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楠琛的語氣很淡，似乎只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但他的心懸了一塊在半空，他的意識很清晰。
要說一個人能有多不正經，就有多深情。
他現在把不正經留給別人，把深情給她。
“我主動接近你，不管是honeypot也好，獵鷹也罷，都是我，都是我……”
他抱着空瓶子，有些寂寥，隐隐綽綽湮沒在一片昏暗裏。
他重複了幾遍都是我，才繼續說下去。
聽到他的話，眸底閃過一絲驚詫，夏亦莞從來沒想過，第一個給她點贊的微博大v，一直以來幫她處理這些糟糕事的獵鷹，原來都是他。
他幫她解決了很多難事，但……
夏亦莞隐隐有預感，知道他想說什麽，所以提前打斷了他，“祁楠琛，你喝醉了。”
“我沒有，我很清醒，清醒地看到你在我面前。”
他垂着黑眸，嘴角斂起笑意，鄭重看着她，語氣竟是如此認真。
夏亦莞微微有些晃神，他繼續念叨下去了。
“後來，我發現……”說到這一句，他擡起眸，格外專注盯着她的臉，一字一頓念得十分清晰，“我喜歡你，你跟我哥關系越好，我就越難受，我不是沒想過，破壞你們之間的關系，但無論做什麽，好像只會讓你們越靠近。”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從來都不差，也不輸給任何人，創立的黑客聯盟國內外都出名，手下一批精英，但我不像裴希辰，不是那個光芒萬丈的人，莞莞，你願意喜歡我一下嗎？”
他一個那麽驕傲的人，主動低頭，因為她，他預感到，夏亦莞的心可能已經交出去了。
難得的深情，說完這一大段話，祁楠琛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表情，別人說告白應該是勝利的沖鋒號角，而他呢，好像送出去了一封必敗情書。
他想把她完全刻入心底，不知不覺中，他悄然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了，悄無聲息，沒有任何預兆。
“我……”
夏亦莞以為自己會很冷靜，她能很好的給出答複，她心底清楚的知道，她喜歡他，但是無關情愛，只是朋友。
只是話語哽在喉嚨，一下子說不出來，她動了動唇，沒有這麽大的勇氣，也沒有如此狠的心。
他的身影實在過于寂寥落寞了，她說不出口。
她深吸了一口氣，嘗試說出口：“我不……”
祁楠琛的神經突然被刺激了一下，他知道她想說什麽了，他猛地站起身，抱着空瓶子，搖搖晃晃，好像喝醉了一樣。
他轉身，掩去眸底的陰翳。
沒錯，他是醉了，不然怎麽會聽見她拒絕的話呢……
夏亦莞看着他的背影，胸口突然打結了一樣，悶悶的。
可她只有拒絕這個選擇，當她聽到祁楠琛的告白時，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居然是裴希辰的臉。
才第一天，夏亦莞坐在剛才祁楠琛坐過的地方，抱着膝蓋，尖瘦的下巴搭在膝蓋上。
喃喃低語：“才第一天，我好像就想你了。”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靜，無言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