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文質彬彬,站在臺前說道;“我是裴家的現任管家——裴牧……”
接下來裴牧所說的話無非是幾句歡迎之類的寒暄。
這算是正式開始了吧。
蔣顏秋環顧了一圈依舊沒發現夏亦莞的影子,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當她的視線忽然瞥到遠處的藤椅時,發現那裏坐着一名年輕的男子。
他一直擺弄着筆記本,極為俊朗清逸的側臉,棱角分明的輪廓,明媚的陽光打在他半張臉上,顯得皮膚十分細致。
這個男子看上去很年輕,也就24歲左右,雖是安安靜靜坐着,但渾身散發着高貴與優雅,風華與飄逸,同時又結合了深沉和內斂,陰郁和深邃。
仿佛一尊沉默的西方雕像,卻有着不容小觑的嚴肅,那是一種令人難以忽視的矜貴。
大概是與生俱來的氣場。
蔣顏秋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與衆不容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直到身旁的蔣雲雁拍了拍她,她才回過神來。
可心中波濤洶湧,一時難以平靜,那男人究竟是誰?
她又轉過頭偷偷瞥了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那琥珀色的眼眸比夜色還要深沉,讓她此刻的心跳都停滞了,好像瞬息間,世界只有了他的存在。
她一驚,慌忙回過頭,再也不敢看他。
本以為徐文敘已經算不錯的男人了,可是跟那個男子一對比,簡直給他提鞋都不配,蔣顏秋暗想她要早點踹了徐文敘,免得被他拖累,還好今天他沒來。
蔣顏秋剛這麽慶幸着,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顏秋啊,你也來了。”
蔣顏秋回過頭,MD,說曹操曹操就到,來的就是徐文敘。
她回眸淡淡一笑,接着連理都不想理他。
徐文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看到她身邊還站着伯母,他打算上打個招呼。
蔣雲雁沒見過徐文敘,自然不認識,聽見有人叫蔣顏秋,下意識問了句:“他誰啊?”
蔣顏秋抿了抿唇,冷淡答道:“不熟,學校一個同學。”
徐文敘剛走進,就聽到蔣顏秋的這句話,心一下子冷了半截,臉上堆上的笑容收斂起來。
他努力平靜下來,伸出手拍了拍蔣顏秋的肩膀。
沒想到蔣顏秋的反應十分大,尖聲驚叫了一句:“你誰啊,離我遠點!”
徐文敘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手指懸在半空,看到蔣顏秋厭惡的眼神,他的心宛如被剜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淋瀝瀝落下。
半天才反應過來,淡淡道了句:“我知道了。”
轉身,頭也不回離開這裏。
“顏秋你真不認識他嗎?”蔣雲雁看出了一些端倪,又關心問了句。
“我怎麽可能認識他?”蔣顏秋低聲說了句,想起徐文敘那個受傷的眼神,心底顫動了一下。
自我安慰道,沒事沒事,甩了徐文敘也好,她應該有更高的目光。
蔣顏秋根本沒注意裴牧的話,然而她還沒冷靜一會,就聽到周圍傳來激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