懷裏:“好,那就給青占蓋着,媽媽不拿了。”
“好的,媽媽。”阿德萊德撲在黛玉的懷裏,“媽媽,艾達會乖乖的,聽媽媽的話的……”
黛玉親了親阿德萊德的額頭:“寶貝,爸爸會回來的,他不會不要我們的。他怎麽會不要我們的,他是不能沒有我們的……”
“媽媽,艾達知道的,爸爸一定會回來的……”阿德萊德擡起了臉,去給黛玉擦眼淚,“媽媽不哭,艾達也不哭,咱們一起等爸爸。”
“好,一起等爸爸。”黛玉把親了親阿德萊德,讓眼淚在臉上慢慢風幹。
達西在海上漂着,不知道漂到了哪裏。有漂來的戰艦的船板,就扒在了上面,至少這樣可以省些力氣。
看着四面全是海,頭頂上的太陽直射。達西只覺得嘴裏發幹,周圍有海水,但是這些海水卻不能喝,喝了死得更快。
對于達西來說,現在的希望就是有過路的船,不管是哪邊的船,哪怕是敵對國的船,也可以救他。
太陽曬得眼睛有些花,好像光影中看到了黛玉拉着阿德萊德的手在手來。達西揮了揮手,想喊,幹裂的嘴唇發不出一點聲音。
從光影裏,達西看到海面上一只黑色的三角正快速地向自己移動。猛然間的清醒讓達西明白,那是鯊魚。
達西返身游,拼着最後的力氣往前游。可以感覺到鯊魚游動進攪起來的水流在往回拽。達西的心裏在喊:“黛玉……艾達……”手臂加速往前游。
汗水從額頭上流了出來,沾在睫毛上,給陽光一曬結成了鹽花,擋住了視線,卻從模糊的視線裏看到前面有船正劃過來。
身後的鯊魚張開了嘴,達西用了最後的力氣,往前游。也許就這樣死去了?達西有了絲懷疑,累得就在海裏要暈了過去。
“救上來了?”有個男人在問。
“是呀,差一點就給鯊魚吃了。不過,他可真是拼命游,看不出虛弱成這樣,還能游這麽快。”另一個男人說。
前面的男人看了看:“這人的意志力堅強,才能活下來。”
“那回去吧。”
“走吧,救起了人就可以了。反正上面的是這個意思,咱們也辦到了。”
達西聽了這幾句,想睜開眼看看是什麽人要救自己,卻怎麽也睜不開,這回是真暈了過去。
達西的事,很快就由漢密爾頓上校報告給了海軍少将,再由海軍少将說給了首相利物浦伯爵。
利物浦伯爵半天才說:“這真是個不幸的消息,失去彭伯裏侯爵是帝國的損失。你讓那位漢密爾頓上校跟我一起進宮,報告給攝政王吧。”
海軍少将安排漢密爾頓上校進宮去見攝政王了。
攝政王一聽:“天哪,真沒有想到。如果知道了,也許那時我就會封他為公爵了。可惜他又沒有繼承人。”
“是的,我不知道公主會怎麽樣?”利物浦伯爵感嘆了句。
攝政王想了想:“也許我應該去慰問下。”
利物浦伯爵當然知道攝政王在想什麽,遲疑着說:“據我所知,也就是羅達伯爵轉告我的,公主現在還不認為彭伯裏侯爵已經遇難。所以慰問這些一概不接受。恐怕公主是不會樂意接受殿下的慰問,哪怕殿下親自去,只會怕公主更加傷心了。”
“這樣呀,可憐的女人。這種事确實一時沒法接受。那看來只能等過一陣了。”攝政王又去看漢密爾頓上校,“上校,你确認彭伯裏侯爵遇難了嗎?”
“殿下,彭伯裏侯爵掉下海是我親眼所見,在海裏搜索了八天,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痕跡。最主要,那個抱彭伯裏侯爵掉海裏去的美國水兵,腰上纏着兩個鐵球。這樣的話,怕是彭伯裏侯爵很難幸免于難了。雖說我同情公主的遭遇,但我不得不憑我多年的海上經驗,認定彭伯裏侯爵已經遇難。”
漢密爾頓上校說完,鞠了一躬。
攝政王點了點頭:“這樣說,那确實是如此了。不過,我們也要尊重公主的感情,現在先就這樣吧。等公主接受了,我們再去表示慰問。”
利物浦伯爵欠了欠身,帶着漢密爾頓上校從宮裏出來了。
攝政王照顧了黛玉的感情,倫敦的報紙卻不肯照顧。對于達西的事跡大肆宣揚,雖說把達西寫得英勇無比,卻也讓倫敦乃至大不列颠都知道彭伯裏侯爵不在人世了。
報紙送到彭伯裏時,埃文斯先生一看,就不再讓馬修把報紙熨燙了:“這些報紙不用送上去了。我相信公主不會要看。”
早餐時,黛玉看到沒有報紙,看了眼埃文斯先生就明白了。沒有問報紙去哪了。
凱瑟琳夫人卻想到了:“報紙呢?難道連報紙也沒有了?”
黛玉對埃文斯先生說:“報紙可以給要看的人看,不要給我就好了。”
老達西夫人把餐巾從腿上拿了下來:“我也不需要看,上面盡是些假消息。”
喬治安娜和羅達也立刻表示對黛玉的支持,不要看報紙了。
“這麽說就我一個要看報紙嗎?那我也不看了。”凱瑟琳夫人立刻這麽說了。
埃文斯先生對凱瑟琳夫人欠了欠身:“夫人,您真是明智。确切地說報紙也都沒有熨燙,拿上來會沾您一手的油墨的,不看是最明智的。”
“哦,這個家都亂套了。”凱瑟琳夫人站了起來,走出了早餐室。
李小姐卻跑到了仆人休息室,這是她從來不肯來的地方,要報紙看。那也是因為府裏沒一個仆人會幫她把報紙拿上去。
黛玉可以拒絕報紙,卻還有大量的信件而來。這些信件,安涅斯雷太太主動來問:“公主,我覺得這家裏只有我比較适合來看,如果公主同意,我願意來看。”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黛玉把這個交給了安涅斯雷太太。
安涅斯雷太太和安德森先生就暫時充當了黛玉的秘書,去看慰問的信件。
費茲威廉伯爵和伯爵夫人、利茲公爵和公爵夫人從報紙上知道了這個消息,認為如果不親自來,那是不恰當的。當天就從倫敦趕了過來。
羅達去接待了,把黛玉的決定告訴時,費茲威廉伯爵叫了起來:“怎麽能這樣?”
利茲公爵也叫了起來:“是呀,要知道這可是涉及到彭伯裏和賀得勒斯的爵位和財産繼承,別人會認為公主是在阻撓繼承的。這樣繼承人會控告的。她會身敗名裂的。”
羅達點着頭:“這個我知道,我想安德森先生也知道。但在目前這種狀态下,我們沒有辦法說服黛玉接受達西的死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芝蘭百合灌溉營養液!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