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鐵盧勝利的消息傳到了小鎮。
安妮緊張地看着回來的英軍, 在一片的紅制服裏找着費茲威廉上校。終于在一張張沾滿泥污疲憊的臉裏看到了費茲威廉上校。
上校也看到了安妮,心裏有處突然軟了, 頭一回發現, 原來他是愛安妮的。
之前, 上校一直認為跟安妮結婚是為了錢。內心裏對照顧安妮認為是丈夫的責任,可從戰場上回來, 看到安妮, 上校居然激動地哭了。
他是愛安妮的。
安妮向費茲威廉上校沖了過來, 沖進了士兵的隊列裏。上校迎了過去, 抱住了安妮再拉到了街邊, 吻了起來:“親愛的, 我回來了,我活着回來了。”
安妮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只知道上校回來了。至于這場戰役死了多少人, 那已經不是她能關心到的。
從見到上校起, 安妮的眼睛就不能離開上校, 手也不能離開上校的身體。這樣的狀态是以前從沒有有過的。
上校沒有阻止安妮,反而很喜歡。
安妮和上校的對話是淩亂的,上一句和下一句可能隔着十萬八千裏遠。但是兩個人卻又明白對方在說什麽。未來應該如何, 沒有商談一句,卻已經覺得不用商談了。戰争結束了,他們會回到英格蘭,繼續生兒育女。
直到看凱瑟琳寄來的信,安妮才發覺應該給凱瑟琳夫人寫信告訴上校是安全的, 可又生氣起來:“媽媽怎麽能讓我一個人回去呢。你不回去,我是不會回去的。”
上校把凱瑟琳夫人的信拿了過來,看了看:“她是關心你,我們就快回去了。”
“你不會生氣吧?”安妮看着上校。
上校搖了搖頭:“不會的。對姨媽,我不會生氣的。”想到凱瑟琳夫人,那不是用生氣就可以解決的,只能裝着不知道才能解決。
英軍要回英格蘭了,上校和安妮是第一批回英格蘭的。
莉迪亞那天也在等着韋翰的回來,不過更多地是希望能吸引到那些走過來紅制服的注意。在紅制服都走過去了,莉迪亞都沒看到韋翰才有些急。
“天哪,韋翰去哪了?”莉迪亞抓住了丹尼問。
丹尼的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莉迪亞,你要做好準備?”
“啊,他戰死了?”莉迪亞的眼睛睜大,立刻就在想一個戰争寡婦這時應該怎麽表現呢,“他是為國戰死的,我不難過,我為他自豪。”莉迪亞把頭昂了起來,大聲地說出那句話來。引來不少人的關注。
丹尼有些尴尬:“他還沒有呢,只是受了重傷。醫生說韋翰傷得很重。”
“天哪,他在哪裏,你帶我去看看。”莉迪亞叫了起來。這一聲又引來了更多人的目光。
丹尼低下了頭:“我帶你去吧。”
莉迪亞把頭努力才擡了擡,胸挺了起來:“走吧,丹尼,無論他現在什麽樣,我都不會抛棄他的。”
丹尼帶着莉迪亞往隊伍的後面走,一直走走到了後面跟着的馬車那裏。在一輛馬車裏,莉迪亞看到了韋翰,實在不能相信這是英俊的韋翰。
韋翰的臉給包了起來,身上的紅制服上有泥,還有已經發黑的血跡,還有一半的身體似乎空了,看上去衣服空蕩蕩。
“他的臉怎麽了?”莉迪亞尖叫了聲。韋翰的那張臉是莉迪亞的最愛。
