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月禾強忍怒火,故作柔弱無辜姿态的笑道:“姐姐莫要打趣了,妹妹我可真是舍不得離開将軍府。”
“這自然,畢竟司馬懿在此處,你舍不得離去很自然。”
“姐姐莫繼續打趣,妹妹臉薄經不起姐姐這番胡說。”
“公主,你我兩人并非血緣關系,為何喚我姐姐?難不成公主不知這道理?”
餘悸未把話說的清楚,但是蜀月禾臉色明顯變得極其難看。她怎會不清楚餘悸的話,無非是嘲笑她無緣無故緊貼着她不放。
“你是何身份!公主喚你一聲姐姐是給你面子!”碧柔開口呵斥道,“別不知好歹!”
“碧柔,莫胡說。”
“公主,奴婢沒有胡說!”
餘悸看着主仆兩人一唱一和的畫面,厭倦的挪開視線,心裏煩躁極了。她皺着眉頭,目光頗冷的看着蜀月禾等人,語氣煩躁道:“行了,收起你們那套,對我沒用。”
蜀月禾收起臉上的表情,目光難得盡是怨恨之意的與餘悸對視,看着餘悸那雙清澈明朗的雙眼,蜀月禾目光閃了閃,随後她輕笑幾聲“餘悸姑娘,你可對我有何不滿?為何這般咄咄逼人?”
“你知道,你比誰都清楚。”餘悸目光平靜的看着蜀月禾,“司馬懿欠你的恩情已報清,你已沒有理由将他困住,且我不會放手的。”
“餘悸姑娘說笑了,我怎會勸姑娘你放手呢。司馬懿若是幸福,我就別無他求。”
“你覺我會信嗎?你若真心祝福,便不會三番五次來将軍府對我示威。”
“餘悸姑娘當真誤會我了,我怎會這般不知好歹。司馬懿救我一命,已将我救他一命抵消,因而我不會想方設法将他留在我身邊。除此之外,我特求前往清心寺,求高僧禪心大師賜平安符送于姑娘你,望姑娘能收下。”
蜀月禾倒像是特意來安撫餘悸的心一般,她轉身拿起身旁的奴婢手裏放着平安符的荷包遞與餘悸。餘悸心口突然一抽,她皺眉看着那用金絲繡成荷花的荷包,隐約覺得這荷包會對她不利。
蜀月禾将手中荷包又遞近餘悸幾分,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的餘悸,話裏有話道:“怎麽?姑娘是怕我會害你嗎?”
“公主的心意,司馬懿替餘悸謝過了,謝過公主的仁厚。”司馬懿突然出現,帶着冷冽的氣息拿起蜀月禾手裏的平安符。
“司馬懿,你也覺得我會害餘悸姑娘嗎?”
“末将不敢,公主向來宅心仁厚,定不會作出對餘悸不利之事。”看着臉色蒼白嬌柔的蜀月禾,司馬懿自是愧疚。“時辰不早了,公主也該回宮了。”司馬懿不願蜀月禾在此處待太久,雙手抱拳謝過,便匆匆送客。
一旁的李壬目光陰沉的看着司馬懿手中的荷包,微微閉眼試圖運功将荷包裏的東西給毀去。結果他悶哼一聲猛的後退幾步,皺着眉角手用力的握着劍柄,生怕自己一個沖動就拔劍。
這深宮後院裏長大的人,怎能祈求她會善良!?
餘悸無意中卻瞥見蜀月禾臨走時的莫名其妙的笑意,她也沒在意,挽着司馬懿的手臂也不在意那平安符,畢竟那東西傷不了她。雖然這荷包讓她分外不舒服,但司馬懿已保證蜀月禾不會害她,她便信。
李壬握緊着劍柄正想要開口說話時,也不知怎了沒有說出來。看着司馬懿手中的平安符,眼底溢出了殺意,但又很快的斂去。
夜間,餘悸一如既往的樣李壬院裏跑。李壬皺着眉頭難得不開口諷刺她,反而一臉謹慎的看了餘悸許久,猶豫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餘悸,近日小心為妙。”
餘悸奮力咬着雞肉,一手油膩膩的就想去拉李壬的衣角,被他一臉嫌棄的避開後,無所謂的繼續啃着雞肉,“你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放心吧,我可精明着呢。”
“但願如此,出了什麽事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餘悸停下手中動作,一臉茫然的問道:“怪與不怪,對你有什麽影響嗎?”
“沒有,這是你的事。”
餘悸并不意外李壬的回答,“哦,司馬懿今晚又去蜀戒之府邸了?”
“嗯,總之你小心點為好。”
李壬別扭的挪開視線,縱身一躍離去了,留下一臉茫然和笑得無奈的餘悸。她吞掉最後一口肉,拍了拍手離開了李壬的院子裏,這個時間,司馬懿應該回府裏了。
只不過餘悸大概也沒有料到,一張看似簡單無比的平安符竟會導致她和司馬懿成為陌路人,李壬的烏鴉嘴竟這般神奇。
畢竟那是公主賜的東西,不管餘悸多不屑一顧但還是随手挂在床前。司馬懿推開房門看到這一幕,連忙阻止道:“這荷包裏的東西來歷不明,會不會對你不利?”
看到司馬懿不安的神色,餘悸調皮的說道:“我的修為,它傷不了我,不必擔心。”
司馬懿将她攬入懷裏,聲音沙啞道:“那便好,我已将事情處理妥當,過幾日後我們就可以遠離這些事情了。但這幾日我陪你的時間會少很多,府內守衛會增多,屆時你莫怕。”
“嗯,我知道,我等你。”餘悸乖巧的蹭了蹭司馬懿的胸口,在他懷裏笑得一臉開懷和滿足。
“蜀月禾,日後你離她遠一些。”
餘悸聽到此話,連忙擡頭看着司馬懿頗為疲倦的清俊的容顏,“前幾日你可不是這般與我說的,你還讓我別欺負她呢。”
司馬懿低頭親了親餘悸的額頭,笑得一臉寵溺的伸手輕輕戳她的額頭,“那是怕你被她欺負卻不懂得還回去,我和她早已兩清,而且我怎麽舍得讓你受委屈。”
“若是我欺負她太狠了呢?”
司馬懿看着被他戳紅的額頭,溫柔的将餘悸重新攬入懷裏,語氣寵溺道;“那便躲我身後,我護着你。”
“你這是要把我慣壞了呢。”餘悸笑意滿滿的點明司馬懿的用意,“我這麽強,莫擔心我被欺負,專心做好你的事情。”
“嗯,再讓我抱一會。”
夜深,微涼的風讓人感覺有些寒意。挂在床前的荷包隐隐發着微弱的光芒,床上的餘悸額處滿是汗水,一臉痛苦的掙紮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