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入陷阱的感覺,“我不會去查的。”他撥開額前的發給在場諸位看,“我的晶魄才長出來,很弱的,不小心保護,随時可能挂掉。”
“可沒有了幻鏡,幻晶會消失,晶魄之力也随之孱弱……”望月擔憂地說,“到時候,不只是随光你,整個幻晶國的人都會——”
随光洩氣,耷拉下腦袋,“說得也是啊……”
“我剛聽說了一件事。”庸解狐突兀地轉化話題。
“什麽事?”其餘三人一致問他。
庸解狐咳了咳:“珍藏于奄南國的《溯予之源》被盜了。”
“什麽?”随光的短發根根沖天,他瞪圓了眼,“你是說《溯予之源》?那本據說記載了盤古有史以來所有秘密的‘智慧之書’?”
第38節:8 沒有結束的戰争(2)
庸解狐如他所願地點頭。
“一定還是‘他們’——我有預感。”紫雲肯定道,“遠臣親口說‘他們’要毀了盤古。現在,‘他們’偷走了象征財富的幻鏡,使最富有的幻晶國失去了經濟支柱;奪去了象征力量的射焰弓,使最強悍的朗射國沒有了神器保護;盜取了象征智慧的《溯予之源》,使最文明的奄南國停止了前進的步伐……財富、力量、智慧都有了,還有前段時日,幻晶石價格被哄擡——是了,解狐,你不是說布拉國大公的小兒子也被綁架了麽?必然也與‘他們’有關的。這就是‘他們’的目的——獲取庇護所有國家的聖物,一一摧垮這些國家——那樣子,盤古星遲早是‘他們’的天下!”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搖頭,“最可怕的是,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誰!”
“還是有線索的,不是嗎?”随光的職業習慣使他脫口而出,“至少,我們知道他們的首領叫‘帝拉斯’。”
“是的,帝拉斯。”紫雲眼前一亮,“那怪物沒有在幻晶國徹底完成任務,控制幻鏡的秘密還沒有找到,‘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錯。”庸解狐接口,“我想‘他們’之所以會盜取《溯予之源》,就是想從這本史傳記載了秘密的‘智慧之書’中找出控制幻鏡的方法。”
“這麽陰險啊?”随光從旁感慨。
紫雲幽幽的目光看向他。
随光立即警覺起來,“嗯,這個,我是說,我是很想盡力的。不過我最近比較忙,你也知道,我沒武功沒武器又不會奇門異術……”
“你有王兄的白瑩石。”紫雲輕言。
随光低頭看那枚指環,讪笑地打着哈哈,“啊啊,皇室的嘛,我現在就還給你好了。”說完,他就動手拔指環。
紫雲按住他的手,“不必了,王兄既然給了你,必有他的用意。”
“不要吧?”随光拼命搖頭,“他只是一個人在靜海之谧呆久了,偏就只有我陰差陽錯地闖進去,他別無托付,只好暫時由我拿出來——相信我,他一定希望這枚指環能交到一個聰慧敏秀機靈的高人手上……”
第39節:8 沒有結束的戰争(3)
“随光……”望月已是聽不下去,“你別再找借口了,作為幻晶國的人,你要擔負起責任來。”
“哈哈,我不過是個三等公民。上有帝相,下有軍士,該為國盡力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三等公民又怎麽樣?”望月戳他的腦門,“你現在至少還是三等吧?等幻晶國被滅掉了,你就只能當亡國奴了。”
随光歪着脖子,還想反駁。
“而我呢,找不回射焰弓,女王怪罪倒是小事。”望月的嘴角垮下來,表情悲戚,“一旦朗射國被占領,我們狼族一定會被剝皮吃肉……”
“他敢!”随光的發有些蠢蠢欲動了,他摸着望月發中的那一對小小的狼耳,說得豪氣幹雲,“有我在,誰敢傷害你?走,我們現在就去溜沙國找幻鏡去!”
說完,牽了望月的手就準備出發。
“随光!”庸解狐在身後喚他。
随光回頭,“對了,死狐貍你就去奄南國,找到了《溯予之源》的線索就立即來跟我們回合。哼,我就不信我找不出控制幻鏡的辦法!”
“随光——”庸解狐緊追幾步趕上他,舉手按住他的肩膀,低聲耳語,“她是狼族。”
“你不爽啊——把爪子拿開!”随光拍開他的手,“現在流行人獸戀。”
“那就好。”被他搶白,庸解狐也不生氣。他又看了望月一眼,“若是回朗射國複命,代我向洛非問好。”
望月驚奇,“你認識女王陛下?”