丹尼看了看:“韋翰正好挨了炮彈,臉給燒傷了,還有他的右胳膊和右腿也給炸掉了。”
“右胳膊、右腿……”莉迪亞這才注意到韋翰沒了右胳膊和右腿。
“不過醫生已經處理過了。”丹尼看着韋翰,大夫的處理可以說根本沒有啥處理。
滑鐵盧就是個人肉絞肉機,一個炸彈下來,就倒下去一片。韋翰站在後面,還是替補,結果反而給炸到了。沖在前面的他倒沒有事,丹尼嘆了口氣。
“那現在呢?他們就不管了嗎?韋翰可是為國負得傷。”莉迪亞理直氣壯着。
躺那還有坐着的傷員嘲笑起來。
“難道我說錯了?”莉迪亞扭回了身,“我這就去給玫瑰莊園的賓利太太和沃克菲爾德莊園的莫頓太太寫信,告訴她們,我的丈夫是受到了多麽不公平待遇。”
“原來是貴族老爺呀。那跟我們是不同的。”傷兵們又笑了起來。
莉迪亞拎起裙子往前走。丹尼看了眼還暈迷的韋翰,去追莉迪亞:“我們得把韋翰先安頓下來才可以。”
“難道軍隊不管他嗎?”莉迪亞不明白地看了看身後馬車上的韋翰。
“莉迪亞,韋翰現在需要的是你的照顧。醫生說有家人照顧他,會讓好受些。”丹尼看着莉迪亞,希望莉迪亞能正常些。
“那這樣的話,先把韋翰放到我住的旅店吧。雖說我沒有照顧過病人,但是我會照顧韋翰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管他,我也會管的。因為我是他妻子!”莉迪亞慷慨激昂說了這些話。
丹尼松了口氣,讓人把韋翰擡到了莉迪亞住的,也就是之前韋翰和莉迪亞一起住那的旅店。
旅店老板娘看到韋翰給擡了起來,沖着莉迪亞喊:“你該付房租了。”
莉迪亞一轉身瞪着老板娘:“你難道沒有看到我丈夫受傷了?你不知道他是為了你們這些無恥還貪財的小人才受得傷嗎?”
老板娘給說得愣住了,再去看韋翰那張給包着的臉,實在看不出是韋翰來。從包着布中間露出的一點臉來說,看到了黑色的肉,醜陋得令人作嘔。
吓到了的老板娘縮了回去。
莉迪亞趾高氣昂領着丹尼和擡着韋翰的兵進了房間。士兵把韋翰放到了床上就走了。
丹尼掏了了些錢:“莉迪亞,有事你就找我。”
“好的,我會找你的。”莉迪亞拿過了錢,“你知道賓利先生和莫頓先生都是我的姐夫吧。賓利先生還和龍登公爵是好朋友,只要公爵一句話,他們就會後悔今天這麽對待韋翰了。”
“你可以先寫信,我去找大夫來,讓他再看看韋翰怎麽樣了。”
“謝謝丹尼,我這就寫信。”莉迪亞坐下來給簡和伊麗莎白寫信了。
莉迪亞的寄了出去。
這個時候,達西正跟黛玉再商量從公債那賺到的錢打算怎麽用呢。
“這麽說,我們也發戰争財了?”黛玉從鏡子裏看着達西笑。
“是,我們也發戰争財了。說起來,有些慚愧。我并沒有像上校那樣上戰場,卻因此賺到了錢。”
“哦,那你可以給上校。”黛玉笑着摘耳環。
“那樣的話,上校會覺得我污辱了他。”達西低着頭笑,“他應該就快回來了,姨媽已經要回羅辛斯了。”
“好吧,上校不要你打算怎麽辦呢?”黛玉轉過向來,認真地看着達西。
“我想做些有意義的事。你知道法拉第的研究,我一直在資助。不過這種一年不過幾百鎊。那麽我想在劍橋捐一所學院,你覺得如何呢?”
