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 爸爸的信是不是在你呢?”黛玉看着阿德萊德, 像是某種期待, 等着阿德萊德把達西的信交出來。
巧姐不相信地看着阿德萊德:“姑媽,姑父有信來?”
達西的信, 黛玉從沒有在彭伯裏說過。有時當着人面, 拿了,也不說什麽。彭伯裏的人, 有的知道黛玉會有達西的信, 基本上只當是寄來的,不會想到是達西走前特意留在彭伯裏,好以後讓黛玉看的。
黛玉對着巧姐搖了搖頭:“艾達, 是不是呢?媽媽每天看到爸爸的信是不是艾達幫爸爸給媽媽的呢?”
阿德萊德手往後藏去,又往蕾絲裙子口袋裏摸去,然後慢慢掏出了一封信來。
“能給媽媽嗎”黛玉伸出了手。
阿德萊德走了過來,把遞給了黛玉。
巧姐的眼睛瞪大了,不相信看着阿德萊德:“艾達,真是你呀。”
阿德萊德回頭去看巧姐, 大眼睛裏盛着給發現的不發意思,兩只小手絞在了一起, 再轉回臉來看黛玉, 等着宣判的小可憐樣。
黛玉接了過來,看了看,是達西的信,藍色的火漆上上蓋着一顆心, 裏面有個花體的大寫“D”字母。
“你從哪裏找到爸爸的信呢?”黛玉把信捏在手裏頭。
“家裏。”
黛玉笑了:“這裏也是家裏呀。”
“是大廈裏。”
“誰給你的呢?”
“爸爸。”
黛玉猜就是達西給阿德萊德。這個在問了那麽多人後,都不是的情況下。而達西的信老是從阿德萊德這裏得到,黛玉就覺得第一懷疑的應該是女兒了。
“爸爸讓你怎麽把信給媽媽的呢?”
阿德萊德的大眼睛轉了了轉,兩只小手捂住了小嘴。
“不能告訴媽媽嗎?”
阿德萊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那媽媽來說好不好?你只聽着,就不算破壞你跟爸爸的約定了,可不可以呢?”
阿德萊德笑着點了點頭:“可以。”又趕緊捂住了小嘴,看着黛玉,顯然希望能說出來為什麽達西的信在自己手上的。
“爸爸臨走時,把這些放在了一個匣子裏交給艾達,然後讓艾達接着這個的顏色把信放到家裏媽媽會經過的地方……”黛玉邊說邊看阿德萊德的神情。
阿德萊德激動地像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
“艾達為了幫爸爸給媽媽一個驚喜,所以一直不告訴媽媽,當然也是爸爸說的,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對吧?”
阿德萊德捂着小嘴笑了,又松開了小手,上來撲到了黛玉的懷裏:“媽媽,爸爸給我的信,我沒有弄來的。爸爸給的糖糖,我真的放一封信才吃一粒的,一粒都沒有多吃的。”
黛玉忍着笑,刮了下阿德萊德的小鼻子:“嗯,乖乖的寶貝兒。”把手裏的信又交給阿德萊德,“寶貝兒,這樣好不好,以後呢,爸爸的信,你還是放出來讓媽媽找。媽媽找不到了,你再拿出來給媽媽好不好?”
“好的,媽媽。”阿德萊德的身子在黛玉在懷裏扭了扭,“那媽媽,我今天的糖糖是不是也可以吃的?”
