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低聲吼了一句:“你幹嘛呀?我大嫂懷着孕給我們做飯呢,你還催!”
陸骁撓着頭哈哈笑:“我就怕他們兩個在裏面黏黏糊糊秀恩愛,壓根忘了做飯這回事兒啊,所以提醒一下他們。”
“我大哥大嫂感情一直很好,恩愛也不行嗎?這是在人家家裏,你管的還真寬啊!”
陸骁似乎也沒有繼續糾纏的意思,眼中劃過一道精光,随後繼續沒事兒人一樣笑哈哈的回了客廳,“……這是酒店,哪裏是家裏啊?”
“你別得寸進尺啊,我大嫂可是懷着我大侄子呢,可不能累着她。而且剛剛來的時候我明明都說,這裏就是酒店,我們直接在樓下點菜吃不就好了嘛?你非要在家裏吃,害的我大嫂還沒休息多久呢就得做飯!”
被陸骁這個一攪和,溫詩詩也意識到了,推了推sniper先生道:“你出去陪他們說說話吧,人家是客人,客人來家裏了主人一個都沒在,不太好。”
sniper先生點了點頭:“總之,這個陸骁,你以後多留點心思。”
“我知道了,不過陸骁這個人我也了解的,他就是魯莽了一點,但是為人還是可以的,現在他既然已經打算跟晚晚結婚,那我也是他名義上的大嫂,他不會再有什麽別的想法了。”
sniper先生持懷疑态度:“但願吧。”
他推開門從廚房出來,順便從冰箱裏拿了兩瓶礦泉水走了出去,遞給了姜晚晚和陸骁:“家裏沒有茶葉和酒,先喝點水吧。”
姜晚晚喜滋滋的接了過去:“謝謝大哥。”
陸骁沒接,半靠在沙發背上,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用了,剛剛詩詩已經燒了熱水,我胃不好不能喝冷的。”
姜晚晚皺眉瞪了他一眼:“你這個少爺做派能不能收斂一點兒?”
陸骁雙手一攤:“三十多年了,要是能改早就改了,還用等到今天?不好意思啊姜墨沉,我只喝詩詩剛剛燒的水、”
“大哥,你別跟他計較,他這個人你知道的……”
sniper先生面上一派輕松,一點不高興都沒有:“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手臂才剛好,熱水壺對我涞水還是有點沉,抱歉,拿不動。”
陸骁直接站了起來:“沒關系,不麻煩姜總你了,我自己去拿。”
“陸總這麽口渴嗎?”sniper先生叫住他:“晚晚,你去幫你未婚夫倒一杯熱水吧。”
姜晚晚直覺上覺得不太對,可是最崇敬的大哥都這麽說了,她也只能乖乖的站起來去了廚房:“行,我去。”
等她走後,客廳裏正好只剩下兩個男人。
陸骁用遙控器随意轉換着電視臺,啧啧有聲:“現在的電視劇是越來越沒有意思了,全都是沒腦子的傻白甜,而且男女主角只談戀愛,別的什麽都不幹,也不知道編劇和導演的腦子是不是扔下水道裏沖走了,居然能編出這麽扯淡的劇情來。”
sniper先生在沙發的側面坐下,眯着眼睛看了看電視屏幕。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部最近很火的青春題材的電視劇,演員都是當紅明星,他對娛樂圈不是太感興趣,也沒什麽心思去了解,再有名的演員他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陸總有話要對我說?”
陸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沒有啊,我能有什麽話呢。”
“真的?”
“唉,姜墨沉,你怎麽結了婚之後就變得婆婆媽媽的了,一點都不幹脆。我們兩個在酒吧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是好好的打了一架呢,那個時候的你還爽快一點。”
sniper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沉吟道:“心裏有了挂念的人,有了挂念的事情,所以才會變得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我現在有了軟肋,所以不得不處處小心,幹脆和爽快是屬于年輕人的,不屬于我。”
“哦?”陸骁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姜墨沉,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過分了,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充什麽老。”
“那你就當我沒說過吧,好好看電視。”
陸骁嗤笑了一聲,把遙控器胡亂的扔到一邊:“沒什麽好看的,反正結局肯定是男主角和女主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沒什麽意思。我要是編劇,我一定要把他們的婚後生活全都寫出來,等到王子挺着啤酒肚中年發福,等到公主人老珠黃才發現丈夫在外面有了年輕新歡的時候,那這部劇才精彩。”
陸骁一動不動的盯着電視,連視線都沒挪開,但是說得話卻似乎是話裏有話。
兩個聰明人說話,其實也不需要把話挑明,陸骁話裏話外一直在說婚後如何如何,其中的潛臺詞已經足夠明顯。
陸骁突然來了興致,問他:“我聽說,顧家那個顧雨薇,對你有意思?”
sniper先生輕笑:“應該不是我吧,我阿姨說是要彬彬相親。”
“你那個阿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被李素麗當槍用了這麽多次還沒漲記性,這次又被顧雨薇利用,你爸當年是怎麽看上她的?”
“長輩的事情,必然有他們的理由,我阿姨雖然糊塗了點,但是總是有過人之處的。”
“虛僞,”陸骁下了結論:“當你這種人就是很累,這一次她縱容顧雨薇差點害的詩詩流産,我要是你,我管她是誰,一定是要沖過去問她要個說法的,不會像你這麽虛僞,明明心裏恨的要死,表面上還得裝的特別彬彬有禮,見了面還得叫一聲阿姨。”
sniper先生提醒他:“你這麽看不上我阿姨?”
“呵呵,這話問的,你能看得上?”
“可是看不上也沒辦法,她馬上就是你的岳母大人了。”
陸骁唇角含笑:“岳母大人?也還不一定呢,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到時候再說吧。”
sniper先生警覺起來:“你到底在謀劃什麽?”
“既然是我的謀劃,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陸骁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換上一副冷峻的面孔:“我只能說,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詩詩,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