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擡起頭望着天。
阿德萊德也學着黛玉的樣望着天:“媽媽, 天上有什麽?”
達西看了看天:“有神仙。”
“神仙是什麽?”好學的阿德萊德追着問。
達西想了想:“神仙就是你夢裏見到的人。”
阿德萊德把達西和黛玉看了看:“那我夢裏見過爸爸、媽媽,你們也是神仙嗎?”
黛玉轉過頭去笑了, 看達西怎麽解釋吧。
“爸爸不是神仙, 媽媽是。”達西牽着阿德萊德的手, “艾達,我們得回家了, 威廉還在家等着我們呢。”
“媽媽為什麽是神仙, 爸爸不是呢?”阿德萊德邁着小腿, 還在追着問。
站在那裏一直不說話的巧姐跟在後面, 聽到了這句, 便笑了:“我聽我媽說, 姑媽剛到我們家時,寶叔就說姑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達西點了點頭:“寶二爺沒說錯,這個說法好。”
黛玉笑了:“那時都還是孩子, 說話還不是亂說的。這種怎麽能當真。”
“不, 這一句一定要當真, 寶二爺別的話可以忽略,這句是不行的。”達西笑着往前走。
阿德萊德聽着,兩只大眼睛拼命轉, 小腿倒得飛快:“我知道了,爸爸。”
“你知道什麽了?”達西、黛玉都低下頭看阿德萊德。
“因為媽媽好看,所以是神仙。那我長大了也好看,是不是也是神仙。”
黛玉忍着笑:“你長大了就是了。”說完又實在想笑,趕緊着走到了前面去。
阿德萊德還盯着達西, 等着确認呢,兩只小手也交握在胸前,一副虔誠而認真的樣。
看女兒這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回答,達西想笑都不能笑了:“當然了,艾達現在就是一個小仙女。”
“那我跟媽媽一樣了,跟媽媽一樣了。”阿德萊德拍着小手。
“是,你跟媽媽一樣了。”達西把阿德萊德抱上了馬車。
巧姐低着頭笑着,快步搭着門口站着的馬修的手,輕巧地跳上了踏板,跳進了車廂裏。
黛玉沖着達西做了個鬼臉:“你真是太寵她了。”把手放上了達西的手,踩上了踏板。
“我只是說了實話。難道大仙女生的孩子不是小仙女嗎?”
黛玉搖着頭笑了:“有些人呀,真是不好做夢的。”
“那個夢,我覺得挺好的。至少,讓我放下了心,知道你是不會走的了。”達西輕輕在黛玉的耳邊說。
黛玉看了看,自己站在踏板上,達西站在地上,達西卻能在自己耳邊說。看來有時,個子矮就是吃虧。
也不是自己矮,是有的人高了點。
黛玉松了達西的手,走進馬車,坐了下來。巧姐和阿德萊德正扒在另一邊的車窗往外看,指點着碼頭上的船還有人。
達西上來,手杖敲了敲車廂壁,馬車動了,往倫敦而去。
威廉已經在倫敦那裏等着他們呢。黛玉的心已經在往威廉那飛去了,就怕自己不在的這半天功夫,威廉會有什麽。
“爸爸和媽媽的信裏寫了什麽?”黛玉問了句。
“還沒有看,可能是叮囑我們什麽吧。”達西的眼睛垂了下來。
黛玉就知道,達西不想在這說,怕是因為有兩個孩子在。
巧姐的眼睛垂了下來,又往車窗外看去,好像剛才黛玉和達西的對話沒有聽到。再轉過來,跟阿德萊德玩着翻花繩。
黛玉也轉過來臉看看阿德萊德笨手笨腳在那翻着。阿德萊德翻翻就翻不出來了,瞪着繩子看。
巧姐抿着嘴笑。
黛玉轉過了頭,不再看,讓阿德萊德慢慢想吧。
達西有點心疼,身體往過探了探:“艾達,要不要爸爸一起玩?”
