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搭窩的男友怎麽哄回家 — 第 49 章 失蹤03

失蹤03

整個南山的年輕人都出動了,警察呼叫外援,帶來了幾只警犬,沿着南天廟附近的山體搜查。

“如果山洞真實存在的話,不會距離這裏太遠。”施青避開了腳邊的石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

那名老師雖然态度很差,但對于自己只離開了三分鐘這件事非常篤定,也就是說,從有人發現山洞,到二十四名小朋友全部都到洞裏觀摩,再到所有人都出來,整個過程只有三分鐘。

果然,沒過多久,警犬開始狂吠。

“這裏有處山洞!”有警察喊道。

施青和莊白也向人群聚集的方向快步走去,警方已經動作迅速地在洞口拉起了警戒線,救護人員提着急救箱魚貫而入,而心切的家長則被攔在了外面。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一名媽媽拽住女警的手臂,“孩子是不是在裏面?找到了嗎?”

“稍安勿躁。”女警安撫着這名母親,“再耐心等等,裏面很快就有消息了。”

話雖這樣說,可是十幾分鐘過去了,不僅沒有人被救出來,反而來了更多的警察。家長們一看這架勢紛紛慌了,都要往裏面擠。

四十多個家長在外面鬧,警察雖然在努力維持秩序,但現場仍舊一片混亂。施青看了一眼莊白,小聲說道:“事情好像不大對勁。”

莊白點了點頭:“裏面太安靜了。”

看警察的反應,應該是在山洞內尋到了失蹤的學生們,可是那麽多學生聚集在裏面,怎麽可能鴉雀無聲?是出什麽事了嗎?

就在這時,一輛紅色SUV安靜地碾過石子,悄無聲息地開了過來,低調地停到了一堆警車的後面。

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快步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拉起警戒線走了進去。

“哎,警察同志,他們是什麽人?憑什麽他們能進,我們不能?”

其中那名女子回過頭來,借着遙遙打過來的警車燈光,人們這才看清她的臉,這居然是個十幾歲的紫發女生。

紫發女生一臉的沒睡醒,從褲兜裏摸出一本證件,在人們面前晃了一下,随即收了回去,腮幫嚼動,口中吹出一個泡泡,雙手插兜繼續往裏走。

“江夏!”

女生腳步微頓,捕捉到了喧鬧中的這一聲,扭頭一看,看到了人群後面的施青和莊白,沖二人招了招手。

“走!”施青拉了莊白就往人群前面擠,完全沒理會後面,從警戒線下面鑽了過去。

立即有警察上前想要阻攔,被江夏和孫宛之阻止了,孫宛之道;“是我們的人。”

異管局的人各個背景神秘,除了在局裏有編制的,還有許多不願意在系統挂名的,孫宛之這樣說,他們便只能默認這兩人的身份,将他們放了進來。

“這件案子歸給異管局了?”施青随着二人向山洞內走,問道。

“還不能确定,老大派我過來看一眼。”孫宛之回道,“如果是的話回去再補手續。”

江夏:“最近好像總是在這種地方遇到你。”

施青嘆了口氣:“說明我最近有點倒黴。”

根據七七的敘述,這個山洞又大又深,但是實際看來,很有些小朋友間添油加醋的成分在,整個山洞不過也就五六米,然後就拐了個彎。

拐過彎去路就沒有了,只有一個潮濕的石室,石室內密密麻麻躺着小孩,孫宛之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名。

施青蹲下身,去探小孩的鼻息。一旁一名守着的警察道:“呼吸平穩,心跳正常,血檢也做了,各項指标都很正常,沒有服用藥物的痕跡,簡直就像是睡着了一樣。”他把“不過”兩個字又吞了回去。

像是睡着了一樣,不過全都叫不醒。

一路上一直很沉默的莊白繞過地上的小孩,向石室另一頭走去。他在最靠近牆壁的一個小孩子身邊蹲了下來,掰開他的手指,從中取出一尊半個巴掌大小的石像。

“他手裏有東西?”施青他們也走了過來。

石室牆壁上被人掏出一個洞,上面擺着兩只破破爛爛的盤子,盤子裏一團黑糊糊,裏面的貢品早已風化,看不出原來是什麽東西。在盤子旁邊,還有黏糊糊的蠟泥,這裏原本是個簡陋的供桌。

“這東西邪門。”孫宛之戴上手套,接過石像,仔細打量。

石像雕刻得很簡單,衣服的褶皺、發絲的走向,全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刻出了身形和五官,但寥寥幾筆,居然也很有些衣帶當風的神韻。