庸解狐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他微微一笑,“我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唯有一處,這一生,也不知能不能到達……”
“好了好了!”随光不耐煩地打斷他,“每次都喜歡叨念這一句,你不煩我都煩了。望月,我們走了!”
庸解狐凝視他們離去的背影,回頭瞅還在默默注視靜海的紫雲,繼而擡眼望那同時出現在夜空中的金銀變月——
一切,似乎才将開始。
随光與望月走出了老遠——
“随光,你為什麽老喜歡叫庸解狐‘死狐貍’?”
第40節:8 沒有結束的戰争(4)
“因為他太歹毒。”
“歹毒?”
“沒錯。”
“何以見得?”
“……”
“随光——”
“……”
“随光?”
“……”
“随光!”
“行了我說就是啦。他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是以一絕色大美女的身份,并且還很可惡地羞答答地說與我有要事相商。待我興沖沖地趕到約會地點,居然發現是一個高高大大不折不扣的男人在等我。更可惡的是,他還給我亂飛媚眼——惡,還是不說了。這個死狐貍,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幻鏡之旅·完)
荒之眠(針葉)
第41節:荒之眠 開獎啦(1)
1 開獎啦
當眼中漆黑一片的時候,身體的其他觸覺會變得相對靈敏。
例如——聽覺。
高昂的音樂如充沛的氣旋,一圈一圈,流暢無阻,布滿整個房間,房內漆黑得無法産生半片陰影。從半環式透明牆窗向外看,無垠的夜色中,偶爾會劃過一道道朦胧的光柱,轉瞬即逝。除了光柱,從牆窗這個角度竟然看不到任何風景,仿佛這房間伫立于青峰之巅,依伴于萬仞絕壁。
音樂盤旋……
有人是天生的歌者,他們的音樂猶如來自地底深處的呼喚,攝人心魂,一入耳,就如鐵爪攫取心髒,那種強烈震撼的悸動感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嗒!嗒!”輕輕的開門又關門聲,一道身影步入充滿音樂的房間,浴室的燈光也趁機從門縫中傾瀉而出,在音樂之中混入片刻的朦胧。
裹着浴巾的身影顯然是這間屋子的主人,馥郁的沐浴香氣中,這位主人依着音樂的節拍好心情地旋轉起舞,一圈,又一圈……半?
沒錯,僅僅旋了一圈半,黑暗中,主人的眉頭微微一蹙。不動聲色地繼續旋完那半圈,主人抄起手邊的果凍電話扔向半環式透明牆窗的一角,也不意外果凍電話被“某只手”接住。
事實上,除了主人的雙手,房間內不應該再多出一只手。如今多出的“某只手”,不外召告着一件事——有人入侵。
好大的螞蟻膽!
此時,高昂的音樂漸漸滑入溫柔的低谷,扯出冷冷的笑,夾着一身清爽和幽香,主人撲向入侵者。
黑暗中,兩道黑影——不知是誰壓倒了誰,不知是誰反扭了誰的胳膊,不知是誰勾住了誰的腳,不知是誰又反壓制了誰……
攻擊,防守,反攻擊,反防守。
呼吸與呼吸交錯,不重,不粗,不急,不喘,輕輕的,淺淺的,給人一種懶懶洋洋的錯覺。
主人和入侵者似乎很小心,一連串的攻擊和防守雖快如閃電,動作幅度卻非常小,兩人仿佛有默契一般,盡量不讓身體與房間中的器物接觸,以免撞倒損傷。
火大了,主人一把扯下浴巾,兜頭罩向入侵者,不偏不倚,正好罩在入侵者頭上。同時,主人手指一彈,輕叫:“開燈。”
房間的聲控系統在一秒之內接受并确認主人的音波,下一刻,燈光大亮。
音樂停止。
黑色的浴巾罩在入侵者頭上,主人冷笑一聲,正要反制入侵者,卻不想入侵者雙手一攤,敏捷地向側方退一步,蒙蒙悶悶的聲音從浴巾下傳來:“不玩了,榭兒。”
榭兒,正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你說不玩就不玩?哼——”主人長腳一伸,直劈入侵者肩胛,口中不忘斥罵:“在這裏,我游榭兒說了算。”
很明顯,屋主的全名是游、榭、兒。
“我道歉,我不應該不敲門就進來。”入侵者彎腰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