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亞帶着韋翰的棺材回來了, 貝內特先生難得離開了他的書房,也跟着貝內特太太和四個女兒去了拉姆斯蓋特。
莉迪亞下船的時候,穿着黑衣, 臉上蒙着黑紗,身體挺得筆直, 一副不可侵犯的戰争寡婦形象。
為了增加效果, 莉迪亞特意要讓韋翰的棺材跟在她的後面。
“我要告訴英格蘭, 我丈夫是英雄。”
簡和伊麗莎白看到從舷梯上昂首下來的莉迪亞吃了一驚, 現在就像在劇院裏看場演出了。伊麗莎白後悔了:“也許我們不應該這麽多人來。”至少不應該讓賓利和莫頓也來。
“她可能因為悲痛才這樣吧。”簡也為莉迪亞的樣子感到害羞,但還試着找理由。
莫頓把目光移開了,至少這樣比較得體些, 不會讓伊麗莎白認為自己有心看貝內特家的笑話。
賓利則低着頭。
貝內特太太叫了起來,手裏拿出帕子, 奔了過去:“我可憐的寶貝兒, 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莉迪亞沒有加快步子,依舊慢慢走了下來, 眼睛俾睨天下般望着船下的人, 高聲說:“媽媽, 韋翰他是為了英格蘭而戰死沙場的, 對于這種痛苦我會無所畏懼地承受下來。”
“莉迪亞寶貝, 你太棒了。”貝內特太太的雙臂張了開來。
“她在演聖女貞德嗎?”貝內特先生小聲地說了句。
伊麗莎白的臉都紅了,幸好她黑色的帽子帶着點黑紗,罩住了半張臉。
莫頓和賓利兩位女婿忍住了笑,跟貝內特家結親只要臉皮厚, 倒是能有不少歡樂的。不過,他倆的臉皮似乎都不夠厚。
莉迪亞在萬衆矚目下走下了弦梯,和貝內特太太熱烈擁抱。莉迪亞看到遠處站着的貝內特先生和四個姐姐沒有過來,有點失望。
貝內特太太顯然沒有明白莉迪亞的想法,拉着莉迪亞往過走:“莉迪亞寶貝,真不知道你怎麽回來的。來,讓家人好好的給你安慰。我就知道,你不應該去國外,那些地方可都是野蠻人才待的地方。”
“貝內特太太,你這樣說,會讓魯本斯懷疑他的祖國是跟你說的地方可能不是同一塊地。”貝內特先生上來擁抱親吻了下莉迪亞。
莉迪亞和簡擁抱:“簡,你是無法體會到我的感覺。”
“我們都不想體會。”伊麗莎白在邊上說了句,給貝內特先生使眼色,趕緊離開這裏吧。再多待一分鐘,就是再多出一分鐘的醜。
貝內特先生明白伊麗莎白的意思:“莉迪亞,你可以回家後再說這些。”
莉迪亞尴尬了一秒,又沒事般地問:“馬車在哪裏,裝韋翰棺材的馬車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賓利說了句。
貝內特一家及兩個女婿從拉姆斯蓋特往朗博恩方向去了。
到了朗博恩,貝內特先生想趕緊把莉迪亞的事解決了,小女兒該去哪就去哪吧:“我已經跟牧師說好了,今天或者明天都可以下葬。”
貝內特先生已經給莉迪亞留了一天的時間。
“韋翰一直對彭伯裏念念不忘,他從小就在那裏長大。已故的達西先生可是他的教父,再說他的父母也葬在那裏的教堂,我想他會想葬到那裏的。”
“彭伯裏?”伊麗莎白叫了起來。這是丢人要丢得更遠些了,深怕全英格蘭的人不知道貝內特一家有多可笑。
“是的,這有什麽,葬到那裏去對韋翰的意義很大的。”在莉迪亞看來,帶着韋翰的棺材經過半個英格蘭,也是個壯舉。
靠這樣的想像,可以讓莉迪亞忘掉韋翰臨死前的慘樣,尤其是腐爛發臭還有蛆蟲蠕動。
“查爾斯,你不覺得讓韋翰葬在彭伯裏是多好的事嗎?英雄榮歸故裏,這對彭伯裏也是莫大的榮譽。”莉迪亞去對賓利說。
賓利笑了:“這安然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現在已經是八月了,你不考慮早點把韋翰下葬嗎?”