“不要,我可以的。”阿德萊德把小拇指豎了起來,挑了下,不行又放了下來,換了個方向挑起,還是不行。
黛玉把嘴抿得緊緊的,就怕笑起來,讓阿德萊德下不來面子。
巧姐舉着手等着阿德萊德來翻,時間長了胳膊有些酸,又不能放下來,有些後悔了。想提示下阿德萊德。
“不用,我可以翻出來的。”阿德萊德不要任何人的幫忙。
巧姐只能繼續舉着,眼睛又往車窗外看,好像都快到倫敦了:“艾達,快到家了。”
“沒有。”阿德萊德堅持着,眼睛依舊盯着繩,來回比劃。
黛玉轉過來跟阿德萊德:“艾達,巧姐姐老舉着手累了。這個等到家了,再讓巧姐姐翻出來,你再想怎麽翻,好不好?”
阿德萊德看了看繩,點了點頭:“好的。”
巧姐如蒙大赦,把手放了下來,揉了揉手腕:“艾達,等到家我教你怎麽翻,好不好?”
“好的。”阿德萊德點了點頭,“可是我還是想要自己翻出來。”
“你會怎麽翻出來的。”黛玉把阿德萊德往自己這邊拉了拉,“艾達這麽努力想,肯定能的。回到家,媽媽都可以和你一起玩的。”
“媽媽,你也會翻?”
“當然了。”
達西看着黛玉說:“你媽媽怎麽可能不會,她可是此中高手呢。”
阿德萊德去看黛玉:“真的嗎?”
“媽媽小時候玩過,可不好說是高手哦。主要是你爸爸小時候不玩,所以才會這麽說的。”黛玉含着笑瞪了瞪達西,又用唇形說,“別對艾達亂說,她會當真的。”
達西側過頭去笑了。
回到了倫敦,達西和黛玉一起先去看了威廉。剛吃飽了的威廉在小床裏,趴在那睡得香,小嘴咂巴了幾下,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又睡着。
黛玉把小被子給拉了拉。
達西低下身去,想親下威廉的小臉,又怕鬧醒了,只能放棄。
阿德萊德跑了進來,看到達西和黛玉安靜地站在小床邊,放慢了腳步,蹑手蹑腳走過來,扒着小床,從欄杆裏看着威廉。
黛玉拉了拉阿德萊德:“艾達,讓威廉睡覺吧。睡覺才能長大。”
“那我也睡覺。”阿德萊德立刻就跑到了自己的小床上,躺了下來,把被子拉好,閉上了眼睛。
達西和黛玉笑了起來,走出了育兒室。
蘭姆太太和保姆在育兒室裏,照顧着兩個孩子。
“爸爸和媽媽在信裏說什麽了?”黛玉關心着馬車上沒有說完的話。
“來書房吧。”達西往書房走去,黛玉跟着過去。
進了書房,黛玉先讓男仆把茶上來,這是達西的習慣。達西喜歡喝茶,有事沒事,都會喝點英國茶。
達西看着黛玉給自己倒茶:“信裏,只是一些公債。”達西把信從衣服內袋裏拿了出來。
“公債?”黛玉笑了笑,“我不知道爸爸也會關心這個。”
“應該是給孩子們的吧。”達西接過了黛玉遞過來的茶。
黛玉把信封打開,看了看公債的金額,大概五萬鎊的樣子。眼下兩個孩子名下的財産已經不少了。阿德萊德可以繼承黛玉的財産,威廉做為長子兼獨子,達西的爵位和財産都将由他繼承。
除非黛玉再生個男孩,次子的名下倒是沒有什麽財産的。但眼下沒有次子,達西和黛玉也就不會那麽在意了。
“爸爸給的就留下吧。現在要去追也追不上了。”黛玉笑了起來,“除非你再做一次夢,還得記得拿上這些。不過神仙可不會要這個。”
達西搖了搖頭:“那我就先放在銀行裏吧。”
書房的門突然打了開來,阿德萊德跑了進來:“爸爸、媽媽,我能翻出來了。”
巧姐跟在後面,顯然是被阿德萊德喊了來。