“當然,以後也是呀放一封信,吃粒糖。”
“好的,媽媽,我不會多吃的。”阿德萊德小身子往黛**上爬。黛玉把阿德萊德拽上了腿:“小寶貝又重了點,個也高了點,等爸爸回來,小寶貝就要成大寶貝了。”
阿德萊德親了親黛玉的臉,把信握在小手裏:“媽媽,我現在去藏了,你不要看。”
“媽媽不看的。”黛玉用手捂起了眼。
巧姐也捂眼了臉:“我也不看。艾達,你藏吧,我不看的。”卻偷偷從指縫裏去看阿德萊德藏哪裏。
阿德萊德又看了看紫鵑、雪雁和馬修:“你們也不要看。”
馬修彎下腰來,對着阿德萊德說:“遵命,阿德萊德女爵。”站起來背過了身去。
阿德萊德又看紫鵑和雪雁:“兩位姐姐也請背過去。”
雪雁一邊背過去,一邊用漢語跟紫鵑說:“以前也沒有見她這麽麻煩。”
“那不是以前我們不知道。”紫鵑輕輕笑着,“誰會注意她這麽個小不點的。”
小不點阿德萊德邁着小腿在潇湘館裏轉了圈,放到了鹦哥兒邊上。
鹦哥兒叫了起來:“阿德萊德女爵,你怎麽可以放到我這裏來,這不叫藏東西。”
急得阿德萊德把手指豎在嘴上對着鹦哥兒:“噓……噓……”
雪雁聽得忍不住說了句:“好小姐,求你不要‘噓‘了,我都要方便了。”
黛玉手捂着眼,聽了雪雁的話,忍不住就用手去捂嘴笑了起來。
巧姐緊緊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像黛玉那樣,又覺得不好再偷看阿德萊德做什麽了。
阿德萊德不懂雪雁什麽,只看到了黛玉把手從眼睛上移了下來:“媽媽,我沒放好呢,不要看。”
“媽媽不看,不看。”黛玉閉上了眼,“這樣可以了吧?”
“嗯。”阿德萊德趕緊再找地去藏。鹦哥就在那叫:“阿德萊德女爵放到了書裏,阿德萊德女爵放到了花盆裏,阿德萊德女爵放到了琴下面……”
“媽媽,它老在說。”阿德萊德指着鹦哥兒。
“媽媽沒聽它的。”黛玉又笑着訓了下鹦哥兒,“不要說了,不然就把你挂到外面去了。”
巧姐幫着說:“鹦哥兒,我可要把你放出去了。”
鹦哥兒在架子上蹦了蹦,轉過了身:“我不怕呢。”卻也不再說了。
阿德萊德終于把達西的信藏好了:“好了,媽媽,可以來找了。”
黛玉睜開了眼,在房間裏看着:“哎呀,這是難找。艾達把爸爸的信藏在哪呢?”
紫鵑、雪雁和馬修也轉過了身來,在房間裏看了看,配合着黛玉,只當覺得找這麽封信會很難。
巧姐給黛玉眼色示意阿德萊德藏在哪裏,黛玉只能沒看到,目光不往巧姐那去看。小人兒費了這麽大心思,怎麽也得讓阿德萊德得意得意。
阿德萊德得意地笑着,眼睛在黛玉的身上和藏得地方來回地看。黛玉裝着不知道藏哪,估計在屋子裏先翻兩個錯的地方:“可是在這裏?”把桌上的宣紙拿了拿,“沒有呀。”
阿德萊德搖着頭,眼睛拼命往自己藏信的地方看。
黛玉又去拿起硯臺:“在這裏嗎?”桌子上,阿德萊德夠不到,當然不可能的。
看着阿德萊德已經有點急了,黛玉才往屋子中間起到隔斷的古董架走去,在阿德萊德能夠到的一個格子那:“哎呀,寶貝兒太會藏了,居然藏在這裏,媽媽真是好難找的。”從花枝上取下了達西的信。
阿德萊德拍着小手,大大的眼睛都笑成了彎彎的月亮。
“你怎麽這麽棒的?”黛玉蹲了下來。
阿德萊德走過來,“啵”了下黛玉:“媽媽也棒,一找就找到了。”
“還是寶貝兒棒。”黛玉站了起來,拉着阿德萊德走到了窗邊,坐在了貴妃榻上,讓阿德萊德坐到了邊上。
紫鵑知道黛玉要看信,給雪雁和馬修使了個眼色,便挑簾子出去了。雪雁一出去,就急着往後面的屋子走。
馬修不明白,便問紫鵑:“她這是做什麽,要我們去幫忙嗎?”