韋翰的棺材并不沒有什麽防腐的設施,再這樣折騰下去,就怕味腐爛味會從棺材裏出來。
“也就多兩天時間應該沒什麽問題。”莉迪亞堅持着。
朗博恩的這些人一時都沒有辦法勸服莉迪亞。
伊麗莎白悄悄去找了貝內特先生:“爸爸,讓莉迪亞趕緊把韋翰葬在這裏吧。難道我們還要跟着她去彭伯裏嗎?我聽說韋翰在那的名聲并不好,彭伯裏都不許他進入了。”
“如果那樣的話,我想确實不适合。不過,估計那位公爵就會拒絕這個提議的。親愛的麗萃,你根本不用為這種事操心。”貝內特先生拿起了本書。
對貝內特先生來說,如果有人替他解決了麻煩事,為什麽要自己解決呢。就算眼前不知道,可只要他不動,肯定會有人去解決的。
莉迪亞在碼頭上的事,第二天的報紙上就登了,還配着漫畫。漫畫裏的莉迪亞誇張還可笑,後面跟着一口棺材。說明裏提到了是滑鐵盧戰役陣亡寡婦歸來。
達西一家這個時候在倫敦,報紙收到的就要比彭伯裏早。報紙被埃文思先生送到了早餐桌上。達西看到了,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眼皮,做了個嘲諷的表情,就把報紙折了起來。
黛玉看到達西的表情:“報紙上有什麽消息?”
達西讓男仆把報紙送過去。黛玉翻開來,不由笑了:“沒想到科文特花園歌劇園搬地了。”
老達西夫人好奇起來:“這是個新鮮事,讓我看看。”等看到報紙,翻了下眼皮,“我一直覺得韋翰那人挺聰明的,沒想到也是個笨蛋。”
黛玉笑了起來。
巧姐不明白大人在說什麽,只是用耳朵努力地聽。十四歲了,如果按虛歲就是十五歲了。巧姐也知道,自己的未來快要決定了。
這個未來,按英格蘭的風俗,不會由達西和黛玉來決定,只能自己決定了。
再過了三天,黛玉沒有想到“科文特花園歌劇園”又搬地了,搬到了彭伯裏教區教堂。
“什麽,他們居然要把韋翰葬到彭伯裏的教堂?”老達西夫人第一個跳了起來。
這也難過,年紀越大的人對于這種事越在乎了。老達西夫人可不想以後睡在墓地裏,邊上還有個韋翰這樣的躺着。
達西的眉頭皺了起來:“奶奶,家族墓地他是進不了的。不過,我給安德森先生和米德福德先生寫封信,這事還要考慮村民們還有仆人們的感情。”
“當然,我想他們也不希望這樣的人死後和自己做鄰居。”老達西夫人說了句。
達西的信發了出去,表達了自己的願望。
賓利的信來了,為了莉迪亞想把韋翰葬到彭伯裏的墓地表示歉意,同時說将盡快解決。
“我可不相信賓利先生能勸得動那位小姨子,她已經把那口棺材當成功勳章要別在身上了。”老達西夫人站了起來,“劍橋大學那個捐贈學院的儀式什麽時候舉行。”
“九月吧。到時從彭伯裏過去就好。”達西把手裏的報紙翻了下。
老達西夫人點了點頭,離開了起居室。
“要不我回去處理下吧。”達西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踱着步,“韋翰要葬在彭伯裏他父母身邊也沒有什麽,不過是奶奶無法接受。”
“喬治安娜估計也不樂意,那不成了韋翰死了就回到了彭伯裏。”黛玉繡着花。
“但韋翰現在是為國捐軀,拒絕的話,恐怕會給人非議的。”達西把桌上的報紙翻了翻。
“也許以後,我們可以給艾達和威廉講述一個浪蕩子如何……”黛玉想着結局,然後笑了。
“看來你也不好說了。”達西笑了起來,“我回去看看。”
“我們可以提前幾天回去,議會也要閉幕了。難道有什麽非要你投票的決議嗎?”黛玉笑着看達西。
達西搖了搖頭:“任何事也沒有我的家人重要。”
黛玉抿着嘴笑了。
達西一家才下馬車,安德森先生和米德爾頓先生就站在彭伯裏大廈的門前等着了。等着的人還有賓利和莫頓。
“看來四個男人都搞不過一個女人。”老達西夫人說了句。
“可能這就需要我們女人了。”黛玉笑了。
“你要請她來彭伯裏做客?”