“哦,是嗎?寶貝真棒。”黛玉伸出手,接住跑過來的阿德萊德。
“巧姐姐,你把剛才的花樣弄出來,我要翻給爸爸、媽媽看。”阿德萊德站在黛玉的懷裏。
巧姐把繩繞在了手上:“來吧,艾達,我們得翻得那塊。”
阿德萊德的兩只肥肥的小拇指勾着,翻着。兩個孩子不一會兒就翻到了馬車上的阿德萊德不會翻的那步了。
“爸爸,媽媽,你們看哦。”阿德萊德的小手伸下去,翻出了個花樣。
巧姐看了看,再找着怎麽往下翻。
阿德萊德笑了,為難住了巧姐得意着:“巧姐姐也翻不出來了。”
“是呀,艾達翻得真不錯。讓巧姐姐好好想想。”黛玉笑着。
巧姐試了幾下,翻了出來,這下又把阿德萊德難住了。
“好了,我們去起居室慢慢想,這裏讓給爸爸吧。爸爸還有事呢。”黛玉拉着阿德萊德走出了書房。
巧姐跟在了後面。
還沒有走出書房,羅達沖了進來:“達西,波拿巴從厄爾巴島跑了出來,正往巴黎去呢。”
黛玉去看達西。
“可靠嗎?”達西問了句,這陣子就忙黛玉的事,對于別的事都沒有太頭心,更別提拿破侖了。
“消息剛傳來,估計現在首相家裏已經沸騰了。我是來給你報個信才沒有去,利茲和費茲威廉伯爵都去了。”
黛玉帶着孩子從書房出來了。不一會兒就看達西和羅達出去了。不到下午茶的時候,喬治安娜就來了:“黛玉,利茲家現在亂套了。還有費茲威廉家。”
“天,喬治和羅伯特都在歐洲游學呢。”黛玉想到了這家的兩位長子。
“是呀。我們去安慰下公爵夫人和伯爵夫人吧。”喬治安娜提議着。
“好的。”黛玉答應了。
巧姐站在那裏,臉色發白,拉住了黛玉的胳膊:“姑媽,喬治不會有事吧?”
黛玉拍了拍巧姐的手:“不會有事的。大陸那麽大,他們可以去安全的地方。公爵夫人和伯爵夫人肯定是慌了神,一定不會有事的。”
“謝謝姑媽。”巧姐松開了黛玉的胳膊,她想去費茲威廉伯爵家,可知道她還沒踏入社交界,是不能去的。
黛玉和喬治安娜去了利茲公爵府和費茲威廉府,兩家的情況差不多,都在想法子聯系兒子,趕緊回來。
因為費茲威廉上校還在大陸,費茲威廉伯爵給上校寫了信,務求找到喬治讓他回英格蘭。利茲家也一起拜托上校了。
英國駐歐洲的大使也接到了有子弟大陸游學的父母的各種拜托,一時間整個倫敦的社交圈裏談論戰争的還不如談談論讓孩子回來的話題多。
“波拿巴只是離開了厄爾巴島,我不認為我們應該這麽緊張。”利茲公爵嘴上說着,心裏并不反對長子提前回來。
“我也這麽認為。”費茲威廉伯爵跟利茲公爵一樣,不看好拿破侖能做什麽,可并不反對兒子回來。
但母親們是強烈要求兒子回來。
這一天,母親們是受嘲笑的,第二天就變了。部隊開始集結,從拉姆斯蓋特坐船往歐洲去了。
老達西夫人從德比郡過來,凱瑟琳夫人也從肯特郡過來了。
“真的又要打仗了嗎?”整個英國談論的話題都是這個了。
在去美國船上認識的羅斯柴爾德正忙着賣公債。誰說打仗是壞事。只有打仗才能讓公債賣得動,也才能讓人發財。
“公債現在漲了不少。”羅斯柴爾德兩只眼睛看着面前的幾位貴族,這幾位可是全英格蘭最有錢的財主,能成為自己的客戶該多好。
“我也買些吧,算是支持軍隊。”羅達笑着說。
達西想到了林如海給的公債。難道林如海早知道這件事嗎?達西可不敢相信,雖說知道了林如海和賈敏,但之前并沒有證據顯示林如海能預知未來。
“我會買的。”達西低着頭,“也打算多買些,不能親自上戰場,就用這種來支持我們的軍隊吧。”
