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與達西 — 第 225 章

約翰不久就來到了達西的屋, 幫着達西穿好衣服:“爵爺, 下面輪休的水兵都起來了。”

“哦。那客人呢?”達西鎮定地問。

約翰拿來了領針幫達西別好:“應該只通知了爵爺, 別的客人還在睡。”

“這船上的客人也不多。”達西笑了笑,畢竟這是軍艦。商船上的客人才多, “約翰, 你把行李收拾下。如果條件容許的話,你就把裝我給公主寫的信那個盒子帶走, 別的全可以放棄。”

“爵爺……”約翰望着達西。

“這是最壞的打算。也許只是漢密爾頓上校想要咨詢下我早餐喝咖啡還是茶的問題。”達西笑了笑。

約翰挺了挺身:“爵爺放心好了, 有我在,就一定有爵爺寫給公主的信。”

達西點點頭,出了門, 就看到二副斯通中尉在等着。斯通中尉立刻引着達西去駕駛室找漢密爾頓上校了。

駕駛室門外站着的水兵看到達西來了,立刻行了個禮,把門打開讓達西和斯通中尉進去。

漢密爾頓上校轉回頭,向達西走來:“真是抱歉,影響彭伯裏侯爵的休息了。”

“沒關系。發生了什麽事,漢密爾頓上校?”達西的目光專注地看着漢密爾頓上校。

漢密爾頓上校把手裏的望遠鏡遞給了達西:“前面有美國艦隊。”

達西拿了望遠鏡走到駕駛室的大玻璃窗前, 往前看。黑暗裏,可視度低, 只能靠月光和星光來依稀辨別。如果不是曾經兩次出使瓷器國, 在海上多日,達西現在可能就看不出海上會有艦隊。

但憑着星光的淡薄的反射,達西看出來遠方似乎有船的影子。這實在是很難說,那就是船。

達西把望遠鏡還給了漢密爾頓上校:“可以确認是美國艦隊嗎?”

“嗯, 我已經派人劃船過去确認了,大概離我們十十海哩。”漢密爾頓上校拿起望遠鏡往前看,“顯然已經發現了我們,他們現在停泊在那裏,監視着我們。只是因為晚上沒有信心攻擊,才沒想攻擊我們,但是等天亮了,可能就會了。”

“我們一定會輸嗎?”達西問。

“他們的艦隊船,從現在數到的,已經十九艘軍艦了。而我們只有四條。”漢密爾頓上校看向達西,“還有二十五條沒有什麽戰鬥能力的商船。”

十海哩已經很近了,漢密爾頓上校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商船也不全是沒有戰鬥能力的,商船裏哈得遜灣公司的船上就配備有六十四門炮。”達西想着英格蘭的商船,一向經驗豐富,紀律嚴明,試着提醒下漢密爾頓上校。

漢密爾頓上校點了點頭,唇角卻蕩起比譏笑:“我知道,但這樣算起來,也不過才八艘戰艦。至于別的商船上的炮,對付海盜,法國人的那種劫掠船還可以,這樣的艦隊就不行了。”

達西沉默。在船上和艦隊裏,漢密爾頓上校是絕對不會容許別人對他權威的置疑。

“上校,請原諒我剛才的魯莽,冒犯了您的權威。”達西道着歉。

漢密爾頓上校沒想到達西立刻就會道歉,倒為自己剛才的态度也感覺不好意思:“不,彭伯裏侯爵,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

“漢密爾頓上校,你找我來是什麽事?”達西把話題恢複到了最初。

“是樣的,美**艦對于商船上的物資是很在意的,他們不會向商船開炮。如果明天一但開戰,那這條船将是最危險的。侯爵大人不是軍人,沒有必要留在這艘船了,所以我建議侯爵大人現在就轉移到商船上去。”

漢密爾頓上校頭微微低了低:“等侯爵大人上了船,船隊會連夜撥錨。保護商船安然到達是我們護航的責任。”

