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初夏,晨風微涼。
“看什麽,趕緊接着呀”
“爸,這是什麽呀”卓越似乎想到了什麽,心裏隐隐充滿着期待。
“你媳婦”卓決遞過去,手抖了抖信封,發出嘩嘩的響聲。
卓越笑笑,扯了扯領帶,接了過來。
一張張笑臉映入眼簾,眉目如畫,卓越的第一感覺,照片的右下角赫然兩個灑脫的小楷字,蘇薔。
卓爸卓媽這輩子最值得炫耀,幹得最漂亮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兒子4歲時就和人家定了親事。
“嗯~哎呀,啊~”
“喂!小薔啊,大清早的能不能不叫的這麽引人犯罪”程雨潇抱着膀子故意打了個寒顫,巴拉巴拉頭發慵慵懶懶的爬起來穿衣服。
蘇薔一回頭,柔順的及腰栗棕發也随之擺了過來,“邊去!我也不想啊,上周末陪我老媽運動鍛煉減肥,她老人家倒好,越運動胃口越好,三天胖了半斤多。把我這個陪練給練進去了,我瘦了兩斤,這腿還肌肉拉傷,你說我還怎麽跳舞,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可憐孩子,哎!你幹嘛去呀?”
“我媽說叫我回家一趟”
高跟鞋的清脆聲音漸行漸遠,雨潇妹子百無聊賴的抱着兩罐旺仔牛奶舒服的倒回大床,悠哉呀,這房子合租的日期貌似快要到了,兩人倒是極其留戀這不足六十平米的小窩。
“其實你是我的唯一,我在乎的是你,心貼着心感受你的氣息,我要宣誓,愛你的旨意,其實我只在乎你”
卓越車停在樹蔭下,聽到突然傳來的流行曲兒倒是有幾分心情愉悅的感覺,不知道是哪個有情調愛聽歌的車主放的歌,揉了揉脖子調了下座椅往後一靠就看見了令人噴血的一幕。
蘇薔正對着車玻璃系內衣帶子,開了也就算了,竟然斷掉了,連帶着上面的珠子散落了一地,正宗的C罩杯經她這麽來回一折騰,恰有呼之欲出之勢。
卓越擰眉,這女孩,怎麽看着這麽眼熟,皮膚奶白奶白的,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生動勾人,櫻紅粉嫩的小嘴嘟着,接着剛才的曲調哼着。
卓越拿起副駕駛上的信封,翻出一張近照上前一比,心跳慢了半拍,可不就是自己家老婆麽。
“還敢不敢使壞了,嗯?”男人無比邪肆的咧嘴一笑,輕咬了下女人柔滑的背部肌膚,女人越發将身子靠近,眼裏的柔情狂肆洶湧。
“不敢了,不敢了,親愛的”
男人嘿嘿一笑,太陽羞紅了臉躲進落地窗簾外。
“薔,小薔!”
“嗯?我今兒休息,我媽還讓我回去呢,我哪也不去了”
蘇薔系的手抽筋,總算是把帶子給接上了,掏出電話,換了換重心,靠在後車身上。
“不是找你逛街,不是的”
管天藍在電話那頭直接暴走,剛過下巴的卷發被她抓的亂蓬蓬的,一趟一趟繞着辦公桌轉悠,火燒屁股似得站不住腳。
“到底怎麽回事?”
“他劈腿了”
她想上樹撓牆,殺人放火,太怄火了!
管天藍扯嗓子一吼,同單位的一眼鏡哥愣了三秒灰溜溜的自覺随手帶門出去。
“哈?”
蘇薔一驚,手一抖,電話吧唧砸到腳面上。
蘇薔風風火火的打車前腳一走,卓越輕甩上車門勾起一側唇角,手指輕輕摩挲着襯衫上的金袖口,這女孩,不對,自己老婆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卓總,十點整約了張總談新樓盤的合作項目”
秘書恭恭敬敬的在電話另一端提醒彙報,誰不知道卓總向來疏離女人,不予來往,有這心,還真沒有人有這賊膽。
“知道了,馬上去安排”
“是,卓總”
“有一只羊在唱歌,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個羊肉串,在串個羊肉串”蘇薔口裏嚼着香氣濃郁的羊肉串,小聲含糊的哼着有點無厘頭的調調。
管天藍對于這個潮氣蓬勃的表妹大多數時候都在扶額表示無奈,常常戲稱小薔白長了這張萬人迷的臉蛋,長這麽靓,骨子裏那麽彪悍,那簡直和穿西服戴狗皮帽子沒兩樣。
“這不是薔薔嘛,怎麽,就一個人”
黃祿說着已經坐下,倒是把一起來的那個女人抛在一旁,眼珠子壓根就沒從蘇薔身上挪開。
“嗯,是呀,姐夫”
蘇薔去管天藍那換了身衣服就趕到這,抿了口果汁,緩慢的擡起頭,兩側的栗棕色發絲映着那張微微透着粉紅的巴掌大小臉更加媚惑招人疼。
披肩發女孩瞅着黃祿那番殷勤勁兒,故意幹咳了一嗓子。
“姐夫,這位是”
“哦,忘了介紹,這是我的同事,白蘭,今天碰巧遇到的,呵呵”
黃祿幹笑着,越描越黑。
“姓黃的,你對得起我姐麽”
蘇薔心裏火大的很,管天藍和他整整戀了三年。要不是表姐拿出各種證據,她或許一直都會認為他是個絕世好男人。
蘇薔冷不丁的一探身揪住了黃祿的襯衫領,下巴底下的火鍋咕嚕咕嚕翻開歡快的冒着泡,不知是出汗還是熱情蒸騰的,還算是帥氣的男人臉上映着汗濕濕的感覺。
“薔薔,別鬧了,這麽多人吶,你姐今天加班,不然咱就一塊聚聚了,少一頓飯她不會生氣的”
男人笑着摸上她的手,試圖拿下來,蘇丫頭絲毫不放松,冷眼瞪着他,欺負了自家姐姐那還得了,堅決不容!
