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與達西 — 第 137 章

達西唇角翹起, 譏諷道:“我沒想到巴瑞施先生對我的婚姻幸福這麽關心。”

“我也不是你想得那麽壞的人。”巴瑞施把袖口捏了捏, 一張作弊的千牌都沒有用出去,放在袖子裏覺得有點膈人。

達西視線往天花板看去,拿起一疊欠條站了起來。

休息室裏還聚集着不少人,男人們在抽煙,除了黛玉另三位太太都還在,看到達西進來,目光都停在達西身上。

達西淡定地走進去, 找到了高厄爵士幾人, 把欠條還給了他們。

“侯爵,你不用這樣的。”高厄爵士看着手裏的欠條。

達西笑了笑:“這本來就是個游戲, 證明我還是能對付一些小伎倆的。既然已經證明了, 這些東西當然應該物歸原主。”

高厄爵士幾位表示了感謝。達西便告辭離開了休息室。

回到船艙,看到黛玉穿着睡袍正趴着床上一人下五子棋玩, 達西拿起白子走了一步:“下面想跟誰玩?”

黛玉走了粒黑子:“看你這樣子是贏了。戰績怎麽樣?”

達西想到了巴瑞施先生的話, 說自己只比黛玉少贏一鎊,确實是個最明智的方法,但卻有違誠實。

“這麽難說出來?”黛玉把粒黑子下下,堵住了達西的線路,還讓自己的五粒黑子連成, “是不是說比我贏得少,覺得沒面子;比我多呢,又怕我不高興。這可真是個難辦呀,我的自尊還是你的自尊, 真是難辦。”

黛玉笑着搖頭,把棋盤上的黑白兩子揀起來扔到了棋罐裏。

“我把高厄爵士幾位的欠條都還給了他們。”達西從口袋裏拿出一疊英鎊,“其餘的在這裏了。”

黛玉瞥了眼那疊英鎊:“呀,這下子問題全解決了。高厄爵士幾位輸的,你不方便告訴我。那也就是你贏得總數可能比我多,但是你得說比我少。少多少呢?一英鎊吧,是不是?”一雙明眸沖着達西眨。

達西低下頭笑了:“巴瑞施先生給我的建議跟你說得一樣。”

“那就是因為巴瑞施先生這麽說了,你才拒絕這樣。要是聽了他的話,就算讓我高興,你還是不舒服。怎麽能聽那種人的建議。”

黛玉“哼”了聲:“這位巴瑞施先生看來是好心辦壞事了。彭伯裏侯爵的家庭幸福怎麽能由一位老千來指揮。他可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達西笑了:“居然還給彭伯裏侯爵夫人一眼看穿,巴瑞施先生确實太自不量力。”

黛玉的臉色沉了沉:“那到底是誰贏呢?我們可是打了賭的。”

“你贏了。”達西很大度地說。

“才不信呢。要是我贏了,就算巴瑞施先生那話,你也可以說出來。既然他出這種主意,當然是你贏了。”黛玉坐了起來,把棋盤和棋子罐拿到了桌上。

“當然是你贏了。你想想你跟他只下了一盤五子棋就達到了我一晚上的金額,從效率上來說,是你贏了。”

“算你說對了。好吧,你既然這麽大度,我也就寬宏大量些,算平局吧。”黛玉笑着輕輕蹦上了床,“哎呦……”捂住了膝蓋。

達西伸手扶住:“怎麽了?”

“這床真硬,不像家裏的床。”黛玉隔着睡袍揉膝蓋。

“給我看看。”達西要把黛玉的睡袍撩起來看。

黛玉按住了:“沒事的,就算硬,也不是石頭。”

“給我看看。”達西堅持着,要把黛玉的睡袍拉起來。

“真的沒有事。”黛玉在軟化,往邊上倒了下,兩條腿向前伸直。睡袍蓋着腿,可是已經能輕易拉上去。

達西小心地把黛玉的睡袍往上褪,心在跳,像新婚的晚上。這還是頭一回在有光亮的地方見到黛玉的腳踝、小腿,喉結蠕動了下。

黛玉緊張着,從達西棕金色的頭發移到了飽滿白皙的額頭,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修長有力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潔白的纖足上。

兩只腳自然往回縮了縮,兩只手又拉住了睡袍:“真的沒有事。”

達西堅持,手往上推睡袍。

睡袍是輕薄的絲綢,黛玉感覺從指縫裏滑出去,捏不住,最後指間空了。

達西屏住呼吸,手伸了進去,握住黛玉的腳踝,像握着件骨瓷,用點力就會碎。只能輕輕捧着,從小腿肚一點點往上,到了膝蓋。

把睡袍掀開點,露出圓潤的膝蓋,上面有些紅暈,不嚴重。達西俯了過去,吹了口氣,又用手揉了揉:“看來真得沒事。”

“告訴你沒事了,還要看。”黛玉羞得臉紅紅的,嘴嘟着,眼底都有了一層薄霧。

達西直起了身:“你說的賭注是什麽?我輸了,應該兌現。”

黛玉把睡袍拉了下,臉扭到一邊:“賭注是什麽?本來我想回彭伯裏讓你教我騎馬。現在不了。”身體就要往床上倒,順勢拉起被子。

達西移了過去,沒給黛玉拉到被子。黛玉只好再直起了身:“你幹什麽?我要睡覺了。”

“你不是想騎馬?”