“這主意不錯。我們可把學院命名為費茲威廉達西學院或者龍登公爵學院。”
“名字都挺不錯。另外,我也想在瓷器國捐一所類似的書院,名字可以是如海書院。”
黛玉的眼睛有些濕,向達西伸出了手:“謝謝你,居然用爸爸的字,他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用的錢本來也是他給我們公債賺的。說起來,我當時想買公債,也是因為爸爸給了我們那些公債,我就覺得應該再買。”
“那賺得錢夠嗎?”黛玉抿着嘴笑了。
“足夠了。事實上還有得多,這些錢我全算在了你的針線錢裏……”
黛玉擡起手捂住了達西的嘴:“不要再說了,說好了,我們只差一秒。一秒,不能再多了,上回那樣的事,我不想再經歷一次。”
“是一秒,這些你可以現在花,可以買珠寶,做衣服。”達西把黛玉身上的睡袍看了看,“你好像已經很久沒喊迪布瓦太太來了,你可以引導倫敦的潮流,讓她們的袖子長起來,還是膨起來的。”
黛玉笑了起來:“你不怕我給引導的都穿上瓷器國的衣服?”
“我認為她們求之不得。瓷器國對于他們那就是像仙境的所在。”達西低下頭笑了,“有你在的地方才是仙境的所在呢。”
“應該是我們在的地方才是仙境。”
“對,我們在的地方才是仙境。”達西把黛玉一把抱了起來。
黛玉一下想到自己剛才的意思,低聲叫了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沒說你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我們去仙境。”達西眼裏帶着戲谑。
黛玉的臉燒得厲害,手不由抓住了達西睡袍,看着達西。
達西的心跳了跳,呼吸急促,幾步就到了床邊,把黛玉放到了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四柱床挂着的床幔扯了下來,把床罩得嚴嚴實實。
簡收到了莉迪亞的信,立刻就去了沃克菲爾德莊園找伊麗莎白商量,這是個重要的事。
伊麗莎白也剛看完了莉迪亞的信,要去跟簡商量,看到簡來了,忙迎了出去。
“麗萃,我準備先寄些錢過去。”簡邊走邊說,“不過不能把韋翰運回來治嗎?”
“我也覺得應該運回來。不過這事,我們先不要告訴媽媽,不然她可能也要去比利時。”伊麗莎白提着建議。
“這當然了。我這就去給莉迪亞寄錢。”簡又準備回家去。
“我也寄。我們一起吧。省得分開來了。”伊麗莎白建議着,“不過這錢可不好寄。這事看來得讓莫頓先生幫忙才成。”
“還是麗萃你冷靜。”簡坐下來平靜了下心情。
賓利和莫頓知道了,認為這事得麻煩達西才成,從外交部那裏走。兩家人立刻去了倫敦,第二天就到了達西那裏。
黛玉請賓利家和莫頓家住了下來。
老達西夫人拿着茶杯:“真沒想到那個壞小子成了這樣,這倒是件大快人心的事。不過要來麻煩達西,卻是令人不快的。”
“你在說誰?”凱瑟琳夫人剛把安妮的信看完,“安妮和上校已經坐上船了,就快要回來了。我也要準備回去了,波拿巴又給關了起來,這次關的是那個……。”
“聖赫勒拿島。”站在老達西夫人邊上搭積木的阿德萊德回答了。
“你倒是記得牢。”凱瑟琳夫人看了看阿德萊德搭出來的小房子。
“媽媽說她從瓷器國來就經過那個島,特意在地球儀指給我看的。可是那麽小,根本看不到。”阿德萊德把一塊積木搭了上去。
積木在晃蕩,快要倒了的樣子。
“你的積木要倒了。”凱瑟琳夫人提醒了句。
“不會的。我扶住就不會倒了。”阿德萊德用兩只小手護住了積木,“姨奶奶,看到了吧,沒有倒。”
“你總不能一直扶住的。”
阿德萊德看着積木,覺得凱瑟琳夫人的話有道理,手離開了些,看沒倒,再離開些,還是沒有倒。然後手完全地移開積木。
積木“嘩啦”倒了下去。
“倒了?”老達西夫人問阿德萊德。
