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心中僅存的一點好感就在剛才都灰飛煙滅了。
“不會。”
夏亦莞實話實說,她向來不關心娛樂圈,而且這時期是八年前,她怎麽可能記得紀弦歌出了哪些歌。
“哈?”
紀弦歌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下手機瞥了她一眼。
想吸引他的注意,這招未免也太差了,他紀弦歌是誰,粉絲年齡小到3歲、大到70歲,17歲剛出道便出了一首年度流行曲,而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沒聽過他的歌?!
是山頂洞人,還是鄉巴佬?
盯了一會,感覺她很可能兩個身份都是。
清逸的臉瞬間黑了下來,“那你跳個舞吧。”
“好,能讓我放個背景曲嗎?”
夏亦莞微微一笑,良好的修養讓她時刻保持着優雅淡然。
“那就放吧,快點,我們沒這麽多時間!”
站在紀弦歌身旁的主考官發話了,不屑地冷哼一聲,仿佛對她的表演一點都不期待。
夏亦莞微微躬身,打開播放器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
悠遠的旋律讓她想起從前的事。
她沒多的特長,唯一說的上來的可能只有跳舞和話劇了。
從小母親就讓她學芭蕾,一直學到十六歲,母親去世那年。
母親希望她一直保持高貴優雅的姿态,挺直背嵴,所以還時時在練舞房監督着她。
後來她也嘗試着重新踏進練舞房,只是每每想到母親還在的時候,不由觸景生情,索性也不練了。
随着緩緩的音樂流瀉而來,她的身體像是遨游在無垠的太空,自由優雅地伸展開來。
那樣的從容不迫,那樣的形舒意廣,輕步曼舞如燕子伏巢。
她選擇了一段經典的《天鵝之死》,一只白天鵝憂傷的顫動着翅膀,立起足尖緩緩移步出場,大提琴奏出憂郁的旋律,她身負重傷,将與世長辭,但渴望重新振翅飛向天際。
艱難的立起足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飛離湖面,她奮力與死神拼搏,終于奇跡般的展翅旋轉飛翔起來。
但由于精疲力竭,最後,她在顫抖中竭盡全力擡起一只翅膀,遙遙指向天際。
随後,慢慢地閉上雙眼死去,那份對天空的迷醉和神往,化為最後的哀思。
在場的人幾乎都被這段芭蕾震驚到了,甚至還有人張大了嘴巴,屏息欣賞。
說到跳舞一般都不會想到芭蕾舞,而且她還跳得如此之好,足以與專業的芭蕾舞演員媲美。
紀弦歌清澈涼薄的黑眸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驚豔。
主考官深吸一口氣,側目看向紀弦歌,不知道他是怎麽認為的。
見他沒什麽反應,随即又冷嘲熱諷道:“也就普通水準吧,沒什麽特別,對吧弦歌?”
這般讨好,隐隐含着一絲期待,另外幾個面試官都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唾棄他了。
不過一切都得看紀弦歌的臉色。
“嗯……夏小姐今天辛苦你了,請回去等我們的消息吧。”
一般這麽說,都代表沒戲了,什麽回去等消息,也就是安慰安慰你。
夏亦莞有些氣餒,淡淡一笑,她已經很久沒有以這麽好的狀态跳過芭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