“不了。以後也不騎了。”黛玉去推達西,剛才達西的舉動真是太羞人了。可是黛玉并不惱,還有些喜歡的感覺。只是這種哪能讓達西知道。

黛玉就想着趕緊吹了蠟燭,別讓達西看出來,騎馬這事是不能提了。

“以後不管,現在就騎吧。”達西跳上了床,來拉黛玉。

黛玉吓壞了,以為達西要幹什麽。人往另一頭躲。

達西是練過擊劍、拳擊的,反應敏捷性可不是一個自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園子裏走一圈就算了不得鍛煉的黛玉能比的。

一手就拉住了黛玉的胳膊,背轉了身,蹲下去:“上來,我讓你騎馬。”

黛玉的小嘴張開,吃驚了下,又咬着嘴唇笑了起來:“你這是要當馬?”

“你要這麽說也可以。”達西只是背黛玉。

剛才黛玉的兩條纖纖卻曲線極佳的小腿,讓達西有個想法,這樣的腿怎麽可以走路,應該好好珍藏。黛玉說騎馬,就動了這個心思。

“那我上來了,別回頭後悔。”黛玉的胳膊搭了上去,摟住了達西的脖子。

達西托住了黛玉的小屁股,站起來,往上擡了擡,在屋子裏走路:“怎麽樣?”

黛玉的心突然動了動,鼻子有些發酸,把臉貼在了達西的背上:“很小的時候,父親這麽背過我。”

達西聽出了黛玉聲音裏帶着哭,心也動了動:“以後我可以經常背你。你要去哪,我也可以背你。”

“傻呀,我又不是沒腿。”黛玉噗嗤笑了,捶了下達西,“這種也只能在家裏、房間裏了。真給人看到,還不笑話死。”

“可以說你膝蓋跌傷了。”

黛玉一想到說是在床上跌傷的,那還不更得給人說,又捶了下達西:“這哪裏能說。你不是最不喜歡撒謊的,明明沒有跌到,還說跌到。”

“我只是想背你。”

黛玉呼吸急促了下,這麽給達西背着有點待不住,可又不想下去。把臉擡起,換了邊再貼了上去:“你還背過誰?”

“喬治安娜,她小時候,大概兩三歲。我背着她在彭伯裏轉,背着上樓。那時的她很瘦小的。”

“我也要你背着在彭伯裏轉,背着上樓。”

“等我們回家。”達西把黛玉往上又托了托。

達西這個動作,讓黛玉有了想法:“不許嫌我比喬治安娜重。”

“你怎麽會重?背着你都沒覺得有份量。”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往上擡一擡?是不是背不動了。”

“背你一生,都不會累的。”

黛玉嗤嗤地笑,想要跳起來,又想躲起來,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什麽,最後只是輕輕拍了拍達西的背:“放我下來吧。”

“你累了?”

“嗯。”

達西蹲了下去。沒等達西松手,黛玉先滑下了背,跑上了床,把被子一拉蒙住了頭。心撲騰撲騰地,和着海浪波聲蕩來蕩去。

一路的順風,船隊行得快,一個多月就到紐約了。船上的人都興奮,除了必須堅守在崗位上的船員,都跑到船舷邊張望。

“那就是紐約呀。”羅斯柴爾德先生伸長了脖子看。對他來說,來紐約就是希望能多拉些想在倫敦投資的美國人,沒有也沒關系。

巴瑞施先生把頭昂了昂:“這就是紐約,看上去就是有朝氣。”一個都是陌生人的城市是安全的,這裏又可以開展他的小業務了。

“可不,我們可是英格蘭人。”巴瑞施太太也昂起了頭。那些粗魯的美國佬快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

羅斯柴爾德太太看了看平克尼太太:“我們就在此分手吧。”猶太人是不會被上等人家接待的。除非上等人要他們幫着賺錢。

平克尼太太點了點頭:“那就再見了。”态度比剛上船時倨傲。

下了船,各人的身份恢複到了從前。

平克尼太太沒有匆忙下船,而是請黛玉和達西如果方便,就不要住旅館,可以住到她家去。

羅斯柴爾德太太聽到了,低下了頭。

黛玉有些不忍,客氣地說:“羅斯柴爾德太太,紐約可能我們不待,直接去華盛頓。那就再見了。”

“公主,再見。”羅斯柴爾德太太行了個屈膝禮。

羅斯柴爾德先生向黛玉鞠躬:“希望到時能去府上拜訪。”

黛玉笑笑。縫紉商、布商、首飾商都上過門,再多個銀行家沒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我叫芳芳未央小天使投的地雷!麽麽噠。謝謝雪線未央、葉落不知秋、雲胡不喜_、醬醬醬醬醬醬、墨菲小天使送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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