“那我也多買些。”羅達拍了拍手,“把我手上的現金都可以買了。”
達西點了點頭:“我也打算如此,對于我們來說,能過上現在的日子,畢竟不應該忽略支持我們的國家。”
羅斯柴爾德差點要笑出聲來,這些貴族真是啥,買賣公債不就是為了發財,哪跟國家什麽的有關系。
拿破侖的消息一天天傳來。路易十八從巴黎跑了,拿破侖進了巴黎,重新成了法蘭西皇帝。
每聽到一次消息,都能讓凱瑟琳夫人激動地評論一番。
老達西夫人側過頭去跟達西悄悄說:“我剛慶幸你的岳父母走了,現在看來,至少你的岳父母不會因為波拿巴激動。”
達西不好說什麽。
“為什麽波拿巴進了巴黎,這裏也要給凱瑟琳夫人攻進來。”
達西笑了聲:“奶奶,畢竟凱瑟琳夫人還不會放槍。”
“我們應該感激這點了。”
到了四月,比利時那裏集結了反法聯盟的七十萬大軍。喬治和羅伯特也找到了,但是這兩位少年不肯回到英格蘭,他們要見證偉大時刻的到來。
這讓兩位母親急死了,也要去比利時把兩位孩子找回來。
黛玉和喬治安娜勸不住,只能看着利茲公爵夫人和費茲威廉伯爵夫人準備行裝去比利時了。夫人要去,丈夫們也不能待着,也準備行裝要去了。
老達西夫人喝着茶:“這可真是不錯,如果說利茲家和費茲威廉家都準備沒有繼承人,那我倒是不奇怪了。”
“奶奶,他們還有次子。”黛玉提醒了句。
“好吧,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老達西夫人說了句。
一直說打又沒打的戰争,從上校的來信可以說明,比利時那裏是輕松的,天天有舞會還有各種的消遣活動。
這讓兩位要去比利時的夫人又猶豫了起來,再加上因為丈夫說要去,兩位夫人在要走的關鍵時候決定不去了。這讓丈夫們松了口氣,他們并不想去比利時。
倫敦的人已經不再談論戰争了。
也許拿破侖也不會想打仗,畢竟上一場他輸了,也許只要外交談判就可以解決了。買了公債的有些後悔了,公債的價格居然還跌了點。
六月的時候,就在人們已經要忘了歐洲大陸那還有可能會有戰争的時候,突然開打了。
清晨的報紙送到了每戶人家,松下來的神經又繃緊了。
公債一下漲了上去,羅斯柴爾德天天都紮在了交易所,已經好些日子不在床上睡覺了。
韋翰這時在比利時,莉迪亞做為太太團的一員也在比利時。比利時一點也不煩燥,有當地的美女,也有太太團們裏的美貌夫人們。
韋翰可以說如魚得水,不是女人就是賭博。女人那裏,韋翰很受歡迎,賭場這裏,韋翰就很不走運,輸了不少。
不過韋翰沒打算還錢,反正馬上要打仗了,死了的自然不用再還錢了。如果要還,也應該是打完了仗再還,那樣能少還不少。
拿破侖打過來了,一下把快樂的日子打破了。韋翰倒不覺得有什麽遺憾,他正在給一個人追賭債。
拿破侖打過來,簡直就是幫了他的忙。部隊要開拔,要債的人只能等等了。莉迪亞穿着襯衣趴在窗戶上向韋翰招手告別,尖叫着,也得意着。那群紅衣服裏最帥的就是她的韋翰。
安妮費茲威廉太太帶着女兒也在向丈夫告別,看到了對面窗戶的莉迪亞興高采烈的樣,不知道為什麽能這麽放心。
上校可是去打仗,實在是令人擔心的。安妮拿帕子擦了擦,又揮了揮手帕。
費茲威廉上校騎在馬上,沖安妮招了招手,遺書他已經寫好了。安妮母女的日後生活倒是不用擔心的。
他死了,安妮當然應該改嫁的,不過希望找一個不全是看中她財産的人。
