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引 — 第 23 章 餘悸篇(十八)

說完後他上前緊緊的捉着蜀月禾的手,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捏着她的手,語氣森然如同地獄的惡鬼,“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在狡辯!我失手将她刺傷,卻不知那時的她竟被控制了心智。”

這幅模樣的司馬懿令人膽顫,蜀月禾哭喊着,“那又如何?她都已經死了,她死了!懿哥哥,你還有我還有我啊!你答應父皇要娶我為妻,你不可反悔!”

“公主說笑了,我的妻只能是餘悸,別無他人。”

司馬懿推開她,寬大的衣袍随風飄動,“你兒時救我一命,如今我還給你。”

他快速轉身,奪過一旁侍衛的刀,盯着蜀月禾一點點刺進他胸膛初,“當年那人刺你一劍,我還你。”

這場景把蜀月禾吓到了,她死死的盯着司馬懿不斷流血的傷口,最後癱軟在地上,“司馬懿,你不能這麽對我。”

蜀月禾早已被吓得腿軟了,司馬懿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咬的極其用力,“傳我命令,将公主送回皇宮,替我和皇上說一句:我司馬懿不會罷休的!欠她的!我會一一讨回。”

說完就轉身離去,絲毫沒有理會哭喊不休的蜀月禾。她一幅狼狽不堪的模樣,完全失去了南蜀第一美人的模樣。

衆人離去後,我意猶未盡的咂舌,真是一出好戲呢。

李壬冷不丁的說道:“熱鬧看完了。二位也該離開了。”

與此同時,茯笹挽着佛珠對李壬輕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一股帝尊的氣息傳來,只見李壬臉色有些蒼白後退了幾步。茯笹沒有張嘴說話,眼裏的冷意加重,不知何時斷了自己手中的佛珠彈向李壬。

李壬雖躲開了但卻受了重傷單膝跪地,茯笹的帝尊之氣壓得他無法擡頭。我知這是茯笹手下留情,他并未用任何法術只是随意一彈,似乎是要教訓一下李壬。這又是為何?李壬何曾得罪過他?

我茫然的眨眼,這又是為何?李壬何曾得罪過他?

“你!”李壬用手撐地想要起身,卻又被重新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嘴角已有血跡溢出。

“絕無下次!”

茯笹冷到骨子裏的話使我停住了想要上前拉他袖子的手,僵硬的收回手想繼續當旁觀者。他卻一把拉我入他懷裏,萦繞在耳際的冷荷香,使我腦袋一時之間空白。他點足便運功朝荒外飛去,沒有一絲一毫的解釋。

片刻間,腳尖觸碰到地面,茯笹亦未松開環着我腰的手。繞鼻的清香使我忘了他那會的冷冽,故作嬌羞狀的擡眼去看他,卻不曾想到他戲虐的挑着眉與我對視。

我立馬垮臉正在打算用蠻力掙出他的懷裏,他卻松手了,心裏不由得緩了口氣。

風乍起,吹皺了一池春水。

“這是哪?”

我四處環望,此地雖說寬闊,但卻好大的一片迷霧且人煙稀少,四周有着若隐若現的妖氣,皺眉細細地打量不遠處的寺院。

寺院?

寺院都有佛祖釋迦牟尼佛光普照,按理來說不應該萦繞着暗黑色的妖氣在寺院上方天空才是。可這寺院卻出奇妖氣濃烈,且妖的來頭不小,我捏着下巴細細看上空久久不散的妖氣。

茯笹依舊是袈裟着身,神色平淡無奇的看着寺院,手輕微轉動着佛珠,“怎了,可是看出什麽。”

這話雖是疑問句但他用的是陳述句,足可以說明這寺院确實有問題。

他說完便自顧自的往前走了,我愣了愣快速的跟着他。離寺院越近,妖氣就越重。寺院裏,我緊皺雙眉,看着香煙缭繞的禪院,佛祖的塑像總覺得有種古怪。

随手攔下一小和尚,指着禪院裏的佛祖塑像扭頭正在開口問他時。我一愣,我氣笑了。這哪是什麽小和尚,分明是一只剛成人形的小蜈蚣精。

我假裝無意的收回手笑眯眯的朝他點頭就繼續往前走,剛走幾步我就收起嬉鬧的神色。

好一座禪院,難怪妖氣如此之重。大大小小起碼有一百多只妖在這假扮和尚,幸而我們斂起仙氣。

這座寺院至少有五十多間房,規模較大,且香客也是交往不絕。禪院裏頗有情調的種着幾棵桂花樹,正蓬開花時節,令人陶醉的花香,我暗想這妖定是個眉清目秀的妖。

“拾荒,你本名是喚拾荒?”

茯笹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轉頭看他。才反應過來,我癡癡笑了笑,失落的搖頭:“不知,每沉睡一次,記憶就會被清空,大部分的事皆是由清音告知。”

茯笹突然一瞬間皺眉,帶着冷意伸手扶我的額頭處的血蓮花。暖暖的指尖貼到有些發冷的額角,有些發癢,我疑惑的去捉他放在額前的手愣愣的看着他。

“拾荒,你會好奇被清掉的記憶是什麽嗎?會難過傷心嗎?”他躲開我的目光,快速收回手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笑了笑,張開手去擁抱那明媚的陽光,扭頭看神色裏有些怪異的茯笹:“不知,但是我覺得活在當前即可。估摸是因不願去觸碰,才會沉睡吧。”

我僵住了,他怎了?我都沒那麽激動,他怎出現如此之大的反應,不是很懂。

清風拂面,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他一身素色的袈裟微微被吹動,本是無情無緒的臉上不知何時染上了金色的光線,驚豔了整個心扉。

“施主,請留步,那裏香客不可進入。”

不知何時出現一和尚攔住我們的去路,我擡頭看了看,前方缭繞桂花香,隐隐約約的美景惹得我直伸脖子,也不知怎麽走到這。

變化為人的蜘蛛精裝模作樣的雙手合着,嘴裏竟也念着‘阿彌陀佛’,也不怕佛祖一道閃電滅了他們這一窩假和尚。

我回頭想拉茯笹去大廳堂,卻驚得說不出話。他不知何時着一身淺色衣裳,金光明明處,俊美威儀的銀發青年迎風而立,引人注目。

“茯笹?”我傻乎乎低聲喚他名,清音曾說過,茯笹帝尊的俊顏幾個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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