紫鵑看着馬修一副熱枕的模樣,又不好解釋,反倒轉過身去笑了起來。
“怎麽了?”馬修還是不明白,往雪雁去的屋子瞧瞧,又看了看紫鵑。
紫鵑不好回答,正好見巧姐沒出來,便回身挑起簾子沖巧姐招了下手。
巧姐不好不出去,眼睛卻往黛玉和阿德萊德身上看。在這個家裏,她終究是個外人。
紫鵑倒不是這個意思,阿德萊德小,黛玉看了信是喜是悲的都好解釋,可巧姐這麽大了,正是似懂非懂的時候,何苦讓黛玉費這個神呢。
黛玉倒是明白,立刻就對阿德萊德說:“你也去跟巧姐玩一會兒,等媽媽看了信再去找你。”
“媽媽……”阿德萊德看着黛玉手裏的信,“我也想看爸爸的信。”
“乖,去陪巧姐姐玩。”黛玉哄着阿德萊德,“要不巧姐姐會想爸爸的。你也想爸爸,是吧?”
阿德萊德點着頭,小屁股一挪一挪從貴妃榻上挪下去了:“那我去找巧姐姐玩了。”
“艾達真棒,回頭媽媽再給你說爸爸信心說了什麽。”
“好的。”阿德萊德往屋外走去了。
馬修看到,趕緊把竹簾挑起讓阿德萊德出來。門檻高,阿德萊德腿短,邁門檻時,小身子先左一扭再右一扭,這才出來,還要晃晃才站穩。
這個動作把有些不開心的巧姐都給逗笑了。
馬修笑着問:“阿德萊德女爵,你怎麽出來了?”
“跟巧姐姐玩。”阿德萊德向巧姐走去,“媽媽說巧姐姐想爸爸,我也想爸爸的。巧姐姐,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巧姐的眼睛濕潤了:“好呀,我們一起玩。”牽着阿德萊德的小手在院子裏走。
早就出來的蘭姆太太,看到便跟了上去。巧姐是個孩子,要是阿德萊德有什麽,責任可全是她的。
黛玉瞧着信上的藍色火漆,就想笑,這人也真是想得出來,居然讓女兒傳信,還一天粒糖。不知道艾達最喜歡吃糖呀。
在桌子上找個開信刀,這裏卻沒有,只能用剪刀,那就可能會火漆給弄壞了。黛玉便不樂意了,把信放進了手袋裏。
“好了,準備吃茶吧。”黛玉沖着說。
紫鵑和馬修忙進來侍候,蘭姆太太也把兩個孩子帶了回來。
埃文斯先生突然急匆匆來了:“公主,老達西夫人、羅達伯爵大人和羅達伯爵夫人來了。”
“他們怎麽來了?”黛玉站了起來,往彭伯裏大大廈走去。
“親愛的,戰争結束了,這樣達西可以早點回來了。”老達西夫人看到黛玉遠遠走來,就喊了起來。
黛玉笑了,沒想到老達西夫人也會像孩子一樣的激動。
喬治安娜迎了上來:“倫敦都沸騰了。不過費茲威廉上校可能過段時間才會回來。凱瑟琳姨媽卻是巴不得上校趕快回來。”
羅達笑着:“這樣子,海上也會太平許多。議會已經派海軍和陸軍去美洲了,相信北美的戰争很快就會結束了。
黛玉笑着,激動着,真希望達西能早點回來。達西已經走了一個月了,現在應該在大西洋上呢。
達西坐的船快要到西印度群島了。
漢密爾頓上校把船上的全部人員喊到了甲板上,這之前做為船上最尊貴的客人——達西已經知道了是什麽原因。
現在達西站在漢密爾頓上校的邊上聽着上校宣布:“歐洲的戰争結束了,拿破侖簽署了退位诏書。”
人群裏發出了歡呼。就算這聲二十多年的戰争,對英國的影響可以說是歐洲諸國中最小的,但也讓人不能認為戰争有多好。
現在戰争終于結束了,每個人都放松了起來,也有了新的計劃。
“看來這裏的和平也快迎來了。”達西跟漢密爾頓上校說,指得是美國和英國之間的這場戰争。
“當然,希望我們回去的時候可以不用擔心對面駛來的船是美國的了。”漢農牧民爾頓上校笑着。
船上沒有多少酒,僅有的一點香槟,這是達西預料戰争結束時會要慶祝特意帶上來的。現在拿出來,分給船上的每個喝,一起慶祝戰争的結束。
達西看了看黑藍色的天幕,閃着無數的星辰。望着北鬥星,曾指給黛玉看過,不知道黛玉是不是也會仰望星空。
約翰看着達西:“爵爺,這樣我們是不是能快點回家了?“
“嗯,是的。至少我們只用提防美國海軍了,不過他們很弱,相信皇家海軍很快就會來了。“
達西坐了下來,給黛玉寫信:“約翰,昨天交給你的信都讓人帶下船了吧?”