費茲威廉上校的目光往前面的隊伍看去,韋翰的金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臉上的神情根本不像去打仗,倒像是舞會。這個人看來什麽時候都是這樣無恥,也是難得。
軍隊走了,小鎮上一下安靜了許多。
等到了下午,就有消息傳來,說英國人輸了,威林頓公爵跑了。
安妮緊張地四下打聽消息。
莉迪亞則在窗戶那嚎啕大哭,好像她真成了寡婦。只是每哭一下,她都要擺個姿勢,讓人看一下她還是年輕貌美,而且是個才失去丈夫的寡婦。
只要有人看她一眼,莉迪亞就會認為,那個人一定是在為了她的美貌和悲痛所吸引。
再到了半夜,還醒着的人,像安妮就知道了,英國并沒有輸,只是換了個戰場,去了滑鐵盧那裏等着法國人來了。
再等天亮,又傳來了消息,拿破侖的人比威靈頓公爵的兵多。而且拿破侖的兵很多是老兵,那就是作戰經驗豐富。
安妮害怕起來,給凱瑟琳夫人寫信,希望能來這裏幫助她。
莉迪亞卻毫不在乎,跟旅店的女仆說:“就算有再多的法國兵,對我親愛的韋翰來說,那都不算什麽的。你知道我的韋翰槍法有多好嗎?”
旅店老板娘聽到了,嘿嘿了聲:“确實很厲害,不知道有多少個私生子呢。”
莉迪亞聽到了,雖是法語聽不太懂,可猜到是什麽,站了起來,瞪着老板娘:“那些女人除了會爬上我丈夫的床外,還能做什麽?讓這些女人和孩子去死吧。”
老板娘冷笑了聲:“你還是準備好錢吧,你的房錢,你的丈夫可沒留下一個子來。到時,你可休想跑掉。”
街上傳來威靈頓公爵戰敗的消息,小鎮又沸騰起來。一個個想着怎麽跑路了。
安妮不想走,給人勸着應該走。安妮想把女兒找個人托付,卻找不到人,只能帶着女兒離開這裏。
滑鐵盧戰敗的消息傳到了倫敦,公債猛得跌了下去。前面買公債的,現在紛紛在抛,一個個都想把損失降到最低處。
但對于不少買公債,是借款買的公債,這個時候就是破産了。
羅斯柴爾德來勸達西和羅達把公債賣了,減少損失。
羅達猶豫:“我當然知道應該賣,但是這樣子似乎不太好。”
“伯爵,要知道現在倫敦的人都在賣呢。”羅斯柴爾德說。
達西站在那裏,想了想:“這樣吧,羅斯柴爾德先生,你替我收吧。”
“公爵,人家在賣,你還要收?要知道滑鐵盧那威靈頓輸了,這批公債馬上就要成廢紙了。”
“你買吧。”達西苦笑了聲,“至少這樣可以讓我心安些。”
“心安?為什麽?”羅斯柴爾德吃驚地問,“公爵,公債買賣可沒有什麽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打贏了就賺了,打輸了就賠了,怎麽能說心安。”
達西搖了搖頭。達西前面買公債,除了愛國外,也是猜林如海是認為公債能賺錢,才留給他的。
現在居然想錯了,那只能這樣了。可林如海為什麽要給公債呢?肯定還是因為威靈頓公爵打贏了。
滑鐵盧戰役贏得消息只晚了幾個小時,但這已經足夠讓不少的人經歷了兩重天。前面賣公債的,慶幸自己跑得早。
買了公債的,先是悲傷的覺得錢途都沒有了,不少的破産了。可再過了陣,沒有賣掉公債的,一個個激動起來。
羅達就激動地要喝香槟慶祝。
達西卻在想賺得這筆巨額財産應該怎麽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