“奶奶,那怎麽行。我會約她到彭伯裏別院。”
“哦,那你的意思再讓她往北了。也離她兩個姐夫的教區近了。”老達西夫人笑了起來,“那裏倒也是彭伯裏。”
“當然了。”黛玉笑着搭着達西的手下了馬車。
租彭伯裏別院的伍爾沃德先生一家準備搬到英格蘭南部去。從倫敦出發的時候,收到了伍爾沃德先生的信,這讓黛玉有了個主意。
達西請幾位先生去書房談。
黛玉叫住了達西:“我和奶奶認為韋翰先生可以葬到彭伯裏的墓地。”
達西去看老達西夫人。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這是黛玉的主意。不過我認為挺好的。”
“如果你們都這麽認為,那我就跟他們說可以。不過村民們可對韋翰沒什麽戰鬥英雄的感覺。”達西準備去見賓利和莫頓。
“你要跟他們說是彭伯裏別院,當然也是彭伯裏了。”黛玉笑着說。
達西搖着頭笑了:“确實如此,我得跟安德森先生和米德爾頓先生說一下,省得他們還在為些為難。”
“我和奶奶準備去彭伯裏別院待幾天,當然你不用去了。”黛玉伸出手把達西肩膀上沾着的一根頭發拿了下來,那是她的黑發,“你一出面,事情就變了。女人跟女人,總是好說話的。”
“這我同意,你們可以一起聊服裝、聊舞會。”達西笑着看黛玉。
“我們還可以像你們聊我們一樣聊你們。”黛玉往樓上走去。
達西眼睛動了動:“真是誘人的話題。”
黛玉笑着挨近了達西,眼睛剛好到達西的下巴那,還是把聲音壓低:“你就努力猜吧,反正我不會告訴你,我們說了什麽。”
達西的眼睛垂下,清楚地看到黛玉細膩的皮膚,挨得那麽近,卻看不到毛孔,光潔的就像乳酪般鮮嫩可口,紅豔的嘴唇随着說話在動,像玫瑰花從花苞變成了花朵再又成了花苞。
“我不用你告訴我什麽,我只要這樣就可以知道了。”達西吻住了黛玉。
黛玉帶着笑意的眼睛慢慢閉上了,讓達西在她的唇腔裏探索背着達西,她會說什麽。
達西帶着滿意去見賓利、莫頓、安德森先生和米德爾頓先生,告訴了了這個決定。安德森先生和米德爾頓先生松了口氣,這樣子他們不用面對村民的憤怒了。
賓利和莫頓互相看了眼,這件事讓他們很難堪。
雖說他們不喜歡韋翰,但是從沒想過韋翰的人品這麽差。現在知道了,也理解村民的想法。但是達西的這個建議,卻讓賓利和莫頓有些擔心,不知道莉迪亞會不會接受。
“公主和老達西夫人會去彭伯裏別院。公主會在那裏見韋翰太太的,我想韋翰的孩子也在玫瑰莊園吧?”達西問賓利。
賓利點了點頭:“是的,自從韋翰去了歐洲,孩子們就在玫瑰莊園由簡來照顧。”
“那就更沒問題了。”達西笑了笑,“明天就走。你們現在住在哪裏,還是住到彭伯裏來吧?”