阿德萊德小嘴咧開來笑了,人撲在了積木上。
書房裏,達西聽了莫頓和賓利的話:“出于人道主義,我當然得幫這個忙。我現在就陪你們去外交部還有陸軍部,希望他們可以跟當地聯系,早點把韋翰上尉送回來。”
“那真是太感謝了。”莫頓客氣地說。
“不用客氣,不管怎麽說他也是為了大不列颠才受傷的。”達西站了起來,拉了拉鈴,告訴男仆自己要出去。
老達西夫人聽到馬車的聲音:“看來達西為了那個混蛋去忙了。”
埃文斯先生拿着托盤站在老達西夫人身邊:“這個人看來是不肯跟彭伯裏斷了關系。”
“換我也不會斷,這是個多麽好的關系。”
黛玉喝了口茶:“達西也只是陪賓利先生和莫頓先生去下外交部,別的也沒有什麽可幫的。”
“這就已經夠多了。戰場上受傷的那麽多人,可沒幾個能認識龍登公爵。”
“現在是賓利先生和莫頓先生來找達西的,這個總不好拒絕。說起來,可不是他認識,是他的連襟認識。”黛玉笑了起來,“相比較下來,還是他的兩位連襟更頭疼。”
“這倒是實情,所以成親這種事不光要看新娘如何,娘家有什麽人也得關心。這是你以後得操心的事了。威廉長大了,可別光想着什麽愛情了。我們這樣的人家,愛情得靠後,責任才是第一位的。”
黛玉低下了頭,達西怕就對這話只持一半肯定。當然達西自己的婚姻就是二才兼得,那威廉的婚姻也應該會這樣的。
因為達西出面,外交部和陸軍部都表示會對韋翰和莉迪亞照顧的。這讓賓利和莫頓松了口氣。
從陸軍部出來,賓利拍了下莫頓的肩膀:“自從你跟麗萃訂婚後,我就覺得我肩膀上的擔子輕了好多。”
莫頓嘆了口氣:“你後悔了?”
“對簡的愛沒後悔,但是對貝內特家後悔了,也讓我明白達西當初勸我的正确性。”賓利苦笑了下。
莫頓也承認,生活會把愛一點點磨掉的。三位小姨子、一位丈母娘更會讓這個磨掉成加速度狀态。
達西站在邊上不說話,他自己的岳父岳母雖也有摩擦,但總體還是好的。最主要,他沒有貝內特那些小姨子。
賓利和莫頓看了看達西,這個話題不再繼續,趕緊回去告訴在達西家焦急等消息的簡和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聽了賓利和莫頓的話,向達西和黛玉表示了謝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跟簡說:“公爵和殿下的人情,我們怎麽還呢?”
簡想了下:“這個我跟查爾斯提過,他說他跟公爵是好友,這個忙不用還的。”
“那怎麽行,已經不是第一回麻煩公爵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伊麗莎白為娘家添得麻煩有些自卑。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查爾斯和理查德會處理好的。”簡寬慰着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看了眼簡,不想給簡添心理負擔。伊麗莎白擔心的是娘家老給莫頓添麻煩。雖說莫頓不提,但伊麗莎白還是不舒服。
一個拖後腿的娘家是多讓人丢臉呀。
在比利時的莉迪亞這個時候顯然已經成了小鎮上的風雲人物。丹尼走了,但這不妨礙莉迪亞讓小鎮上人人都知道她有個在滑鐵盧受傷且毀了容還成了殘疾的丈夫。
這個丈夫,因為疼痛,天天叫得把旅店裏的客人都給吓走了。
老板娘現在已經不要莉迪亞付房租,只她和韋翰離開就可以了。莉迪亞卻表示,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因為這裏是韋翰走上戰場的地方,是非常有意義地方。
“我說韋翰太太,你也要講理,你們可還欠着錢呢。”老板娘瞪着上樓的樓梯。她是不敢上樓的,韋翰那張臉實在吓人。