“是的,爵爺。“約翰笑着,“我也給雪雁寫信了。我們半個月前讓他們帶回去的信,是不是應該到彭伯裏了?”
達西算了算:“差不多了。”
就算事先做了一手準備,讓艾達把信件轉交給黛玉,免得黛玉寂寞,思念自己。但遇到回英格蘭的船隊時,達西還是把寫好的信帶回去,這是讓黛玉能了解自己的狀況。雖說黛玉看到信時,可能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但至少還是能讓黛玉了解些,免得一無所知,更加擔心。
來往的船隊互帶信件,這是海上航行的慣例。
老達西夫人回了彭伯裏,便沒再去倫敦。喬治安娜和羅達也跟着留了下來。
彭伯裏熱鬧了些,阿德萊德藏信卻困難了,總要不能讓大家知道藏在哪裏。可是每次阿德萊德才把達西的信拿出來,小身體晃着看好了地方要去藏,就會有人出來。
阿德萊德只能用無辜的眼神看着那個來破壞的人。
那個破壞的人還總是不識趣地說:“艾達,你在幫爸爸給媽媽藏信,我可是沒看見。”
“你都說出來了,怎麽還沒有看見,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阿德萊德認真地說。
結果引來大人的一陣笑。
黛玉會把阿德萊德抱到懷裏:“我們慢慢放。媽媽背過身去,你放下就好了。”
阿德萊德把所有的人再看一眼。這回都配合着轉過身,讓阿德萊德把信放在沙發上。
每天這樣的游戲讓彭伯裏一片笑聲。達西好像也一直在彭伯裏,沒離開。
馬修決定去曼切斯特找富貴了,既然已經給紫鵑說過,那就應該跟埃文斯先生請好了假再告訴紫鵑了。
哪能說去,卻不定下日子,這不是一個紳士的行為。馬修這點上跟約翰和埃文斯先生想得一樣。
“埃文斯先生,我想下周一去曼切斯特。”馬修站在了埃文斯先生跟前。
“你去曼切斯特幹什麽?”埃文斯先生盯着馬修。達西不在家,他當然得看好了,外面的情勢并不好,只是彭伯裏是安全的。
馬修挺了挺身:“我想去見個人。”
“人,什麽人?”埃文斯先生的警惕性又提高了些。
“這是我的私事,尤其是關系到一位女士的名譽。在事情沒有明朗前,我不想說出來要去見誰。”馬修為了證明自己是誠實可信的,把背又挺直了幾分。
“你不說明白,我怎麽可以讓你請假。曼切斯特是什麽地方?那裏盡量野蠻人,你還要去見他們,當然得問清楚了。”
青螺正好聽到,眉毛就豎了起來,拿着鍋鏟沖了過來:“埃文斯先生,你說誰是野蠻人?富貴可在曼切斯特呢,他是野蠻人嗎?”
埃文斯先生看着青螺手裏的鍋鏟:“青螺,富貴我承認他不是,但也不是在你的鍋鏟威逼下。我只是誠實地回答了你的問題。”
青螺看了眼手裏的鍋鏟收了回去:“你這麽說當然是對的了。”看到埃文斯先生袖子那有點頭皮屑,伸手就過去拍,“當然了,我們富貴那是多好的人。埃文斯先生,你也是個好人。”
埃文斯先生讓了讓:“可以了,我自己來撣。你難道要把皮屑撣到鍋鏟裏去嗎?”