“不了,我們現在就回去了。這樣子也能讓我們輕松些。”莫頓立刻申明。住在彭伯裏,莉迪亞那更不好解決。
賓利和莫頓跟達西這就告辭了,去了藍屯的旅館跟簡和伊麗莎白說了,收拾東西馬上就回家。
莉迪亞聽說可以葬到彭伯裏,松了口氣,可知道棺材要搬到玫瑰莊園,有些吃驚:“為什麽要搬到那裏去?”
“你也可以留在這裏。不過殿下說要在彭伯裏別院見你。韋翰的棺材放在這裏,沒人照顧,你會放心?”莫頓問莉迪亞。
“當然不,我可以先搬到玫瑰莊園那裏,再搬回來的。”莉迪亞昂了昂頭。自從韋翰死了後,莉迪亞有了不時擡擡頭的動作。
賓利和莫頓松了口氣。韋翰的棺材給放到了玫瑰莊園教區的教堂邊上。對于才置了産業的賓利來說,家族墓地還沒有形成。墓地裏葬的也就是村民和當地的人。也沒有什麽人可以葬什麽人不能葬。
第二天,黛玉和老達西夫人要去彭伯裏別院。
“媽媽,我也想去。”阿德萊德看着黛玉,小嘴緊緊癟在一起。
巧姐看着阿德萊德:“姑媽,我可以去照顧艾達。”
“好吧,你們都沒有去彭伯裏別院,就一起去吧。彭伯裏別院将來可是艾達的産業,也應該去看看。”黛玉同意了,又對達西說,“我們母女去彭伯裏別院幾天,你們父子就留在彭伯裏。”
達西笑了:“這麽說起來,我們父子是給你們母女抛棄了。如果三天不回來,我就得帶威廉去找了。”
“一周吧。怎麽也應該讓我在那自由下。”黛玉做出一副可憐樣。
“只能一周,再多,我就去彭伯裏別院找你們母女了。”
阿德萊德抱住了達西的腿:“爸爸,就一周,我跟媽媽就只去一周。”
達西蹲下去把阿德萊德抱了起來:“你要幫媽媽記着日子,聽到了。”
“聽到了,我會幫媽媽記着日子的。”阿德萊德開始數手指頭。
黛玉看着笑了。
巧姐羨慕着,不知道以後自己能不能也有這樣的生活。
第二天,黛玉和老達西夫人帶着巧姐、阿德萊德去彭伯裏別院了。雖說只待幾天,因為巧姐和阿德萊德也去,李小姐和蘭姆太太也去了。
馬車的車隊又是長長的一列。
中午時,到了彭伯裏別院,已經先到的紫鵑和馬修充當着男女管家,早把這裏收拾得妥當了。
黛玉走進去打量着:“我都幾年沒來了,伍爾沃德先生一家對這裏很愛護。一切都看着不錯。可惜他們搬到英格蘭南部了,打算在那裏安家。”
老達西夫人也在打量:“沒想到這位伍爾沃德先生的品味還可以。這裏的這幅壁畫是他留給你的吧。”
黛玉走過來看了看,笑了:“我想是他的孩子們先在牆上畫了,他又找人補了補,弄成了一幅壁畫。這樣子,這牆上多了幅壁畫,也不錯。”
老達西夫人轉了一圈就去休息了。
黛玉給玫瑰莊園送了封信去,告訴簡,自己已經到了,明天可以見莉迪亞。
簡把黛玉的信拿給了莉迪亞:“明天,我和麗萃陪你去見公主和老達西夫人。現在公主是殿下了。”
“她可真是運氣好。”莉迪亞把黛玉的信瞥了眼就還給了簡,“又有錢還又成了皇室公主。”
簡沒有接話,希望明天莉迪亞不要出太多的醜。
隔日,按着約好的時間,簡、伊麗莎白陪着莉迪亞去見黛玉了。簡、伊麗莎白和莉迪亞給黛玉行了屈膝禮後就請坐了下來。
莉迪亞下巴擡起:“殿下,韋翰生前一直幻想能再回到彭伯裏。”
“彭伯裏是很多人的夢想。”黛玉笑着,給自己的茶裏放糖,“韋翰太太,你要幾塊糖?”
