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侯智看向了門口的方向,“總裁,你來了。”
溫詩詩能聽到她背後不遠處有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嗯,聽說米蘭達來了,過來看看。”
那一刻時間靜止。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沒有了聲音。
溫詩詩似乎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他慢慢往前走的腳步聲。
一秒鐘似乎也被拉長成了無數個鏡頭,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綿長而沉重,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口。
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溫詩詩瞬間臉色慘白,疼的蹲了下來。
猴子離她最近,趕緊扶住了她:“米蘭達,你沒事吧?”
溫詩詩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滲了出來:“……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快速轉身,推開站在門口的她,奪門而出。
猴子還在後面喊着:“直走到盡頭然後右拐就是女洗手間——”
sniper先生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勾唇微微笑開:“她知道的。”
猴子不明所以:“米蘭達小姐今天才第一次來我們公司,是剛剛Dylan帶她去過了嗎?”
“她就是知道。”
sniper先生道:“會議結束,大家都下班吧。”
猴子一愣:“可是剛剛米蘭達小姐才提出了好幾個構想,我覺得都很有意思,正想跟大家讨論呢……”
“我說,下班,”sniper先生道:“這個項目……慢慢來,不着急。”
猴子更蒙了:“可是是你火急火燎的讓人去歐洲接人的,現在又說慢慢來……”
是自相矛盾嗎?
不是的。
他心裏明白。
只要她回來了,這個項目本身就已經充滿了意義。
開不開始,她說了算。
……
溫詩詩在洗手間裏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渾身都冰冷。
H市現在也是冬天,涼水更加刺骨,十指連心,她的小腹更是墜着墜着疼。
“開關往右轉就有熱水。”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幫她把開關扭到了右側,很快,手上的水柱開始慢慢變得溫熱,然後慢慢變得暖融融的。
她的手也被沖刷地找回了體溫。
他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似乎還有些希冀:“是生理期來了嘛?”
溫詩詩搖了搖頭:“沒有,謝謝姜總關系。”
“我也記得你的生理期不是這幾天,應該還有一周左右。不過已經過了三年,不知道有沒有變。”
她的經期,過去總是sniper先生幫她記着,幫她提前買好衛生巾。
她已經被他養的連自己記錄經期的習慣都忘記,剛剛去英國的那一年,經常會因為經期突然來襲而被打的措手不及。
只可惜,她的經期早已經改變了時間。
“我的經期上周才剛剛結束。”
“是嗎,”他輕嘆一聲:“那我要重新開始記了。”
溫詩詩推開他想走:“不必了。”
手腕上傳來一股大力,猛地把她往回一拉,她被拉的直接撞進了一方寬厚的胸膛裏,下一秒卻被他按在了牆角,雙臂撐在牆上,把她困在身前狹小的空間裏。
“為什麽會變了呢?”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可是說話的語調卻還是那樣,溫暖而柔和,慢條斯理,“米蘭達,告訴我,為什麽會變了?”
他在問什麽?
什麽變了?
她,還是她的經期?
早在她在手術床上九死一生,失去了孩子的時候,經期就注定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