達西明白,漢密爾頓上校為什麽這樣說,是怕達西認為他是個膽小鬼,想連夜逃跑了,所以立刻說:“我也有這種想法,在海上跟美國人玩捉迷藏也是不錯的。

漢密爾頓上校對達西的這個說法比較贊同:“正有此意。“

“那就請漢密爾頓上校安排下,我這就立刻去哈得孫灣公司的船上。”

漢密爾頓上校指着斯能中尉:“只要侯爵一收拾好行李,就會由斯通中尉送你過去的。另外,還要請把信幫我交給哈德遜灣公司的弗瑞德先生。”

達西向漢密爾頓上校欠了欠身告辭走出了駕駛室。

約翰在這會兒功夫,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斯通中尉看到,不禁想,這位侯爵在駕駛室說得好像要跟美國人一戰,現在看來卻不是了,早就想跑路了。

斯通中尉叫了兩個水兵幫着約翰拿上行李。到了船舷邊,讓達西和約翰上了條救生艇,斯通中尉和兩個水兵也坐了上去。

救生艇被放了下去,然後趁着夜色向哈得孫灣公司的一條商船劃去。

達西坐在救生艇裏。此時的海面很安靜,抛錨停在海裏的美國艦隊是看不見的,而籠罩在夜霧裏的英格蘭的商船隊也只有輪廓。

到了哈得孫灣公司最大的商般下面,斯通中尉沖上面喊:“我是斯通中尉,彭伯裏侯爵要登船,請放懸梯下來。”

船上的人聽到了,放下了吊繩和懸梯。

水兵把行李在吊繩上捆好,讓船上的人拉了上去。達西和約翰則從懸梯攀了上去。斯通中尉一直仰着頭看,确認達西已經安全登船,才讓水兵再劃了回去。

哈得孫灣公司負責這次航運的弗瑞德先生已經在船舷邊等着了。見達西一上來,就摘帽敬禮:“侯爵大人,我是哈得孫灣公司的經理約翰弗瑞德。”

“你好。”達西點了點頭,“這次的航運是你負責嗎?你是生嗎?”

“是的。不知道您突然來,有什麽事?”弗瑞德先生誠惶誠恐地說。海上的風險見多了,倒不覺得什麽。像達西這樣的貴族倒是難得一見,不知道會有什麽特殊要求。

“弗瑞德先生,這是漢密爾頓上校的信件。”達西把一封遞給了弗瑞德先生。

弗瑞德先生拿過來,看了眼,神态倒沒有什麽多大的驚訝,顯然對這麽事很習慣了。

“你怎麽看這件事?”達西問。

弗瑞德先生笑了:“我認為這十九艘美國艦隊根本不存在什麽問題,當然我們可以打,也可以走。”

漢密爾頓上校在的軍艦鳴了一槍并且閃了一下燈。

弗瑞德先生看到了:“漢密爾頓上校要我們夜晚撥錨,這也是個辦法。”讓船員去閃一下燈做為回應。

“侯爵大人,現在我先領您去您的房間。”弗瑞德先生前面引着路,“這些美國海軍,我可是熟悉着呢。他們最喜歡我們的貨,當然也喜歡我們的船。”

達西笑笑,跟着弗瑞德先生去了分配給自己的房間。

等弗瑞德先生離開了房間,達西對約翰說:“行李不用全部打開,只把要用的拿出來就好。”

“是,爵爺。”約翰把睡袍拿了出來。

達西坐在随身的包打開,拿出鵝毛筆和紙,給黛玉寫信。

船隊趁着夜色往西印度群島去,經過半夜的航行,基本上可以說把美國艦隊拉開了距離。這讓船上的人都松了口氣。

商船求得是財,不是勝利。

第二天一早,弗瑞德先生就向達西報告了這個好消息:“我想那些美國人一定很吃驚,居然發現跟丢了。不過海上就是這樣,跟跟可能就丢了。”

