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與達西 — 第 199 章

幾天後吃早飯的時候, 黛玉就接天埃莉寫來的感謝信, 上面同時還提了下, 愛德華又成了長子。

黛玉沒想到這麽快,看那天費勒斯太太的反應, 總感覺還要過一陣再有個什麽外力才成呢。這個外力, 黛玉一時還沒有想好, 怎麽就成了。

達西看着黛玉把信折好,放在了一邊的銀托盤裏。

黛玉的目光看向了達西:“最近倫敦有什麽事嗎?”

達西把報紙折好,放在了桌上:“你聽到什麽了嗎?”

“嗯, 還真聽到了。費勒斯太太回去後立刻就修改了遺囑,這算不算事呢?”黛玉抿着嘴笑。

達西笑了笑,沒說話。

黛玉便知道定然是達西做了手腳。現在在餐廳不好問, 只能等機會再問達西了。。

凱瑟琳夫人接了話:“雖說那位太太,費勒斯太太的大兒子看着比較木讷,不過我聽到他小兒子的閑言更多。真奇怪,這位太太怎麽想到要把財産給小兒子。”

老達西夫人也在這裏吃早餐:“次子總是讓媽媽挂心的,這就是你沒有次子的緣故。”

“你也沒有。”凱瑟琳夫人笑了。

“不過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讓費勒斯太太改變了主意。我一直覺得就算她那位小兒子把倫敦塔炸了,她也不會改變主意。”

黛玉想知道的更迫切了, 可看達西,好像沒一點要起來的樣子, 反而在那悠閑地切着他面前的培根。

早餐廳的門打開來,達西的那位做**官的叔公孫子詹姆斯達西走了進來。餐桌邊的人都跟詹姆士友好地打着招呼,不過也都隐隐帶着些敵意。

如果黛玉生不出繼承人來, 那繼承彭伯裏的就是詹姆士了。

老達西夫人看到詹姆士在喬治安娜身邊坐了下來,對達西小聲說:“有些人難道不知道讨人嫌嗎?”

達西知道老達西夫人說得誰,叉子叉了塊肉:“大多數人都不會認為自己不招人喜歡。”

“這好像是達西家人的特點,從這點上來說,我得說他确實是達西家的人了。”

“奶奶,他本來就是。”達西把肉想往嘴裏送。

“他是,可你看他父親多好,你沒出生前,他都不出現。”老達西夫人喝了水,“這就叫知趣。”

達西把肉放進了嘴裏,慢慢嚼着,看碰上詹姆斯在跟喬治安娜說話,承認老達西夫人說得沒錯。更何況這位詹姆斯在這已經住了一周多了。

達西拿餐巾擦了擦嘴,把餐巾扔在桌上走了出去。

黛玉也擦了下嘴跟了出去,拿上了埃莉諾的信,對着達西的後背說:“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達西停下了腳步,等黛玉跟上來。

“怎麽能讓一個頑固還傲慢的人改變主意。”

“确實,這種人通常不可能改變主意的。”書房外站着的男仆打開了書房門,讓倆人進去。

“可現在有人改變了,所以我想知道原因。”黛玉看着達西笑。

達西也笑了:“你說的是費勒斯太太罷。”

“是的,我真的很想知道。”黛玉坐在了沙發上,仰起臉來看達西,這就表示你要是不告訴我真相,我就不離開。

達西看出了黛玉的用意,坐到了黛玉身邊:“這個,當然我用了些小小的手腕。”

“哦……”黛玉拖長了音。

“确切是這樣的。”達西停了下,“費勒斯太太的次子在追求柯寧涵夫人。而我們結婚時,我幫柯寧涵夫人挽救了她跟攝政王的關系,柯寧涵夫人認為欠了我個人情,就給費勒斯太太寫了封信,這事就解決了。”

“一封信就解決了?”

“嗯,信裏還有費勒斯先生給柯寧涵夫人的情書。”

“就憑這個?”黛玉還是相信。

達西咳了聲:“可能還說有一幅畫,當然這幅畫像不在柯寧涵夫人手裏,可能落入了某位女士的手裏……”

黛玉捂住了嘴。

“這位女士一向喜歡敲詐上等家庭,費勒斯先生是繼承人,當然要的數目不會少了。”

“明白了,費勒斯太太這是杜絕了那位女士的敲詐。但費勒斯太太恐怕不會為了些錢就投降吧?”

