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憐的人。換我也沒法接受的。”利茲公爵夫人和費茲威廉伯爵夫人都喊了起來, “我們去看看她吧, 真是可憐的人,這麽年輕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利茲公爵、費茲威廉伯爵和羅達三個男人看着兩個女人走了, 搖着頭,不知道下面會怎麽樣。
兩位夫人到了起居室,達西家的女人和凱瑟琳夫人都在。除了凱瑟琳夫人臉上的悲傷外,老達西夫人是鎮定如常, 喬治安娜像暴風雨來臨前不知所措的小兔子般緊張。而黛玉則是把自己包裹在硬殼裏, 讓人無從下手。
黛玉笑着起來迎接了:“沒想到你們會來, 我很好。”
這句話一說, 兩位夫人的視線交錯了下,知道不要談達西的事了。
老達西夫人招呼了句:“倫敦怎麽樣, 這個季節還有人嗎?”
“大家都回到莊園裏去了。我們也是正好有點事才會待在那裏。”利茲公爵夫人坐了下來,“攝政王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溫莎城堡,顯然他喜歡那個地方。”
費茲威廉伯爵夫人試着說些熟人的消息, 好讓尴尬的氣氛過去。
利茲公爵和費茲威廉伯爵在羅達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說了會兒話, 三個男人又出去, 去了書房。
安德森先生在這裏等着:“今天收到了彭伯裏侯爵在倫敦的律師庫克先生的信,他說詹姆斯達西先生的律師米勒先生給他信件了。這封信是給公主的,因為公主授權我可以看,我就先看了。”
羅達低着頭:“庫克先生怎麽說?”
“庫克先生明天會來,還有詹姆斯達西先生也會來, 還有他的律師米勒先生。”安德森先生看着面前的三位先生。
羅達擡了起頭對利茲公爵和費茲威廉伯爵說:“這事我們再跟黛玉說說,不然到時她就被動了。希望庫克先生能比詹姆斯早到。”
“這當然,不過詹姆斯達西先生不太積極了嗎?”費茲威廉伯爵說,“如果達西不在了,彭伯裏和賀得勒斯莊園還有伯爵爵位遲早都是他的,他有什麽可急的呢?”
利茲公爵微微笑了聲:“我這位遠房的表弟,經濟上一向不好,欠了不少的債,對于一個能解決他財務困境,還能讓他護身貴族行列的機會,他怎麽會放棄呢。”
“那他真是鴻運當頭了。”費茲威廉伯爵往起居室的方向看了看,雖說知道隔着幾個房間,根本不可能看到,還是看了,“這事,我們是不是應該跟老夫人先說說。如果老夫人去勸黛玉,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羅達搖了搖頭:“奶奶已經說了,她無條件支持黛玉。黛玉什麽時候接受這個不幸的消息,奶奶就什麽時候接受。”
“看來我們沒有辦法了。”利茲公爵感嘆了句。
費茲威廉伯爵說了句:“為什麽我們要勸黛玉呢,為什麽不勸那位來繼承財産的先生呢。照顧一位女士的情緒不正是紳士應該做的。讓他晚兩年接受遺産并不會損失什麽。“
“确實不會損失什麽,就是他可能去監獄待幾天。”利茲公爵笑了聲,“原諒我在這種時候笑了。
“不,不,沒關系。你這樣才是執行了黛玉的要求。”羅達也笑了。
安德森先生見如此,只能先去準備,萬一黛玉變了,到時忙亂的還是他。回到家裏,安德森太太也挺憂心忡忡的,在彭伯裏這裏已經習慣了,達西家為人寬厚,薪水也多。
如果達西真不在了,估計安德森先生也得換地方做了。原還指望能在這裏養老呢。達西家是會給安德森先生和太太養老的。
第二天,達西的律師庫克先生一早來到了彭伯裏。
黛玉在吃早飯,知道庫克先生一定是為達西的遺囑來的。這是黛玉拒絕的。
“庫克先生,沒吃早飯,先吃早飯吧。”黛玉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老達西夫人看着庫克先生:“我要是你,就不會急着這麽早來。”
“老夫人,我必須完成勳爵的願望。”庫克先生坐下,把餐巾塞在了背心領口那。
“他的願望?達西的願望就是黛玉高興。你現在來是讓她不高興,你認為達西還會對你來滿意。”
“但是老夫人,彭伯裏的繼承人詹姆斯達西先生和他的律師就要來了。我總不能在他們之後到來,如果那樣,公主豈不是更為被動。”庫克先生夾了塊血腸到碟子裏。
“那又怎麽樣?你可以把他們攆出去。”老達西夫人喝了口茶。
庫克先生驚呆地望着老達西夫人:“怎麽可以這樣?”