達西不得不佩服弗瑞德先生的樂觀,他可不認為就這麽容易甩了美國艦隊。

“我們離西印度群島還有幾天的路程?”達西問,掏出懷表看看。

“二天,二天很快就過去了。”弗瑞德先生往前看着。

達西也往前看了看,二天的航行确實應該是安全的。能望到西印度群島時,船隊的人都歡呼起來。

約翰也放下了心來,這下看來是沒危險了。

船到了碼頭,達西和約翰跟弗瑞德先生和漢密爾頓上校先暫時告別,等回去時還是要坐的。

達西在西印度群島很快就把堂兄的事辦好了。前賀得勒斯伯爵的棺材也讓準備在船隊返航前裝船。

黛玉在書房裏畫着格子算達西什麽時候回來,阿德萊德伸長脖子上看黛玉畫。

“媽媽,我可以劃嗎?”

“可以,可是每天只能劃掉一格。”黛玉把阿德萊德抱到了腿上,“寶貝兒,你又重了,是不是糖吃多了。”

“沒有,我每天只吃媽媽給的一粒,爸爸給的一粒,甘甘給的一粒,喬治安娜姑姑給的一粒,羅達姑父給一粒,就這麽多了。”

“這麽多是幾粒了?”

阿德萊德舉起了小手來,沖着黛玉晃:“就是這麽多粒。”

“幾粒呀?”黛玉逗着阿德萊德。

阿德萊德把右手看着:“一粒,二粒,三粒……”

“四粒,五粒。”黛玉幫阿德萊德數下去。現在黛玉在教阿德萊德認字,先學得最難學的漢字。

阿德萊德跟着念了出來:“媽媽,是五粒,是吧?”

“是呀。記住了,你最多只能吃到你這麽一只小手的糖,不能再多吃了。”黛玉捏了捏阿德萊德的小手,軟軟的,肉肉的。捏上去心就要酥了。

阿德萊德點着頭,拿起了鵝毛筆,在黛玉指着的格子那畫了一道,看看沒畫清楚,又加重了力氣畫下去,再看看又畫了一次。

“你為什麽要畫三次呢?”

“這樣爸爸就可以早回來了。”阿德萊德看着黛玉一本正經地說。

黛玉把臉貼着阿德萊德的小臉,看着已經劃掉的格子:“嗯,咱們畫到這,爸爸就應該回來了。”黛玉指了指最後一個格子。

阿德萊德的眼睛盯着那個格子發亮,好像已經看到達西回來了。

老達西夫人和來坐客的凱瑟琳夫人坐在起居室裏:“上校不回來?”

“安妮帶着孩子去了。”凱瑟琳夫人對于女兒居然抛棄了自己帶着孩子去歐洲,心裏實在不舒服。

老達西夫人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你是不知道女兒對媽的重要性。”凱瑟琳夫人瞪了眼,“等艾達長大了,如果她也這樣,你會怎麽想?”

“那可不是我想,是黛玉怎麽想了。”老達西夫人笑了起來。

凱瑟琳夫人咬着牙:“達西什麽時候回來?”

坐在那裏繡花的喬治安娜笑着說:“應該快了,現在已經到西印度群島了。皇家海軍都開過去了。”

“黛玉什麽時候再生個繼承人?”凱瑟琳夫人問。

老達西夫人看了看指甲:“總得等達西回來吧。”

“如果說以前,達西自己封來的侯爵,沒有男性繼承人,不傳下去也就算了。現在可是賀得勒斯這個爵位和財産也要有人繼承才行。”凱瑟琳夫人端起茶杯看着老達西夫人。

老達西夫人淡然地說:“這些都是上帝的旨意,你我操什麽心。”

凱瑟琳夫人說不出話來了。

喬治安娜低着頭笑了。

凱瑟琳夫人看了看喬治安娜的肚子:“你大概什麽時候生?”