“當然不了,我這就去洗。”青螺笑着走了。
馬修看青螺走了,又問了次埃文斯先生:“你是不同意我請假去曼切斯特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說明你要去見誰,不然我沒有辦法同意的。”
馬修嘴唇動了動:“埃文斯先生,我去是有正當的理由的。我想去請求一位女士家人的同意。”
“你要結婚?”埃文斯先生盯着馬修,“那個女人是我們這裏的嗎?外面的女人可不好。”
馬修咬着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雷諾太太一直在邊上聽着,頭搖了起來,走過來:“行了,就準了他吧。馬修都說到這份上,又不是你求婚,你操這麽多心做什麽。”
埃文斯先生給雷諾太太這麽一說,有些尴尬:“雷諾太太,這是在我的職責範圍內,請你不要幹涉。”
“我可是想幫馬修,難道你覺得這也有錯?”雷諾太太頂了回去,對馬修擺了擺手,“你去吧。埃文斯先生會同意讓你去曼切斯特的,估計全彭伯裏的人都會同意的。如果他還認為自己是彭伯裏的人。”
埃文斯先生瞪着雷諾太太:“我怎麽會不認為自己是彭伯裏的人?”
“那你就同意了。難道馬修愛上了一個女孩,你不幫忙還要拆散嗎?”
“我當然支持,只是我怕他愛上的是個壞女人。”埃文斯先生扭轉了臉,“要知道,男人有時就會喜歡上壞女人,當然除了爵爺和我,嗯,還有羅達大人。”
“看來你考慮得很周全,我保證馬修不會像說得這樣。我倒是覺得,我們女人遇上壞男人的概率更大些。”雷諾太太走了。
埃文斯先生鼻子裏“哼”了聲,還是同意了馬修的要求。
馬修告訴了紫鵑。紫鵑不知道該怎麽說,如今這事好像越來越像真的了。
達西從船上發出的信,終于到了彭伯裏。當早晨,埃文斯先生慎重地用銀托盤托着一摞紅藍色緞帶紮捆得好好的信走進早餐室時,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黛玉只覺得血湧了上來,眼睛都濕潤了。這肯定是達西的信,不用看,她都能知道,這一定是達西的信。
埃文斯先生站在了黛玉身邊:“公主,您的信。”
黛玉伸出手,拿起了那摞信,看着緞帶結上封的火漆印,正是一個心型裏有個花體的大寫字母“D”,聲音發抖對餐桌上的幾個人說:“達西的信。”
“哦!”喬治安娜叫了起來,捂住了嘴。
羅達輕輕拍了拍喬治安娜放在餐桌上的手:“一定是好消息。”
“我知道的,只是還是會激動。”喬治安娜看着黛玉笑。
黛玉把托盤裏的開信刀拿了過來,小心地把火漆封開開。打開了緞帶紮的結,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封,再小心地把火漆封開開。
老達西夫人拿餐巾擦了下嘴:“我從沒想到達西會幹縫紉女工的活。”
黛玉笑了笑:“達西一向做事很精巧的。”
“這我知道,他修得筆确實好看還好用。他小時候,我就老讓他修筆。”老達西夫人把咖啡杯拿了起來,“馬修,給我再加點咖啡。喝到這個,我就想到達西正在産這個的地方。”
黛玉把信打開來,匆匆從頭到尾掃了下,挑了最能說出來的話:“達西說海上還是挺平靜的。說風向開始有些不太配合,後來就好了。”
“那一定是黛玉不在上面。我聽哥哥說,有黛玉在船上,風非常配合,一直是順風。”喬治安娜笑着說。
黛玉笑了笑,把最後一封信拿出來,打了開來,快速一掃:“達西說他們快要到西印度群島了,預訂會比之前的日子提前不少回來。我看下日子,可能會提前半年回來呢。”
喬治安娜拍了下手:“這可是太好了。”
老達西夫人卻說了句:“艾達要是知道快要不能玩藏信游戲,也不能每天多吃一粒糖,該多失望了。”
都笑了起來:“那可以先不告訴她。可憐的艾達,現在每天玩得多開心。”
達西已經休息了。艙門外有人敲門:“侯爵大人,侯爵大人……”
達西摸着黑點亮了蠟燭,再拿到了睡袍,披好,拿着燭臺走過去,打開了艙門。達西用燭臺照了照,認得這是船上的二副:“什麽事,斯通中尉?”
“侯爵大人,船長請您來一下。”
達西點了點頭:“斯通中尉,請你去把我的仆人喊來,我得換下衣服。”
“好的。我這就去。”斯通中尉走了。
達西先自己換起了衣服,這麽晚了,漢密爾頓上校找他肯定是有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醬醬醬醬醬醬、雲胡不喜_、芝蘭百合小天使灌溉營養液!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