“為什麽不可以,達西沒找到遺體誰能證明他死了。你是他的律師,拿他的錢,現在還在他的房間裏他廚房做出來的早餐,當然可以了。”老達西夫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庫克先生看着碟子裏的血腸,刀和叉子舉在那切不下去,想想又切了下去。
吃過早飯,庫克先生找了達西的遺囑執行人羅達還有費茲威廉伯爵,再請黛玉來和阿德萊德到書房。
黛玉一個人去了:“庫克先生,你要說的,我并不想知道。我說過,對這事除非見到達西的屍首,不然我不會相信達西不在的。”
庫克先生求助地看着羅達和伯爵,希望能得到他們兩個人的支持。
費茲威廉伯爵想了想:“要不你先把遺囑跟黛玉說下,也好詹姆斯來時有個準備。”
“這個沒必要聽。”黛玉準備出去了。
庫克忙拿出一張紙:“公主,我覺得你還是聽聽,也許情況不是那麽糟。”
黛玉走了出去,快步去找阿德萊德。
阿德萊德正在起居室,乖乖的坐在老達西夫人和凱瑟琳夫人,看到黛玉進來,喊了聲:“媽媽。”站了起來,走到黛玉身邊,伸出了小手,要讓黛玉拉着。
“寶貝,來,看媽媽給爸爸繡個錢袋。”黛玉牽着阿德萊德的手做了下來,把放在沙發上的繡花繃子拿起來,在黑色的天鵝絨上用金線繡着。
阿德萊德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黛玉的手:“媽媽,我也要繡。”
“等你再大些,媽媽教你。”黛玉親了下阿德萊德的小臉,“媽媽小時候,是媽媽的媽媽教媽媽繡花的。”
利茲公爵夫人悄悄嘆了口氣。費茲威廉伯爵夫人向凱瑟琳夫人看。凱瑟琳夫人的眼睛居然有些紅了。
老達西夫人悄悄說了句:“我相信黛玉說的,你們也應該相信。達西可不是那麽容易給打敗的。”
凱瑟琳夫人擦了下眼角:“有時,我發現你比我更不理智。”
“你那不叫理智,叫固執。”老達西夫人看了看阿德萊德空下來的位置,手想摸點什麽。這邊一側的青占打了個呼嚕聲。老達西夫人伸手過去撸着毛了。
詹姆斯達西的馬車一進了彭伯裏的範圍內,沿路的村民原本正對着大路,也轉過了身,把屁股對準了馬車。
這些村民,應該說彭伯裏四個村莊的人跟安德森太太一樣,黛玉說達西沒死,那就是達西沒死。現在詹姆斯來,怎麽可能說受歡迎,沒扔臭雞蛋已經是很不錯了。
看着外面風景的米勒先生說了句:“這裏的村民這麽沒禮貌嗎?我聽說彭伯裏是很優美的地方,如今看來景色是不錯,但人卻是野蠻人。”
詹姆斯笑了:“他們只是針對我。要知道這些村民對彭伯裏侯爵和那位瓷器國公主可是崇拜得很,在他們裏面,我們可能才是來奪人錢財的野蠻人。”
“那你準備放棄嗎?不去為難人家孤兒寡母的。”米勒先生笑了起來,“她可是位有錢而又漂亮的寡婦呢。”
詹姆斯大笑了起來:“天哪,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們可是得遵從法律來辦事的。”等笑聲停了,詹姆斯又故作正經地說,“當然,如果公主同意,我是十分樂意讓她繼續成為彭伯裏的女主人。”
“你太壞了,你不光要占有你堂兄的産業,還要占有他美麗的老婆。”米勒先生笑得不停。
詹姆斯想到黛玉的美貌,也笑了起來。
等快到了彭伯裏大廈,兩個人停止了笑,重新嚴肅并看上去是十分悲傷的。
馬車停下的時候,是羅達和達西的律師庫克先生來迎接的。
詹姆斯下馬車的時候,往樓上的窗戶看了看,一般人家的窗戶後面總會占有一位偷窺的小姐。
但彭伯裏的窗戶後面,沒有占一個人。
詹姆斯跟羅達和庫克先生握了手:“我聽到這個消息很震驚,沒有想到侯爵會……”聲音低沉下去。
羅達點了點頭:“我們也很震驚,所以沒法相信。請兩位進去再說吧。”往大門領着,“達西的貼身男仆約翰說,達西的遺體一直沒有找到。所以現在達西的生死,我們還是傾向于生的。只是報紙上的那些傳聞太可笑了。”
詹姆斯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啊,那樣的話太好了。”好像真的很歡喜。
米勒先生在後面說:“羅達伯爵,有關彭伯裏侯爵……”
“我們去書房說吧。”羅達笑了笑,“我是達西遺囑的執行人。”庫克先生表示是這樣的。
起居室裏,凱瑟琳夫人往門那張望了張望,顯然在想為什麽詹姆斯沒有過來。
老達西夫人很淡定:“他們一定去起居室了,天上掉下來的財富,你認為他會等得急?”