“還有幾個月吧。”喬治安娜看了眼肚子,“估計七個月的時候就要回去了。”

“這是當然,怎麽能繼承人生在別人家裏的。”凱瑟琳夫人這回說的沒人反駁了。

一個英國貴族的繼承人,無疑也相當于一個王位。

黛玉牽着阿德萊德的手走進了起居室。喬治安娜先向阿德萊德伸出了胳膊:“艾達過來。”

阿德萊德看了看:“姑媽,等我先向甘甘問候過,再過來。”搖晃着走向老達西夫人,親了親老達西夫人的臉。

親好了老達西夫人,阿德萊德又走到了凱瑟琳夫人跟前,行了個屈膝禮:“凱瑟琳奶奶。”小嘴就向凱瑟琳夫人的臉上湊過來。

沒做好準備的凱瑟琳夫人差點把手裏的茶灑了,趕緊把臉湊過去讓阿德萊德親了下。

阿德萊德這才向喬治安娜走過去,待在了喬治安娜的懷裏,把喬治安娜的兩邊臉頰都親了。

老達西夫人看了搖頭:“艾達真是會獻好,一個都不拉,還按着禮節來。知道,還要去安慰喬治安娜,長大了,估計英格蘭都得為她沸騰了。”

黛玉笑了笑:“達西估計就急了。”

“他急了才好,那樣子才像父親呢。”老達西夫人把茶杯換了個方向。

為了表示下友好,凱瑟琳夫人也知道阿德萊德喜歡吃糖,便讓馬修去拿塊巧克力來。

阿德萊德擺了擺手:“今天不能吃了,謝謝凱瑟琳奶奶。”

“為什麽?”凱瑟琳夫人看着阿德萊德,“你不是喜歡吃糖?這是巧克力。”

阿德萊德咽了下口水:“媽媽說,我一天只可以吃這麽多。”把小手舉了起來,“一粒,二粒,三粒……”擡頭去看黛玉。

黛玉用口型說着:“四粒,五粒。”

阿德萊德跟着學,念了出來:“今天已經吃到了。”左手指頭搬着右手指頭說給凱瑟琳夫人聽。

聽完了,凱瑟琳夫人板起了臉:“看來,就是你一天只能吃你們一家人的糖了。”

阿德萊德搖了搖頭:“不是的。巧姐姐的也沒有,因為巧姐姐不給我吃,她怕我吃多了。”

坐在邊上一直不說話的巧姐笑了,走過來捏了捏阿德萊德的小臉:“你還說呢,是姑媽不許我給,說怕你問我要多了。再說,我現在都不吃糖,哪有糖給你吃。”

巧姐是怕自己胖了,才刻意地不吃糖了。

凱瑟琳夫人當然不能把自己放到巧姐這麽一個孩子的位置上,也不能再跟阿德萊德計較,只好算了。

阿德萊德卻盯上了凱瑟琳夫人手裏的茶:“媽媽帶我喝過瓷器國的茶,苦的,我只喝了一點點。”

黛玉聽着笑:“就給她用勺子占了占,怕她喝了晚上更不肯睡覺了。”

凱瑟琳夫人看了看自己的茶,又看阿德萊德:“你想喝?”

阿德萊德咬着小嘴唇,兩只小手絞着,猶豫着,顯然很好奇大人們喝的茶是什麽味道。

凱瑟琳夫人把茶杯往前遞了遞:“甜的。”

阿德萊德的小嘴動了動,咽了口水,從喬治安娜的懷裏走了出來,往凱瑟琳夫人跟前走了走,眼睛悄悄往黛玉去看。看黛玉沒說不可以,又走了一步。

凱瑟琳夫人看了看茶:“去再倒一杯來。”

馬修答應着去了。

阿德萊德的眼睛一直看着凱瑟琳夫人手裏的那杯茶。馬修很快拿了杯來,黛玉怕燙到,用手背碰了碰杯壁,知道馬修讓廚房倒了杯溫的,放下了心來。

凱瑟琳夫人從托盤裏拿了茶,招呼阿德萊德:“過來,嘗嘗,英格蘭茶是什麽味道。”

阿德萊德走過了過去,小嘴貼着杯壁,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嘴咧了開來,眼睛眉毛也皺在了一起,往後退了兩步。