“你幹什麽呀,快放開他!你這人太粗俗太沒教養了”
叫白蘭的女人将一側的頭發抿在耳後,急躁用力的上前去掰蘇薔的手指。
“你有教養,你不粗俗,是誰厚着臉皮去勾搭有婦之夫,滾!沒你插話的份兒”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這是我男人,小妹妹回去轉告你姐姐一聲,他們還沒結婚,用不着老公老婆的那麽高調,秀恩愛,死得快!”
“不用轉告了,姓黃的,你可真有本事,還學會腳踏兩條船找小的了”
管天藍顫抖着聲音,從鄰桌嗖的站出來,摘掉了鴨舌帽。
她花錢她找人,盯着他們倆還真不是一天兩天了。
“天藍,你聽我說”
黃祿扭着腦袋驚慌失措,彩旗飄飄與紅旗不倒兼得,難度系數還是極高的。
“人渣!”管天藍上唇碰下唇幹脆的吐出兩個字。
“澎!”的一聲,所有看熱鬧的人驚住了,一股血腥味混着麻辣味直竄鼻腔,蘇薔紅着眼要吃人的架勢,手裏還攥着半截啤酒瓶子,黃祿幹張着嘴沒說出話來,順着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祿哥,祿哥!你怎麽樣啊,快醒醒,他要是有閃失,我要你們償命!”
“嘩”
桌上那多半杯果汁被那個女人嘩的潑在了管天藍臉上。
蘇薔貝齒咬着唇,扔掉了酒瓶子,“放狠話有什麽用,去醫院啊”
“別,別報警”黃祿昏迷了半天手掌懸空只說了這麽一句。
蘇薔心裏一酸,急忙叫了救護車,拉上那兩個傻眼的女人直奔省二院。
“姐,我太小孩子氣了,太沖動了,對不起”
黃祿那腦袋縫了八針,剛才還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蘇薔無比內疚的拉着哭啼不停的大表姐回了自己家。
管天藍哭的一抽一抽的,那眼睛跟核桃有的一拼。紙抽裏的一堆紙如今也見了底。
“沒事,一點都不怪你,我要真蒙在鼓裏,糊裏糊塗的就嫁了,豈不是虧大發了,現在這樣最好,也算是給他一個不忠的代價,我現在心裏倍兒爽。你說,我當初圖他什麽呀,還不是看他人老實,他太牛氣了,我們相處了三年我竟然沒看出來他是個左右逢源的家夥。算了,不提他了,妹子,餓了吧,等着,姐做飯去”
蘇薔心裏這塊大石頭算是落下了,只是手還一直在抖個不停,一聽說好吃的,肚子齊得隆咚锵的歡呼雀躍。
“好嘞”
“吃什麽吃,就該關黑屋餓傻她”
蘇爸蘇媽開了門一起往裏進,蘇爸被蘇媽特無情的一胳膊肘子給擋在了外頭,蘇薔擡頭一看,這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可親可敬的媽,管佳女士是也。
“孩子們沒事就行了,都那麽大的人了,你怎麽老用這種口氣和我閨女說話”
蘇陽理了理袖子,四十多歲,一身西裝革履,不胖不瘦剛剛好,五官端正,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蘇爸就是一标準典範。
管佳沒好氣的把包一丢,“是啊,都那麽大的人了還犯渾,在公衆場合把人家腦袋給打開瓢了,本事大了,就該讓你去嘗嘗那窩頭鹹菜的滋味你才肯學乖”
管佳合了合眸子,幸好黃祿傷沒事了,并沒有追究,家裏就這麽一個寶貝,她要是真進了黑屋思過去她一準後腳就跳大河大江去。
“媽,我知道我又讓你擔心了,我保證以後不出去惹事了”
蘇薔摟着管佳的脖子,擺弄着自己媽媽脖子上的玉佛,蘇媽從口袋裏摸出皮筋将那栗色長卷發給紮上,原來好基因在這。
“就怕有人出爾反爾”
“媽,難道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還還要忍着麽,看我姐哭的,多傷心吶”
管天藍屁股剛挨到沙發,一聽到這話茬,趕緊拿紙巾往臉上呼,“嗚嗚,姑,那黃祿壓根就不是什麽好鳥,還好我妹子替我出頭”
蘇薔嘴角一抽,果然全是面條淚。
管天藍怎麽會不難過,自打她知道了這事眼淚就沒斷過。
“放心,有優秀的小夥子姑父就介紹給你”
蘇陽和她并肩坐着,管天藍眼看就三十了,婚事确實是個大事。
“算了,這頁就算翻過去了,媽也不能老是咬着這點事不放,我這幾天想了一下,你也該好好收收心考慮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我有個學生叫文銘,明天你們見一面”
蘇陽嗖的起身,拉着管佳小聲嘀咕了半天。
管佳一拍腦袋,“你看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我這腦子啊,小薔,媽收回剛才的話,不去見文銘了”
“好”
蘇薔欣喜萬分,大學還沒畢業,再說了,她還沒那心思。
“你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你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你有指腹為婚的丈夫”
以管天藍的角度,清楚萬分的觀察到自己妹子那張由盛到衰的臉。
難道不聽話就要被嫁出去?
好吧,早知道她就自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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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你們沒看錯,你家唯唯開新文了呢!親愛的們快來快來,動動小手都來收藏,坐好沙發都來聽唯唯為你講述一個生動精彩的故事,都粗來冒泡評論,把這個愛嘚瑟的作者淹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