“真是卑鄙。”凱瑟琳夫人罵了句。
利茲公爵夫人和費茲威廉伯爵夫人不好發表意見,倆人交換了下眼神,唇角又微微翹起。
喬治安娜輕輕說了句:“姨媽,詹姆斯堂兄他有這個權力的。”
“我又沒有說他沒有,就是人家家裏一出事,他就跑來了,這點太讓人生氣了。”凱瑟琳夫人轉過了臉,“黛玉,我現在認為你想得太有道理了。”
黛玉笑了笑:“謝謝姨媽,不過我并不是因為詹姆斯,而是因為我相信達西會回來的。如果達西真的……那麽詹姆斯當然有權力了。”
阿德萊德擡起了臉看黛玉:“媽媽,爸爸說過我們不會離開彭伯裏的。”
黛玉放下手裏的針摸了摸阿德萊德的小臉:“我們不會離開的,媽媽向你保證。我們肯定不會離開的。”
阿德萊德把小身子往黛玉靠去:“媽媽,爸爸是真的跟我這麽說的。媽媽,你不用害怕。”
黛玉俯下去親了親阿德萊德的小腦袋:“有你在媽媽邊上,媽媽不會怕的。寶貝兒,放心好了。”
“嗯。媽媽。”
老達西夫人嘆了口氣:“太懂事的孩子,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費茲威廉伯爵夫人拿帕子擦着眼淚:“艾達,真是太讓人喜歡了。”
喬治安娜怕黛玉傷心,走過來:“艾達,到姑媽這來玩搭積木吧。”
阿德萊德看了看黛玉,站了起來,跟着喬治安娜跪在茶幾邊,開始玩搭積木。
書房裏,羅達把利茲公爵也請來做個見證了。
詹姆斯也是律師,看這樣子并不是要談繼承的問題,而是別的問題,幹笑了聲:“我想去給公主打個招呼。”
“我們先談下再去見女士們比較好。”羅達笑着請詹姆斯和米勒先生坐下來。
詹姆斯和米勒先生坐了下來。
米勒先生認為做為詹姆斯的代理人自己開口比較好:“羅達伯爵,我很理解公主的心情,但是做為達西先生的代理人,我必須維護我被代理人的權益。”
庫克先生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完全贊同你,米勒先生。”
“那很好,庫克先生。彭伯裏侯爵的事,漢密爾頓上校已經宣告了,在海上他的話就是法律。”
利茲公爵咳嗽了聲:“米勒先生,如果彭伯裏侯爵又回來了呢?”
“如果這樣,當然我被代理人不能繼承了,可彭伯裏侯爵不可能回來。”米勒先生笑了笑,又收住了笑,“我為這句話表示道歉。”站起來向羅達、利茲和費茲威廉欠了欠身才坐下來。
羅達跟利茲和費茲威廉交換着眼神,從法律上詹姆斯确實有權利,現在似乎沒有再拖下去的道理了。
“公主是不是可以請過來了?”米勒先生問。
羅達站起來,嘆了口氣:“請兩位再等一天,我會再跟黛玉說的。”
書房的門打了開來,黛玉走了進來:“羅達,你不用再說了。”
書房裏的男人都站了起來。
詹姆斯看到黛玉有些吃驚,這跟他想像的不一樣。他知道黛玉不承認達西的死訊,可能不會穿黑色的喪服,但肯定應該是悲痛絕望的。但沒有想到黛玉是沉靜的,面上不喜不悲。
羅達把米勒先生介紹給了黛玉。
米勒先生是頭一回見黛玉,暗暗吸了口氣,垂下了目光,又擡了起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黛玉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羅達,謝謝你這些日子來按着我的意思來,但現在怕是不行了,是吧?”
