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裴希辰拿了件西裝外套過來，他在車上找了找，只找到這件外套。
他把外套遞給夏亦莞，夏亦莞接過，愣了幾秒，才出聲：“你這衣服洗過吧？”
她是不知道他有潔癖嗎？
裴希辰沒有解釋，冷冷一句：“不要就還我。”
夏亦莞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我不嫌棄。”
就把外套披上了，他的衣服很大，快跟裙子一個長度了，還有些寡淡的清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很熟悉，莫名安心。
夏亦莞也不想回去，就在門口和他說了會話，她想問問公司的事，好知道有哪些不對的苗頭。
裴希辰手上有天億貿易的賬單，除了林旭堯的職，他多半是發現了什麽，只是沒跟她說。
“裴希辰，我問你幾件事啊。”她的目光飄得很遠，望向遼闊的天際，可是連顆星都望不到。
明天多半不是好天氣。
“你說。”裴希辰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光禿禿的天空，不好看。
如果她喜歡看星星，他可以帶她去納木錯，在最純淨的湖邊看最純淨的星空，讓她體驗一下手可摘星辰的感覺。
或許會有感動到落淚的沖動，或許下一個瞬間，她會喜歡上他。
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依舊沒什麽聚焦，“天億貿易是不是內部有什麽問題？”
她知道了……還是意識到什麽？
裴希辰不篤定，在沒查出來之前，他本不想告訴她，只是她開口問了。
“是，我發現公司的資金缺口，是因為有人挪用公款，還把資金轉移了出去。”
夏亦莞呼吸一窒，連忙問道：“你查過資金轉移的賬戶了嗎？”
“……是你爸的賬戶。”
所以他才除了林旭堯的職，只是她這渣爹再怎麽糊塗，也沒膽子做這種事。
“他應該沒這膽子。”夏亦莞也實話實說了，“我懷疑是他身邊的人。”
不用說得再明顯了，他身邊只有蔣雲雁，而且她居心不良。
這話一出，裴希辰也懂了，他不是沒懷疑過，只是以為蔣雲雁跟夏家的關系沒這麽差。
但聽夏亦莞這麽一說，她嫁給林旭堯，難道只是為了吞并他的財産？
“你懷疑蔣雲雁？我查過蔣雲雁手裏的幾個賬戶，資金流動沒有問題。”
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懷疑過，證據沒有指向她，他也不能給她定罪。
“那……我也不知道了。”夏亦莞搖了搖頭，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
她依舊視線飄得很遠，明明不在看什麽，只是裴希辰總覺得她在看天空。
“你喜歡夜空嗎？”他忍不住問了句。
“挺喜歡的，只是好久沒見過星星了。”她曾經的夢想是男朋友去極地看極光。
也不知道這個夢想有生之年會有實現的一天嗎。
“你知道納木錯嗎？在海拔4718米的地方，夜晚你仿佛可以擁抱整個宇宙的星星。”
裴希辰重複着一些話，藏在記憶深處的話。
小時候，他的父親帶他去天文館看星星，教他認星座，說以後一定帶他去納木錯。
可惜這一切實現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