“你不知道我丈夫是怎麽受得傷嗎?他現在日日受着病痛的折磨,你居然對我說這樣的話,難道你們比利時的人都沒有廉恥嗎?”莉迪亞的聲音一點不比老板娘的低,甚至還高了些,不然壓不住韋翰的叫聲。
老板娘吵不過莉迪亞。她逼争了,莉迪亞就跑上樓,關上了門,對着街上喊。
一向黑白都吃的這家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都敗在了莉迪亞的手裏頭。
韋翰的那張臉,莉迪亞也不敢看,現在那上面散發着惡臭,已經開始生蛆。莉迪亞找來了大夫。大夫來了看一眼就走了,一個得了敗血症快要死了的人。這樣的傷員太多了,看不過來。
韋翰也許知道快要死了,叫得更厲害,希望有人聽到了能來救他。
莉迪亞躲在牆角,這個時候她不想當一個癡愛丈夫的女人了。莉迪亞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旅店,把韋翰扔在這裏。
結果樓梯給堵住了。韋翰賭債欠錢的那些債主守在了下面,就等着韋翰死了找莉迪亞要錢了。
莉迪亞只能待在屋子裏。
韋翰叫了半個多月,終于叫不動了,在夜裏去世了。
莉迪亞尖叫了起來。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松了口氣,樓上的那個人死了。好了,這下終于解脫了。
債主們得了信,大半夜就堵在了旅店的門口。莉迪亞不顧一切沖了下來,給債主們攔住:“韋翰太太,韋翰先生的賭債怎麽辦?”
“先生們,你們不能難為一個女人,而且是一位戰争英雄的妻子。他剛剛咽氣,你們就來問他的妻子要錢,你們說得過去嗎?”莉迪亞的眼前還晃着韋翰最後的樣子。
急于把屍體弄出去的店老板和老板娘站了出來:“就算要債,也得先把人葬了再說吧。”
“怎麽還要我們來出棺材錢?”有人在那叫了起來。
莉迪亞瞪了眼這些人:“怎麽有問題?不要忘了,你們是怎麽贏我丈夫錢的。我丈夫怎麽可能輸呢,全是你們做了手腳才會這樣的。”
老板娘翻了個白眼:“你丈夫就是因為賭錢還作弊,給人抓住才會給人追着要債的。”
莉迪亞轉過了身,瞪着老板娘:“你可是說話要有證據的。”
這裏正吵着,達西拜托的外交部和陸軍部,轉了幾道,終于駐比利時公使館的一個秘書來了。原本是準備先投宿,明天再去看望韋翰和莉迪亞,沒想到,還沒拜訪,韋翰就死了。
“韋翰太太,這是龍登公爵讓轉交給你和韋翰上尉的。”秘書把簡和伊麗莎白寫的信和支票交給了莉迪亞。
“聽到了沒有,龍登公爵,那可是我們家的老朋友。我已故的丈夫可是在彭伯裏住過。你們連彭伯裏的門都進不了。”莉迪亞得意地,立刻抓住了秘書幫自己辦喪事。
秘書沒想到來一次不過是慰問下,居然就成了辦喪事。
一個小時後,韋翰就給裝進棺材擡出了旅店。莉迪亞堅持要把韋翰運回英格蘭,秘書借着幫安排離開了這裏。
債主們沒放棄,還圍着莉迪亞,可不管是不是認識什麽公爵,要緊的是把錢要回來。
莉迪亞為了走,只得把韋翰的賭債清清幹淨。等一付帳的時候,莉迪亞發現她手裏的錢根本不夠。天知道,就這些日子韋翰就欠了一千多英鎊。
仗着達西的名頭,聯系好船的秘書又回來,幫莉迪亞和債主達成了協議,按比例還債。莉迪亞最後帶着韋翰的一口棺材再加身上的十先令回了英格蘭。
秘書還沒有送走莉迪亞和棺材,就給達西發了封信。
“他現在死了,我能說輕松了許多嗎?上帝原諒我說出這麽刻薄的話來。”老達西夫人擡起了眼皮。
“我也覺得輕松了。”黛玉笑了起來。
喬治安娜坐在那,半天不說話,然後唇角翹起,慢慢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枕上千年小天使溉營養液!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