“我自己放好了,殿下。”莉迪亞給自己放了兩塊糖,“韋翰是為國捐軀的,他這個願望,我一定要為他實現的。”
“韋翰上尉這一生最成功的事,依我看就是跟韋翰太太成親。”黛玉看着莉迪亞說。
老達西夫人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來。決定在沒談好前,還是不要喝茶吃點心了。
簡和伊麗莎白一時不知道黛玉是說真的還是諷刺。伊麗莎白再一想,覺得黛玉不是諷刺,就是真的。惡跡斑斑的韋翰,連埋葬在彭伯裏都給村民攔着不許。韋翰跟莉迪亞結婚,當然是他一生最成功的事了。
莉迪亞可不認為黛玉是諷刺,得意地說:“殿下,這句我可不想否認。我丈夫雖說很傑出,做什麽都很棒。可是他跟我結婚,卻是他做得所有事中最棒的事。”
黛玉笑了笑:“韋翰太太,你剛才說過韋翰想葬進彭伯裏?”
“當然,他在那裏長大。”
“這裏也是彭伯裏。”黛玉輕輕笑了。
“哦,這裏彭伯裏別院。”
“雖說是彭伯裏別院,可也是彭伯裏。”黛玉解釋了下,“我想韋翰上尉葬在這裏,韋翰太太孩子們可以常去看他,要比葬在那個彭伯裏要好。”
莉迪亞琢磨着黛玉這話的意思:“殿下是不希望韋翰葬在彭伯裏?”
“我是從韋翰太太的方便來考慮的。”黛玉糾正了下。
“莉迪亞,殿下的這個提議真的很好。玫瑰莊園和沃克菲爾德莊園的教區教堂墓地,環境很不錯的。”簡和伊麗莎白勸着莉迪亞。
“但是……葬這裏,這裏可不是韋翰長大的地方。”莉迪亞的眼睛往窗外看去,外面郁郁蔥蔥的,紫杉樹挺撥、枝葉繁茂。
“韋翰太太肯定不想孩子們跟父親疏遠了。”黛玉從一個母親角度來說。
“這是當然了,我多希望孩子們會像我一樣永遠記着韋翰的。”
“常去看韋翰上尉,肯定能記得的。”
莉迪亞想了想:“那好吧,就葬在這裏的教堂墓地吧。彭伯裏別院也是彭伯裏,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黛玉點頭承認。這裏的教堂離得有點遠,尤其是墓地。
老達西夫人放心地喝了口茶,都冷了,茶味差了。把茶放到了茶幾上,另拿了個杯子給自己泡了一杯。
黛玉瞧着淡淡笑了。
莉迪亞的自尊得到了滿足,韋翰安葬的日子也就定了。賓利和莫頓怕莉迪亞反悔,當時就找了村民去挖坑,第二天就可以下葬了。
韋翰的葬禮,黛玉沒有去。帶着巧姐和阿德萊德在花園裏散步。
彭伯裏別院周圍并沒有什麽好景致,至于周圍的人家,也沒什麽可來往的。玫瑰莊園和沃克菲爾德莊園因為莉迪亞,都在服喪。
如果不是跟達西說好是一周回去,黛玉已經想回去了。
但是老達西夫人可都沒說要回去了,黛玉哪好意思提前回去,只能繼續待着。好在一周過得也快,眼看再睡一覺就能回去了。
黛玉在床上翻了個身,希望能睡着。
窗戶那有“啪,啪”的敲窗聲。
黛玉一下驚得坐了起來,誰會在這個時候爬窗呀。不會是什麽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