羅達的唇角動了動。
“詹姆斯,那麽今天就來辦這個事吧。“黛玉靜靜地說,“對于法律來說,達西可能……不在了。對于我和艾達來說,達西是會回來的。所以,這只是個手續,現在辦了,以後還是會再辦回來的,那就辦吧。”
詹姆斯尴尬了下,這好像他在逼着人家把財産交出來,過陣他又得物歸原主。這是很有損尊嚴的事。
“公主,我并不想這樣。事實上,我也希望勳爵能回來。”
米勒先生接過了話:“不過按漢密爾頓上校的航海經驗,我們……當然,不排除這個可能。我們事實上可以,讓達西先生先介入財産的管理上。如果,上帝顯靈了,勳爵回來了,那麽這是最好的事。”
黛玉唇角翹出了絲冷笑。真若這樣,也應該等她寫信去通知才對,怎麽會自己找上門來了。
利茲公爵準備走出去。黛玉叫住了:“公爵,你留下吧。我想達西會希望你留在這裏支持我的。”
羅達嘆了口氣。
庫克先生把前面拿出來的遺囑又拿了出來:“彭伯裏侯爵的遺囑很簡單,基本上是按照跟公主結婚時簽的要付給公主的針線錢寫的,只做了小部分修改。”
詹姆斯算了算針線錢,黛玉的財産是由阿德萊德繼承的,現在付給黛玉財産的十分之一,有些虧,不過還好,畢竟彭伯裏和賀得勒斯兩處莊園都很大,還有礦産,已經一些大公司的股份。
庫克先生繼續說:“彭伯裏侯爵在遺囑裏留給公主每年六千英鎊的收息,還有彭伯裏莊園,這部分将公主将終身享有。”
詹姆斯的嘴差點要張開,這麽說起來等于說達西大部分財産都留給黛玉了。每年六千英鎊的收息,只能從自己的收益裏來支付。而彭伯裏這麽大一個莊園的收益也完全歸黛玉。
這樣的遺囑顯然太侵犯繼承人的權力了。
米勒先生要開口,維護下詹姆斯的權益:“庫克先生,彭伯裏侯爵定下這樣的遺囑,對我的被代理人有些不當。”
庫克先生解釋了句:“彭伯裏侯爵定下這樣的遺囑時,認為是自己的兒子來繼承的。并不會認為這樣有損繼承人的權益。”
詹姆斯對米勒先生說:“我完全理解堂兄,如果換作是我,可能也會這樣。”
庫克先生看了看遺囑:“彭伯裏侯爵對于侯爵的未成年子女也有安排,每年每個未成年子女将由繼承人支付一千英鎊給公主,做為侯爵未成年子女的撫養費用。”
“這是應該的。”詹姆斯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幸好達西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這樣,按這個他每年能得到的收益将會少了多少。
“彭伯裏侯爵每個男性繼承人,将由繼承人支付兩萬英鎊做為事業的啓動資金,或者生活費。”庫克把遺囑交給了米勒先生,“遺囑內容就這樣了。”
米勒先生仔細檢查,看是不是有可能推翻。
黛玉輕輕說了句:“怪不得艾達說,我們不會離開彭伯裏。天哪,他怎麽可以做這種打算……”
羅達、利茲、費茲威廉同情地看着黛玉。
黛玉止住了眼淚,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站起來。
先生們站了起來。
黛玉往書房那走,又停了下來,轉回身:“詹姆斯,我很抱歉,就算這樣子,恐怕你目前也不能繼承。”
“公主,為什麽?”米勒先生站了起來。
“因為如果真的像你們想的那樣,達西真的不在了,也要等四個月後才可以。”黛玉走了出去。
米勒先生看詹姆斯:“為什麽是四個月?四個月和現在有什麽區別?”
