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帶着俘虜往回走
那獾子的話音還沒落,突然發現眼前的小熊直朝自己一栽,而後耳朵裏才聽見了“啪~”得一聲響,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呢,耳中又傳來了“啪~”得一聲,還有獾子們的一陣驚呼聲。然後又是“啪~啪~啪~啪”幾聲脆響,只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小熊抽動不停,心裏一陣惡心,不過到底也沒說出什麽話來只是腿下使勁,想把那小熊蹬到一旁去。正在蹬着呢,又聽見稍有些距離的地上,一陣“嘎巴嘎巴”的聲響,想是在撅樹枝的聲音,也沒有多想,只是繼續使勁蹬那小熊。倒是感覺那小熊不再抽動了,心裏膩味的感覺稍稍減輕,腿上的勁頭兒卻沒減小,當下也就顧不得旁邊“噗泚”、“咔嚓”,還有獾子們的哭嚎聲,只是深吸一口氣,兩腿一較勁兒,“嘿”得一聲喝,總算是把那小熊給蹬到了一邊兒去,心下裏一片舒暢,也顧不得別的了,就趴着一陣喘粗氣。
剛喘了還沒有兩下呢,就聽見剛才蹬出去的那小熊處,接連傳來了“噗~噗~”兩聲,擡起頭來一看,“啊~”得一下就喊破嗓子。只見那小熊的腦袋就在離着獾子不到四掌長的距離上,嘴巴微微張來,流出不少帶血的沫子,那天靈蓋兒上,大半只爪子粗細的樹杈就那麽突兀得串出來,頂端的斷茬處還挂着一絲紅白相間的東西,眼睛一動不動,圓睜睜映着獾子的影子。這副情景可把獾子吓了一個大哆嗦。
眼見着剛剛還壓在自己身上的小熊,如今變成了這副樣子,那獾子不禁呆了兩息,而後又是一個哆嗦,醒過了神兒來,眼睛朝周圍一掃,只見那邊的樹上,另一頭小熊身上捆滿了藤蔓,嘴裏好像還塞着些樹枝,正在那兒晃蕩着呢。
正在驚疑間呢,就聽旁邊的獾子們都叫嚷着∶“大王饒命!大王饒命!”于是這獾子也就跟着叫嚷起來,一邊嚷着,一邊還使勁兒轉着腦袋,往周圍一通打量,到底也沒看見有什麽“大王”。于是也就悄悄沖着旁邊的,一只正在叫嚷的獾子問道∶“嘿~嘿~這怎麽回事兒啊?”
那只獾子聞言又高喊了一聲∶“大王饒命!”然後才把頭一側,聲音低沉沉得對着這只獾子嘀咕道∶“別廢話,你要是不想變成那兩位的模樣……”說着,那只獾子還拿着下巴往旁邊一指,這只獾子順着那方向一看,只見兩只已經被解開藤蔓的獾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頓時看得心裏一抽抽,只聽那只獾子繼續說道∶“那就把眼睛放亮點兒,擺出些可憐悲慘像來,咱們還有用……”然後也就不再多說,把腦袋扭回去,又繼續高呼“大王饒命”起來。
這只獾子自然也就不敢再到處打量,只是随着大夥兒一道高呼,什麽也顧不得了。
那邊獾子們呼叫着,這邊老張已經又奔回了平臺所在的大樹下,沖着上面的猴子們叫嚷道∶“孩兒們!都下來收拾場面啦!”
樹上的猴子們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兒歡呼,而後各個蹦噠着就往樹下爬,嘴裏一個勁兒得呼喊着∶“大王威武!大王威武!”那在旁杈上的子貢也随着猴子們下了樹,手腳并用,幾個蹦跳之間來到老張身邊,一躬身道∶“大王英勇神武,氣宇軒昂,文成武德……”
老張一擡爪子打斷了子貢的奉承,幾步間走到了擡子上,坐穩當了,吩咐道∶“讓孩兒們找些柴火來,我待會兒要烤熊吃。那邊的獾子們都拉回來,還有那兩只小熊,死的,活的一道運過來,快去吧。”說着揮了揮爪子,示意子貢去辦。
子貢躬身聽完吩咐之後,又是深躬一下,這才轉身去忙活。
老張坐在擡子上,眼睛瞅着前面地上的黑熊,微微有些發呆。呆了不過七八息的工夫,又站起身來,沖着黑熊而去,幾步之間就已經到了黑熊跟前,對着那腦袋上的鏽鐵條一通打量,而後伸爪一拔,“噗泚”一聲,扯出來絲絲縷縷的惡心東西。老張看了也不在意,只是把鏽鐵條往地上一扔,腳下使勁兒磨蹭幾下,讓那地上的浮土把鐵條沾的粘液蹭去了,然後就拿腳尖一挑,把那鐵條挑飛起來,拿爪子接住,又是一通打量。
這鐵條通身有一只猴子的身長,拿在老張手裏,倒是像拿着根标槍,足有一個半老張還要高。粗細倒是合适,小爪子剛好能握住。因為老張力氣大得很,并不覺得有多沉重,揮舞幾下,感覺蠻合手的。
只是上面的鏽跡有些礙眼,老張看了,把氣運到爪子上,剛想把那些鏽跡抹掉,卻突然發現,那爪上的鐵條好像是會吸收氣一樣,運到爪尖上的氣都流到了鐵條裏面。老張當時就是一驚,趕緊扔遠了那鐵條,兩眼不停在兩只小爪子和那遠處的鐵條間轉換,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過了三五息的工夫,見着那鐵條沒什麽異動,老張這才又慢慢靠近着,拿旁邊樹上剛撅下來的長杈子,輕輕得挑了一下那鐵條,仍沒見什麽反應。而後才上前用小爪子的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尖兒,微微捏住那鐵條,而後又使勁兒捏了捏,再然後才把小爪子伸開,整個攥住了,依舊沒見着什麽反應。老張這才放心。
把玩着爪上的鐵條,老張也沒看出來它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心裏尋思着∶“鐵東西能吸收氣兒?”
