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顏秋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沒事,我一個人也不悶,再說這裏有這麽多人。”
她學乖了,回答比以前更加面面俱到,也不随便顯露她的性子。
紀弦歌沒多說話了,打開電視,随便調了個臺,只希望時間快點過去。
蔣顏秋看了幾眼電視,沒什麽興趣,又主動搭話,狀似随意開口:“對了,門口的箱子是誰的啊,我剛進來就看見了,好像還是個女式的行李箱。”
哪壺不開提哪壺,紀弦歌心底翻了個白眼。
總不能說是夏亦莞扔在這裏的行李吧。
“裏面裝了些沒用的東西,我讓經紀人帶出去扔了。”他調着遙控器,眼皮都沒擡一下。
沒用的東西,竟然說她的東西沒用,夏亦莞在門口偷瞄着外面的情況,氣得想吐血。
這小子就是沒什麽禮貌,應該送去什麽封閉式學校關個兩三年。
突然,工作人員提議,要去他房間看一下。
紀弦歌整個神經都緊繃起來了,“去我房間幹嘛?有什麽東西我可以去拿的。”
更主要的是夏亦莞那女人就在裏面。
“我進去裝個了收音設備。”
這東西他不懂,沒辦法,只是說了句,“我房間有點亂,我先去收拾一下。”
然後飛快跑進房裏,思索着要把夏亦莞藏到哪裏。
“你快躲衣櫃裏,記住別發出聲音。”紀弦歌來不及多想了,直接把夏亦莞塞進衣櫃裏,都沒聽她的意見。
夏亦莞不怕黑,只是怕這麽狹小的空間,讓她想起了被囚禁在閣樓的時光。
黑色蔓延開來,恐懼又無端湧上胸口。夏亦莞捏着手機,額角又密密麻麻冒起冷汗。
紀弦歌随便收了收衣服,便讓那個工作人員進來了。
夏亦莞答應他不發出什麽聲音,所以她真的一點都沒動,從衣櫃透出的光,照在她的手臂上,她恍然間以為自己手臂上又全是針眼。
針眼,好多的針眼。
她捏緊了手機,喉嚨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恐懼狠狠鉗住了她的聲帶。
這時候,她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人是裴希辰。
待在裴希辰的身邊還有點安全感,如果裴希辰在這裏,她就不會害怕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依賴裴希辰了。
但從認識到現在開始,她拜托過他很多事,他都幫她解決了,也許她可以試着更加信任他一點。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一層合約關系,就算再沒用再脆弱,那也是有法律效應的。
工作人員在設置機位和收音裝備,一時半會不會弄完,所以夏亦莞沒這麽快出去。
夏亦莞拿出手機,不敢讓屏幕太亮,所以把亮度調到最低,還開了靜音。
她手指顫抖着,打開了短信界面,因為一直抖,她打不好字。
一句話打了好久,發給裴希辰。這句話打了好幾遍,她也删了好幾遍。
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到無關緊要的事上,心底的恐懼才不會不斷湧上來。
【我發生了什麽事,你都會幫我嗎?】
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