詹姆斯搖了搖頭:“也許公主認為四個月勳爵就回來了。這個,我是可以等的。”
羅達反應過來,眼睛亮了起來,叫了起來:“她的意思是她懷孕了。”
利茲和費茲威廉也叫了起來:“哦,原來是這樣。天哪,這太好了。”笑了起來。
詹姆斯的臉色有些發白:“如果這樣,為什麽在遺囑之前不說呢?至少那樣,我不會像是個傻瓜。”
利茲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這個,表弟,她當然有權力不說了,就像你有權力不來一樣。”
詹姆斯的臉刷紅了。是,如果他沉得住氣,再晚些來,那可能就不會受到這個耍弄了。
“既然這樣,我去跟老夫人、喬治安娜打個招呼吧。”詹姆斯還想把風度保持下,“再去道個喜。”
羅達點着頭:“當然我陪你過去。米勒先生?”
“我就不過去了。雖說我很敬仰老達西夫人,也聽過了她很多的傳說,但是我不打擾你們的家庭聚會了。”米勒先生可不想在去給人嘲諷了。
羅達、利茲和費茲威廉陪着詹姆斯過去,庫克先生則留在這陪米勒先生了。
到了女士們待的起居室裏。黛玉的臉還紅着,眼睛也微微發紅,正低着頭跟阿德萊德說話。
詹姆斯問候完女士們,就向黛玉道喜,為為自己的魯莽道了歉。
老達西夫人的眼睛一下睜大了,把黛玉的身材仔細打量起來:“天哪,我怎麽沒想到呢。這也實在是你是這麽纖細,可不像有些夫人那麽粗壯。”
喬治安娜也高興地向黛玉祝賀,過來親吻黛玉:“這可是太好了。黛玉,恭喜你了,我真為你高興。”
阿德萊德叫了聲:“媽媽。”
喬治安娜看着阿德萊德:“艾達,你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你高興嗎?”
“高興的。”阿德萊德拍着小手,“媽媽,會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大家都希望黛玉生得是個男孩子,但又覺得要是生個像阿德萊德這樣可愛的女孩子也是不錯的。雖說沒了爵位,但是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黛玉把阿德萊德拉過來,挨住了自己:“媽媽現在也不好說呢。”
“生個弟弟吧。”阿德萊德仰起小頭,看着黛玉,“弟弟可以和我一起保護媽媽的,還有爸爸。”
黛玉笑了,摸了摸阿德萊德的小臉:“你怎麽保護媽媽?”
“這樣。”阿德萊德學着達西擊劍的樣,對着詹姆斯的方向刺了出去,“爸爸就是這樣的。”
都笑了起來,除了詹姆斯尴尬地笑。
詹姆斯告辭了,屋子裏的人沒有人覺得需要挽留下來喝下午茶。羅達盡了下主人的義務,送詹姆斯和米勒先生出去上了馬車。
等馬車駛離彭伯裏大廈,詹姆斯搖了搖頭:“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是她沒有說。依我說,她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居然在庫克先生念完了遺囑才說。這可是讓我們大失顏面了。”米勒先生看了看外面的景致,“真是可惜……”
“可惜什麽?”詹姆斯看了眼,“就算她生下來的還是個女兒,這裏也不屬于我了。”
“那你至少還是希望她生下來的是個女兒吧。你還有伯爵的頭銜和莊園。”米勒先生冷笑了聲。
詹姆斯搖了搖頭:“我是真沒臉再來這裏了。如果需要,以後也是你替我出面吧。”走出了彭伯裏很遠,詹姆斯還是覺得能聽到譏諷聲。
起居室裏,還在議論黛玉的懷孕。屋子裏有兩個懷孕的女人,就可以比一下誰的肚子大了。
凱瑟琳夫人把黛玉也打量了下:“現在的裙子系的那麽高,當然不容易看出來了。不過黛玉也太瘦了,才會這樣的。”
利茲夫人和費茲威廉夫人笑了起來:“這事,我們倆倒是想過,可不敢确認。誰讓你們天天見到黛玉,我們可是好久不見。”
起居室裏一片笑聲,前面的悲傷一掃而空。
老達西夫人裝着生氣的樣:“黛玉,你前陣為什麽不說呢?”
“奶奶,我想先告訴他。今天是聽到了他為我和艾達做好了一切,我……”黛玉低下了頭,眼淚掉了出來。
老達西夫人快步走了過去,抱住了黛玉:“親愛的,你放心,他會回來的。怎麽着,你生孩子,他怎麽可以不在,而且很可能是彭伯裏和賀得勒斯的繼承人呢。”
“是的,奶奶。”黛玉把眼淚擦了擦,“達西會回來的。”
阿德萊德點着頭:“爸爸會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daKass、芝蘭百合、雲胡不喜_、還有一位系統不顯示名字的小天使灌溉營養液!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