“是,但是如此涉及到攝政王那就麻煩了。”

“這幅畫畫得是攝政王?”黛玉笑了起來,這點她可是相信的。

達西也笑了:“費勒斯先生為了能贏得柯寧涵夫人的芳心,找了畫了張攝政王、他自己還有柯寧涵夫人的畫。”

“就算這幅畫是他找人胡亂畫的,那也确實是件醜聞了。難怪費勒絲太太要這麽做了。”黛玉摟住了達西的胳膊,又松了開來,審視着達西,“柯寧涵夫人為什麽要幫你呢?她不是對你頗有好感,就因為那件事,就幫你了?”

“對于柯寧涵夫人來說,周旋于各色人中,為自己謀得最佳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黛玉點了點頭,又把達西看了看:“這麽說,在攝政王和你之間,她放棄你了。”

“是,放棄了。她認為跟我保持現在的關系是最好的。”

黛玉噗嗤笑了:“被人就這樣抛棄了,多傷自尊呀。”

“她可不會讓我的自尊受傷,我只有輕松。況且現在這樣也很好。不過你要是願意安慰我下,我不會反對的。”達西的臉挨了過來。

黛玉把手擡起來,擋在了兩個人之間:“既然你沒有受傷,當然也不用我安慰了。”黛玉站了起來,“好了,我得去回愛德華費勒斯太太的信了。畢竟以後她也會是個大財主的妻子。”

達西也站了起來:“真的一點也不給安慰,怎麽說我也忙了半天。”

“可我也忙了半天呢。”

“那我犒勞你。”

“我不需要……”黛玉笑了起來,再要說話,嘴已經給達西堵住了。

從書房出來,黛玉摸了摸還有些發熱的臉,去了起居室。起居室裏太太們一邊做着針線,一邊閑聊着。

黛玉看了眼,喬治安娜不在這裏,聽到似乎有鋼琴聲,知道喬治安娜在哪裏了。但離開了起居室,去晨室邊上的那間專為喬治安娜布置的房間。

喬治安娜專心彈着琴:“香芹、鼠尾草、迷疊香和百裏香,代我向那兒的一位姑娘問好,她曾經是我的愛人……”唱得是“斯卡波羅集市”,歌聲裏帶着憂郁,聽得讓人心碎。

黛玉站在門邊,靜靜聽。

喬治安娜唱完了最後一個字,手指放在琴鍵上,怔怔出神。

“唱得真好聽。”黛玉走了過去,“喬治安娜,你的鋼琴真是越彈越好了。”

“黛玉你彈得也很好。”喬治安娜把琴譜翻了一頁,顯然不想讓人發現心事。

黛玉看了看手指頭:“我現在可沒有心情練。”

“因為艾達。”喬治安娜笑了。

“對呀,艾達。等她長大了,讓她向你學習吧,好好把鋼琴彈好。”黛玉開着玩笑,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舞會可真是讓人累的事。”

“是的。”喬治安娜轉過了身,“尤其是辦舞會。”

“是呀,可是舉辦舞會還是讓人興奮的。”黛玉的視線垂了下來,“那晚你可是累了,幫我跟好多先生跳了。我都擔心怕你累到。”

“沒什麽的。”

“啊,有位先生請了你沒跟你跳,是怎麽回事,他不高興嗎?”黛玉看着喬治安娜。

喬治安娜的臉有些紅:“沒有,休羅達勳爵只是覺得我累了,想讓我休息下。”

“休羅達勳爵?”

“他是朗斯代爾伯爵的兒子。”喬治安娜更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們以前見過的。

黛玉點着頭:“我想起來了,你的社交舞會他來過。我記得那時,他還是休羅達先生,是位律師,而不是勳爵。”

“是的,因為他哥哥在印度出事了,所以他成了勳爵。”

黛玉笑了:“看來他是位很照顧人的紳士。”

喬治安娜低下了頭。

“他既然是律師,以後我有什麽法律方面的問題,喬治安娜,下次有機會時,你能幫我向他咨詢嗎?”黛玉探究看着喬治安娜。

“難道不能問安德森先生嗎?還有哥哥倫敦也有律師的。羅達勳爵現在已經不當律師了。”

“我有些問題不想讓安德森先生知道,那算了。”黛玉站了起來,好像這個問題很苦惱。

喬治安娜咬了咬嘴唇:“嗯,如果以後還能見到他,到時我幫你問吧。”

黛玉笑了:“那太感謝你了。喬治安娜。你繼續練琴,我去看艾達了。”放房間外走去。

喬治安娜轉過了身,把琴譜翻着,上面全是愛情歌曲,現在唱起來,總是有些不自在。

黛玉在往育兒室去的路上,碰到了安妮。

安妮一看到黛玉就問:“你是去看艾達的嗎?我也一起去。”