“南天。”

“什麽?”孫宛之沒聽清。

“我說,”施青勉強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的背上開始緩緩冒出雞皮疙瘩,“她很像南天娘娘。”

其實從一尊如此簡單的石像上是很難看出它像什麽人的,因為足夠簡單,所以它可以與任何人相似。但同樣的,也是因為簡單,它身上的氣韻又非常明顯,冷淡的、堅如磐石的、獨立于世的。

“很有可能。”一直在聽他們談話的警察插話道:“石像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這裏是南山,祖祖輩輩信仰的都是南天娘娘。”

施青道:“不過還是有點奇怪,南天娘娘的神廟就在山頭上,距離這裏還不到兩百米,為什麽還要在這裏設供桌?”

孫宛之将石像放回去,看供盤裏的那團皺巴巴的東西,說道:“其實這裏供的是誰不重要,即使本意是要供南天,但是只要沒開光,或者太久沒人供奉,這石像都有可能被山野精怪鸠占鵲巢。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搞清楚這些孩子都是怎麽了。”

他說完這句話,一個金色的影子便漸漸在他腳邊成形,變為實體。

這成形的女子身姿曼妙,滿頭的釵翠,眉眼間如春花嬌媚,孫宛之道:“采娘,煩你去探。”

采娘咯咯一笑,衣袖一展,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掠至二十四名昏睡的孩子中間,她像是沒有重量一般,腳不落地,腳下的步伐像是在踩着古舞。

很快,石室的地面上開始升騰起一圈血氣,血氣愈來愈濃,緊接着,它們聚散變化,映出一圈亭臺樓閣。

而在樓閣之中,似乎有一間小小的書院。

“黃粱之術。”孫宛之下了定論。

江夏道:“這下難辦了。”

守在一旁的小警察第一次看到這樣非自然的場面,愣愣地盯着采娘滿頭的珠翠,忍不住問道:“什麽意思?什麽是黃……黃粱之術。”

所謂黃粱,取自黃粱一夢,大抵是講一個書生自嘆命途不濟,被一道人授青瓷枕,于枕上一夢半生,榮華富貴不可詳述,醒來黃粱未熟。此種類型的法術很多,被取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它靠非現實的空間而生效。

一旦中了黃粱之術,人便徹徹底底地在幻境中受施術者擺控,而幻境中所受傷害,也會如實地反映在人現世的身體上,而至于不同黃粱之術的目的和功用到底如何,也是不同的。

比如李旦之前所施的探魂陣,也是黃粱之術的一種,探魂陣的作用便是取回已死之人的魂魄,令其還陽,屬于效用最強的黃粱術的一種。

而此時施放在這二十四名學生身上的黃粱術究竟是何目的,又要如何破解,卻要進入陣中才能考量。

施青撫摸着手腕上的芙蓉鎮,道:“我是要進去的了。”

目前在場的幾個人中,警察完全信仰唯物主義已經信仰了三十多年,江夏專擅槍械,孫宛之雖然涉獵頗廣,但專精的還是傀儡之術,莊白倒是全能,但是如果施青不去,他也沒有主動入陣的立場。

只有施青是完完全全的專業對口。

莊白沉默了幾秒鐘,施青原本以為他要制止,沒想到莊白擡起頭,道:“可以,但這次我不能陪你進去。”

見他松口,施青已經松了口氣,“放心,我自己進去也沒問題。”

“你當然不能自己進去,”莊白的語氣很斬釘截鐵,他對孫宛之和江夏道:“你們兩個也要去,要看顧好她。”

孫宛之笑道:“這是一定的,不然老大也要撕了我。”

莊白顯然并不在意徐圓舟要撕了誰,他想起了之前在醫院中被拉入溫柔鄉的遭遇,如果這些人全部不明底細就進去,反而更危險。他道:“我會留在外面,一旦發現不對勁,我會強行破陣把你們帶出來。”

“好是好的。”施青思考了一下計劃的可行性,問道:“你要怎麽知道陣內正在發生什麽?”

莊白低聲道:“你還記得‘認主’麽?”

“當然記得。”施青說完,眼睛就睜大了,心中似有驚濤駭浪。

莊白似乎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微微笑了笑,騙她說道:“沒有那麽誇張,不是正式的,可以通過一些小法術達到認主的效果,只不過是臨時的,最多只能維持三天。”

“所以你們只有三天時間,如果時間到了,我在外邊接收不到裏面的信息,也會強行破陣,把你們帶出來。”

施青道:“三天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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