“再來呀,不喝了?”凱瑟琳夫人再把茶杯往前遞了遞。

阿德萊德搖着頭,又往後退了兩步。

屋子裏的幾個大人全笑了起來。

巧姐笑得最厲害,怕黛玉不喜歡,把頭低了下來,控制着肩膀的抖動。

“看來,這是個只要吃糖的孩子,一點苦也受不了。”老達西夫人笑了起來,“可怎麽就這麽愛吃巧克力呢。”

阿德萊德扭回了身去:“甘甘,那是不一樣的。巧克力是不一樣的。”

“好,不一樣,等你爸爸回來,給你買多多的巧克力。”老達西夫人笑了,“那應該在西印度群島那給你買個巧克力種植園。”

黛玉也笑了:“那可壞了。艾達估計就要去那不回來了。”

阿德萊德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雖說還不太理解大人的話,卻吧嗒吧嗒保證:“媽媽,不會的,我不會去的,我只要待在這裏。”

屋子裏又是一片笑聲。

馬修從起居室出來,見了紫鵑就說:“阿德萊德女爵真是太可愛了,原來混血孩子這麽棒,等我們以後也生一個像阿德萊德女爵這樣的孩子。”

紫鵑的臉紅了,本能地說:“阿德萊德女爵這樣的孩子,怎麽可能人人都有的。”

“你說的完全正确,但是我們也可以努力下的。”馬修仰着頭,“明天我就去見你哥哥了。等他同意了,我就考慮結婚的事。”

紫鵑想說什麽,可話又說不出來,只能希望富貴可以說什麽了。

第二天,馬修一早就去了曼切斯特見富貴。

富貴才修完紡織機,一身的油膩,連臉上也沾着黑油,看馬修幹幹淨淨站在那裏:“你有事?彭伯裏出了什麽事?”

“彭伯裏沒出事,我來只是請求你的同意。”馬修為了表示誠意,特意聲音盡量平緩而嚴肅。

富貴皺着眉,看着馬修,奇怪着:“你請示我同意什麽?”

“同意我和紫鵑的婚事。我已經向紫鵑求婚了,她也同意了。”

富貴的眼睛瞪大了,把馬修這個妹夫仔細看着,想着:“你說你要娶紫鵑?”

“是。”

“你說說你有多少財産,以後能保證紫鵑的幸福。我這麽問,是因為你們英格蘭人結婚前,一定要知道對方有多少錢的。”富貴解釋着,摸了下臉,臉更花了,“開口就問錢,可真不好意思。”

馬修的臉微微紅了:“我這些年只存下二十英鎊,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努力的。我現在是彭伯裏的第一男仆,這是個很體面的職業,以後可以當男管家。只要我在彭伯裏一直幹下去,将來老了,彭伯裏也會幫我養老的。”

“你只有二十英鎊?”富貴叫了起來。

“是。”

富貴吸了口氣:“這些年存的?”

“是。”

“你不會是看上紫鵑的錢吧?”富貴把馬修從下往上打量,再從上往下打量。

“紫鵑有錢嗎?”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富貴把臉又摸了摸,這張臉現在已經花得不成樣了。馬修很想說,還不如用機油全塗黑了,至少也是個黑人,現在臉上深淺不一,這樣的時候說他和紫鵑的事,也不是太合适。

“那你是不知道了。算了,紫鵑同意,我也不說什麽了。反正你要欺負紫鵑,我會揍死你的。”富貴搖了搖頭,向馬修伸出了手。

馬修看着富貴沾滿了機油的手,伸出去握住了富貴的手。

等富貴松了開來,手上也全是機油了。

商船隊要返航了。這一回,達西沒去坐漢密爾頓上校在的軍艦,而是上了哈得孫灣公司的船。

堂兄的棺材也放在了這條船上。常在海上跑的人,對于一口棺材并沒有覺得有什麽。

商船隊駛離了西印度群島,才走了三天,就遇到了那十九艘美**艦。可以說這些美**艦就一直在原地等着。

這一回漢密爾頓上校把商船隊的船長,還有達西都請到了自己的船上。對于美國人來說,來自歐洲的貨物要比西印度群島的貨物更有價值。

商船也不在是安全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吳建良媽媽、醬醬醬醬醬醬小天使灌溉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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