于是就把目光打量向了黑熊身上的铠甲,試驗一番之後,發現無論是那銅片、鐵片,都沒有能吸收氣的表現。唯獨這鐵條特殊。
老張抓撓着腦袋,把那本來還算順溜的毛發抓得一團糟。
看向爪上的鐵條,老張謹慎得又往裏面輸入了一點兒氣,鐵條一絲不漏得全吸進去了。老張頓覺有意思。這東西你給它吃,它才吃,不給它的時候,它也不會主動朝你要。“真是好東西呀!”老張贊嘆一聲,旋即又繼續往鐵條裏輸氣,直到把肚臍下的小氣團消耗了三分之一,那爪上的鐵條總算是有了些動靜,上面的鏽跡自行脫落了大半,隐隐約約露出了陽文的一行字跡,老張仔細辨認一番,口中念道∶“什麽什麽什麽什麽一什麽什麽什麽千……寫的什麽玩意兒……”
原來那鐵條上的字跡并非老張認識的簡體字,而是一個個畫得曲曲繞繞,像是梅花一般,老張腦子都快轉得抽筋兒了,也只認出的其中的“一”和“千”兩個字,其它的就連蒙都蒙不出來,索性也就不去琢磨了,直接管它叫“一千棍”就是了。
老張溫柔得看着爪上的一千棍,越發喜歡這實着家夥。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麽奇特之處,但老張覺得,既然它能吸收氣,又能把那一身鏽跡自行脫落大半,必定是不同于其它東西。只是現在肚臍下的氣團還得留着做別的用處,只能每天往裏面輸入一點兒了。
老張相信,就像自己練的功一樣,只要長久得堅持着,總能鼓搗出什麽東西來的。
那邊子貢領着猴子們去到獾子們處時,獾子們還在一個勁兒得哀嚎求饒着,直聽得子貢一陣兒耳朵疼,也就大吼一聲∶“你們這些不識相的迷糊眼兒們叫喚什麽!”
唬得獾子們各個幹張着嘴,不敢再出聲兒,只是眼巴巴看着子貢。
子貢手一揮,指着那地上趴着的兩只獾子說道∶“看看還喘氣沒。”當即就有兩個猴子依言查看,發現那獾子只是暈了,回報給子貢之後,只聽子貢毫不在意得說道∶“拿擔架、藤條照原樣綁上,然後再拿水澆醒了。”
而後又指着那串獾子道∶“把它們牽起來,倒在地上像個什麽樣子,不知道的看了,還得以為我們大王待客不周呢……”
那一地獾子們聽了,口中連連道着∶“哪裏,哪裏,我們舒服得很呢……”
更有機靈的獾子叫嚷着∶“我打出娘胎就沒這麽快活過,大王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子貢聽着眼前的獾子們一通胡說八道,好一會兒之後,才擺着手制止道∶“行啦,行啦,大王還等着呢。”
眼見着獾子們紛紛閉嘴,又扭頭向身後的猴子們吩咐道∶“把死的那頭熊拴在那串兒獾子後頭,系結實了。活的那頭熊再多綁幾圈兒藤條,綁成個球一樣,待會兒咱們轱辘回去。孩兒們趕緊都忙活起來,別讓大王等着急了!”旋即大手向前一揮,一副大将派頭。
在衆猴子手腳輕快的收拾下,這支隊伍很快就啓程直向平臺處。只見最先頭是一只猴子引着的那串獾子,獾子們各個呲牙咧嘴,一副“我很賣力”的表情。把身後拖着的那頭死熊,拉得塵土飛揚。後頭緊跟着就是由六只猴子一起推着的活熊,四只猴子在後邊使勁兒,兩邊各有一只猴子時不時穩一下方向,在陣陣“嘿呦~嘿呦~”的唱號聲中,推得那大藤球滾滾向前。
至于其它猴子們,要被子貢安排着到處撿拾柴火去了,那兩頭熊個頭可真不小,這要是想燒熟了,恐怕得費上好一番工夫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