“沒想到你也這麽喜歡艾達。”黛玉嘆了口氣,“可我不想這麽寵她。勳爵已經太寵她了,她還這麽點,勳爵就是覺得她要什麽就要給她買什麽,那等大了可怎麽行。”

“那也是艾達可愛,大家都喜歡。上校也要我多看看艾達,好生一個小艾達。”安妮不好意思笑了,看了看微微隆起的肚子,“有艾達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兒……”

黛玉也去看安妮的肚子。費茲威廉上校沒有什麽必須是男性繼承人才能繼承的,安妮生兒子還是女兒都可以。想到賓利,那樣想要兒子。

老達西夫人說的,只要自己生了兒子,就教給自己不會再懷孕的辦法。黛玉想笑。

到了育兒室,安妮逗着睡在小床裏的艾達。

艾達睜着兩只大眼睛,藍色的眼珠子溜溜轉着,四下裏看,小嘴也咧開着。

“什麽都不知道,就會傻笑。”黛玉笑着說了句。

雷諾太太走了進來,面色凝重:“公主,爵爺請你去起居室。費茲威廉太太,也請你去一下。”

“出了什麽事?”黛玉轉過了身。

“首相被刺殺了。”雷諾太太的聲音都帶着顫音。

“天哪。”黛玉叫出了聲,快步向樓下的起居室去。安妮跟雷諾太太慢慢走下了樓。

男仆給黛玉一打開起居室的門,就可以聽到男人們的議論聲,老達西夫人和凱瑟琳夫人的說話聲。

黛玉走了進去,直沖着達西走過去:“珀西瓦爾先生現在怎麽樣了?”

達西搖了搖頭:“沒想消息,不過我得去倫敦了。”

“我也跟你去。珀西瓦爾太太對我不錯,這個時候我得去看看她。希望珀西瓦爾先生不要有事,不然對珀西瓦爾太太打擊就太大了。”黛玉想到珀西瓦爾夫婦倆的感情那麽好,實在不想看到悲劇發生。

達西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我去收拾行李。艾達……”黛玉轉着身。

“把她交給我吧,你們放心去吧。”老達西夫人接了話,“我能把達西的父親帶大,相信也能管好艾達的。”

“謝謝你奶奶。”黛玉走了過去,情不自禁親了下老達西夫人。親完才想到,這個動作她現在居然适應了,而最初覺得有些別扭的。

一個小時侯就出發了。黛玉只帶了雪雁去,把紫鵑留下來幫着照顧艾達。雖說有保姆,但黛玉不放心,就怕沒人盯着,艾達會有什麽。

同去的還有還有詹姆斯,這位律師,還想從政,競選下議院議院。珀西瓦爾先生的事,不管是表示慰問還是譴責兇手,都會是個不錯的機會。

當天晚上是在布倫海姆宮休息的。

從馬樂伯羅公爵從那裏知道珀西瓦爾先生已經遇難,表示要一起去倫敦參加珀西瓦爾先生的葬禮。

馬爾伯羅公爵夫人引着黛玉上樓時:“真不敢相信,前幾天還在彭伯裏一起跳舞呢。那天晚上,我正好跟珀西瓦爾先生一張桌子打得牌,我還贏了他十先令六便士呢。”

“是呀。真的不能相信。我在想珀西瓦爾太太該多傷心。”

達西跟馬爾伯羅公爵走在後面:“珀西瓦爾先生,會有很多人懷念他的,即使是反對他的人士。”

“是,他讓低谷中的英國經濟恢複過來。”馬爾伯羅公爵搖了搖頭,“我以為會是盧德分子,沒想到是一位被俄羅斯無理關押的商人。”

“這些商人,難道說自己去俄羅斯經商給關押,就該由政府來賠償嗎?政府可沒有讓他去俄羅斯經商。”馬爾伯羅公爵夫人氣憤地說。

走在最後的詹姆斯嘴角動了動:“那位刺客現在需要的是位好律師。”

馬爾伯羅公爵夫人叫了句:“我想現在全英格蘭沒有一位正直的律師會為他辯護。”

“可這是法律賦予他的權力。”詹姆斯回了句,顯然對于公爵夫人的話覺得很是可笑。

公爵夫人聽出了詹姆斯話裏的意思,扭回頭去看詹姆斯:“達西先生,我聽說你也是位律師,看來你倒是很想為這個殺人犯辯護。”

詹姆斯欠了欠身,不再說話。

馬爾伯羅公爵打了個圓場:“夫人,我們還是讓客人們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去倫敦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娃娃醬、醬醬醬醬醬醬、一美阿爸小天使送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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